阮青涵将南夏赶出去,沈晴是想要护着南夏的。
可是,阮青涵弯着腰,一手捂着胸口的样子让沈晴和南夏都怕了,生怕阮青涵有什么问题。
她恨阮青涵,可在这时候自己也不得不妥协。
商信言还没醒过来,还需要好好地接受治疗,所以南夏出去之后,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等着,也没有离开。
阮青涵在医院里一直看着商信言,到底是坚持不住,所以沈晴让人送阮青涵回去休息,自己则是留在这里照顾商信言。
等到阮青涵离开之后,沈晴才偷偷地让南夏进病房去,瞧着依旧是昏迷不醒的商信言跟南夏说,“明天早上我在过来,你陪着信言哥吧,或许你照顾他,他能够感觉到,就会很快醒过来了。”
商信言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陷入在深度昏迷中,他一直都在发高热,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病房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就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南夏才敢慢慢的挪动步子,朝着他慢慢的走过去。
商信言不要命的追到机场,又是一路追到了意大利,不管不顾的也要将自己留在他身边,他到底是又要做什么?
南夏觉得自己真的不懂,商信言到底是在想什么。
她只是握着那只冰凉,却丝毫没有力气的大手,以往的时候,那只大手都会将自己的手给牢牢地握紧,但现在,她的手却是有些握不住那只手了。
南夏将商信言的大手贴在脸颊边,冰凉凉的眼泪滚在商信言的手背肌肤上。
“商信言,你还没有给我一个答案呢,一直以来你都欠我一个解释,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答案,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她赤红眼睛看他,不知道说什么,对他是恨的多,怨的多,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早上的时候沈晴很早就过来了,南夏在病房里面守了一整夜,沈晴来的时候她坐在椅子上都觉得下半身一阵发麻,加上一夜没有休息,她整个精神很不好,眼底下都是青灰色。
沈晴给她买了一些早餐,递给她。
南夏没有什么胃口,但是顾及着腹部间的孩子,她还是忍着不舒适,吃了些东西,刚刚咀嚼了没有几下,那阵恶心的感觉便在胃里面翻滚着。
南夏捂着嘴便往洗手间的方向冲过去,她本身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胃里吐出来的几乎都是胃酸,胃里空空荡荡的难受极了。
她难受的眼底下都微红,眼泪都不住涌出来。
沈晴跟过来的时候,看到南夏弯腰在那里吐的那样,瞬间便是想到了什么。
她的手也慢慢的移动到了自己的腹部处,想到了自己曾经也失去过一个孩子……
只是一瞬间,沈晴就猜测出来南夏这样子是因为什么。
她上前,手拍着南夏的后背处,“你……怀孕了?”
南夏清理下口里的东西,再洗了一把脸,瞧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点点头。
沈晴的眼底一下子闪过一些欣喜,她忙推着南夏的肩头道,“真的?要是信言哥知道你怀孕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她兴奋地有些过头,手搭在南夏的肩膀上,这才忽然间又想到什么,懊恼说。
“天,你怀孕了,昨天晚上你还在医院里守着?”沈晴的小脸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将南夏往洗手间外面推着,劝说,“病房里面我会看着你,你刚刚从国外回来,又怀着孩子,不能操劳,你现在回去好好地休息!”
她把自己的公寓钥匙递给了南夏。
沈家破败之后,他们家的人也就搬迁到了国外,不过沈晴在国内还有公寓。
她在国外已经待不下去,现在回国。
幸好在国内自己有房子,不然,依照现在的房子价格,她工作一辈子大概也买不起房子。
南夏扭头有些不舍的瞧着床上的人。
但是,肚子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加上怀孕之后实在是辛苦,她不想着自己,也得想着孩子,所以捏着钥匙,南夏先去沈晴的公寓里面落脚。
她前脚刚刚走出了病房的门,后面阮青涵就已经到了。
见到南夏从医院里出来,阮青涵就瞬间想到了什么,走上前去,阮青涵不由分说的抬手就狠狠地给了南夏一巴掌。
南夏的身子摇摇欲坠,不过好在是站稳了,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阮青涵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似的,抬手指着南夏所在的方向,她大吼着,“南夏,你还敢在这里出现?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吗?信言现在被你害成这样,你还敢来?”
她气呼呼的,紧紧地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却是又软了几个调儿。
“你若是真的为了信言好,就应该离开信言,南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够承受起的,信言发疯,你也要跟着去发疯?”
阮青涵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南夏的脸颊边缘还在火辣辣的疼。
她反复的想过,两年前,商信言明明跟阮青涵据理力争也要和自己的在一起,即便是阮青涵重病威胁,商信言都没有妥协。
她那时候太难过太伤心,以至于商信言说的,自己都信了。
带着失望再度离开这里,甚至是以自己最厌恶的样子离开了这里。
两年后,商信言又不依不饶的追着自己而来。
商信言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有数,只是自己心里的执念太深,太怨恨,心里阴暗的想要去折磨他,看着他不好过,才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很愉悦,很爽快似的。
此刻,听到阮青涵的话,南夏放下了自己的手掌。
她目光静静地瞧着阮青涵那张怨怒十足的脸,逼问,“当年你就不喜欢我,不惜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逼着我跟商信言分开,即便是你怨恨我,一般的寻常人也做不到这样的狠辣,所以我很想问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让你那样狠……”
那个雨夜,南夏一直都记得。
阮青涵就撑着伞站在一边,冷眼看着那些人对自己拳打脚踢,不管她如何求饶,阮青涵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阮青涵本就因为消瘦而越发难看的脸,此时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整张脸上神情越发刻薄。
她凝着冷意瞧着南夏,最后才冷笑。
“你很好奇?”
南夏摇头,“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想要知道真相?”阮青涵也像是在忍着极大地痛楚一般,她丢下一句,“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的好,也最好是现在就离开信言,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