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南夏放到自己的床上之后,下来去拿了工具箱,抬手给南夏放体温计。
不过会儿功夫,南夏的体温升高,烧到了39°,整个人都烧的有些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脑袋里都是晕沉沉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
她只感觉到身边一直都有人进进出出,手被人握着,随后有一阵轻微的刺疼感穿过了皮肤。
南夏从小就怕打针,小时候生病打针打怕了,每次看到针都会哭。
以前南夏生病的时候商信言抱着她去医院,看到针,她都吓的要逃出医院,最后是商信言抱着她半哄着她打了针,但是每次南夏都是眼睛红红的,闷着声音不说话。
针头扎进南夏的手背上,她疼的一下子瑟缩着,商信言抓紧了她的手腕儿,握在他的手心里面不让她乱动,担心她会滑针。
等到南夏渐渐地平复之后,他抬将南夏的手放在了被子里,自己则是一直坐在床边的地方。
看着她还是半干的头发,商信言又起身去了卫生间里面拿了干毛巾过来,一点点的将她的头发放在毛巾里擦拭着上面的水分。
南夏微微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床边坐着的身影,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在做梦。
刚刚她在卫生间里面一直坐着,商信言和温菀菀就在公寓里面,她在里面只想到商信言和温菀菀两人的亲密,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涌,心口处也跟千万根针在扎,密密麻麻的越来越疼,难受的连呼吸都呼吸不上来。
此时她感受着身边人的温柔,抬手握住了商信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贴着,感受着那安全的感觉南夏缩着身子才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
商信言的手就被她这样抱着,放在自己的脸边,他手里还拿着毛巾。
若是抽出手就会弄醒了南夏。
没有任何迟疑,商信言将毛巾放到一边,看着南夏也掀开被子直接躺到大床上。
身子刚刚靠近,南夏似乎就感觉到有一种温暖的源泉靠近自己,她几乎是凭借着自己的潜意识,伸手去抱住了商信言的腰,脑袋往他的身前拱着,寻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后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商信言长手长脚的摆在大床上,整个人都被南夏紧紧地抱着。
南夏就在自己怀中。
这种失去已久的熟悉感觉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让他半瞬间也也是失神。
他低垂着眼皮,浓密的睫毛垂下,那双英俊的脸上依然是淡漠无比。
抬手,商信言还是伸手去搂住了南夏的腰,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顶上,闻着南夏身上熟悉的香气。
浴室里摆放的沐浴乳是南夏以前最喜欢的那一款。
这么多年,商信言一直都没有变换过。
同样的气息相互交缠,他从南夏身上闻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种感觉,那种让他觉得心安的感觉。
暖黄的灯光投射在南夏小小的脸上,她的小脸都浸润在柔和的光芒之中,细细的容貌也清晰毕现。
商信言的目光呆呆的看着她,渐渐地看的有些失神。
大概是有些不安,南夏在睡梦中有些不安的拧着眉头,手指拽紧了商信言的衣服,身子再次往他身边靠着。
商信言的心里忽然间生出一个想法。
——南夏。
当年离开我之后,你真的没有后悔过?
在你的心里,到底对这段感情是什么样的看法?怎么会那么远轻易的就离开?
想到什么。
商信言的眼眸陡然一变,眼底幽邃一片,深邃的像是夜色中汹涌咆哮的大海。
他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微微的合上眼睛,很快的陷入进沉沉睡眠中。
南夏是被热醒的。
高烧之后她整个人都像是个小火人似的,浑身上下都是一片滚烫,身上被一阵汗水浸湿透了,她呼吸都变得很是困难。
南夏努力的想挣脱开这个热源。
手推着身前的温热源泉,但是手轻轻地碰上去就感觉到了一阵坚硬结实的身体。
明白过来什么,南夏半身还有些睡意也顿时被吓退了几分。
她瞪大眼睛,入目一下子就看到了线条坚毅的下巴,再往上是商信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此时此刻,他轻轻地合上眼皮睡的正是沉。
浓密的睫毛垂下来,他鼻梁高挺,屋子里只有昏暗的灯光,让他此时看起来增添一种别样的魅力感觉。
她怎么会在床上?
南夏渐渐地想起昨天晚上,她似乎是在卫生间里面,然后就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沉,好像是睡着了?
之后是被商信言抱上来的?
昨天晚上她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擦拭头发……
南夏又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乌青,上面还有一个针眼,顿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昨天晚上是商信言照顾自己一整夜,后来他们怎么抱在一起睡了?
南夏只想到自己现在还在商信言的怀中,根本就不敢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她轻轻地移开了商信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手轻脚的下床,几乎没有弄出来一点点的动静。
她垫着脚踩在铺着地毯的地上,拉开卧室的门。
南夏跑到了卫生间里面,自己的衣服搭在里面,不过还是湿润的,南夏想了想之后把衣服塞进包里,沉着商信言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跑了出去。
这时候天还早。
刚刚拂晓。
南夏走出去的时候清晨的风还在凉凉的吹着,整个城市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南夏好不容故意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跑了一夜的车子,打着哈欠看着南夏。
身上穿着过分宽大的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的,又是披头散发,又是这个时候出来。
司机一看我懂的表情,让南赶紧上车开车走了。
南夏是偷偷地进了家门,她趁着苏锦香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去浴室里面洗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再看看商信言的衣服,她拿着盆子将衣服放在里面,用手搓洗干净,打算回头再还给商信言。
她把衣服晾晒在阳台上,回头来正好苏锦香起来了。
见到南夏,苏锦香走过来问,“昨天晚上你没回来?”
南夏之前要去陪图图,有时候也不会回家。
但是南夏昨天晚上忘记给苏锦香发消息了。
“我去陪图图了,忘记给你发消息。”南夏说。
提及图图,苏锦香的眉头就皱起来,为了图图南夏是起早贪黑,自己都舍不得吃穿,可是她硬是要将图图给生下来。
苏锦香虽然生气她不听自己的话,可南夏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也舍不得打骂。
“图图那边还是没有好消息吗?”
南夏苦笑,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图图一定会有消息的,他一定会坚持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