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簌簌,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没有昨日那般的大,但不曾停歇过,似乎积累了太多的委屈,想要一次性全都发泄出来。
慕槿歌转身看向窗外,“还在下雨了。”她低低的呢喃了声。
霍慬琛从后面拥着她,精致的下颚搁在她的肩头,鼻息间满是她的馨香,“嗯。不喜欢下雨天?”
他的声线是极为撩人的那一种,尤其是当他有意散发男性魅力的时候,更是让人无从抗拒。
“这样的天气,要追查起来怕是会更困难。”意外的,慕槿歌并未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而是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霍慬琛抱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埋首在她颈间,闷闷的声音响在耳际,“嗯,是不好查。”方才的电话就是他派出去寻找百里梦的人打来的。
百里梦本绑走今后就开始下雨,所有痕迹都被雨水冲刷掉了,给追查增添了许多难度。
所以至今都未有什么进展。
“怎么知道刚才的电话是汇报这个?”霍慬琛将她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慕槿歌却微妙的错开了眸子。
“如果是工作的事情,你多次不接电话,郝助理定会过来。”所以不会是公事。
“再则,现在能够命令霍三少务必要接电话的还有几人?”她淡淡一笑,从他怀里退出来,适逢张妈端了温水进来,她过去接过水杯。
张妈未多做停留,转身便出了书房。
慕槿歌端着水杯,慢慢的喝着。
霍慬琛过去,慕槿歌却也在同时往一侧移去。俊眉微不可见的拧了下,霍慬琛俊雅逼人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无奈,他轻叹一声,几个大步便来到她身边,不容许她再避开的霸道的禁锢在怀里,“你不喜欢?”这话是询问但语气俨然是肯定的。
慕槿歌不曾挣脱,方才不愿让他碰,但如今被抱着,挣也挣不开,索性放任。
“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去做?”她不答喜不喜欢,而是这样反问了一句。她也不曾去看跟前男人的神情,越过他将焦距汇聚到了一处,但那样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无神。
霍慬琛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在短暂沉默后,他低沉着嗓音开口,“如果……”
“好了。”她突然轻轻一笑,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瞧着早前还温润啊此刻却有些阴沉的俊颜,踮起脚尖亲了亲,“明天要去老宅,我们现在赶快把春联和窗花都贴好,明天怕是什么时间。”
说完就要转身,但被他牢牢的拽住。
“槿歌!”男人皱着眉,“如果你不喜欢我过多参与她们的事情,我可以交给其他人负责。”
“我知道你不喜欢香香她们,以后她们的事情我会尽量不去参与。”她不曾阻拦,也不曾说过一句不许的话,但霍慬琛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
“如果她出事呢?”有些话既然说开了,慕槿歌也在隐瞒,她直视他的双眸,“如若因为我,你没有亲自负责这件事让百里梦出事了,你会后悔或者怪我吗?”
她的手臂还被他拽着,他抿着唇,眼神复杂的望着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不会。”
良久,慕槿歌的耳边才传来这么两个字。
不会什么?
不会后悔?还是不会怪她?
说了不要太在意,太在意最后伤人又伤己。
“你该知道,此刻的我爱的是你。以后爱着的也只会是你!”
以后会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确实是爱着自己的。他的屡次妥协,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全都骗不了人。
“我知道。”她依旧在微笑,那笑温婉动人,可偏生看着却感觉少了灵魂。“我是不喜欢她。毕竟这个这个连前女友都算不上的女人,到如今还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你的守护,连带着她的妹妹家人一起。”
霍慬琛眉头皱得更紧。
“你这个时候去帮忙也无可厚非,放着你们多年感情不说,她还是你对你哥哥的承诺,而你向来都是个重承诺的男人。”所以,她才能屡次那般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炫耀。
霍慬琛抿着唇,不说话,俊颜有些紧绷。
慕槿歌却在这时候温婉一笑,她抬手覆上男人俊秀的眉,轻轻抚触,她轻叹一声,似有些无奈,“霍慬琛,我不是个大度的人,但我心思也不坏。事关人命,我就算再不喜,也不会让你放着不管。”
“好了。我们快去贴春联吧。”说着,已经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去拿那些写好的春联,“我们今天买胶水了吗?”
“还有记得带上我选的窗花,还有鞭炮挂件、福娃挂件。”她一连说了好几样东西,霍慬琛看着妻子颇浓的兴致,暂时按捺住心底的怆然。
如她所说,有什么年后再谈。
“好。”他缓步跟着妻子后头,倒也不去帮她拿东西,而是在出了书房后,转身去了衣帽间,下楼时,他套上了大衣,手中也给她拿了件厚厚的外套。
到楼下,霍慬琛先唤住慕槿歌,“把衣服穿上,外面不比里面,冷。”
慕槿歌手里还抱着春联,由着他替自己穿好衣服,又听他吩咐佣人将买来的胶水等一系列的东西拿出来,而他自己则是快步去了院子里的一间小型仓库。
很快回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架扶梯。
因为未撑伞,绵绵细雨湿了发尖。
他将扶梯架好,这才侧过身道:“将那副的上联递给我。”她指着她右手上那副最大的对联。
慕槿歌展开,身后有佣人给她撑着伞,她看了下这才拿了其中一张递给他。
“这样,可以吗?”他调整着位置,头也不回的问。
慕槿歌微微后退一步,仔细的看着,两人寻常的仿佛先前的交谈不曾存在一般。那样淡然自若。
两人贴好了大门的春联,又去贴了小木屋的。
霍慬琛将伞拿了过去,让佣人回屋,只两个人过去。
木屋已经基本竣工,小小的房子与那一幢一模一样,就连木屋前的树也是一样。
看着眼前木屋,突然又觉得之前的一切似乎真的又都可以不计较。
就这样吧,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从一开始就不是对方的全部,又何必之后再来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