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皮卡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餐厅去了楼上。
结果不出夏初七所料,疲累过度的凯莉此刻已经睡着,夏初七让皮卡专门吩咐厨房给凯莉留一些菜肴,等到凯莉什么时候醒了再热给她吃。
“凯莉大概也算是解开了当年退出的心结,所以现在才能睡一个安稳觉!”
夏初七一边喝着鱼汤,一边低声叹息道:“幸好你让人带她来了这里,和她曾经的同僚见面,面对面交谈了一番,否则这心结恐怕很难解开!”
封洵唇角微勾,淡笑着答道:“也要她自己愿意面对她曾经的同僚!凯莉是个聪明人,她虽然一直被追杀,但她还愿意见他们,说明她其实打心底还是愿意相信这帮同僚!”
“是啊,看得出来,她和那个桑德拉感情很深,她们当年都是我母亲的弟子,又一起出生入死,大概堪比亲姐妹了!”
夏初七点点头,笑着感慨道:“其实他们能和解也好,毕竟我如果真的接手十字军团,是迫切希望能有凯莉在其中的!”
“如果是你邀请,我想她会答应!”封洵笑了笑,沉声说道:“别忘了,她这条命,还是你救回来的!”
如果不是小丫头亲自去和摩根谈判,将凯莉交换回来,摩根很可能将凯莉直接解决了,即使真的送回他们玫瑰十字会的总部审判,以凯莉当年擅自离开的结果,最后也是凶多吉少!
夏初七耸耸肩,低声说道:“可我不想拿这种恩情来绑架她,她如果不愿意,我也不想强迫!”
她说到这里,想起之前和凯莉交谈的事,又对封洵笑着说道:“不过我想她会愿意,因为之前她说她断了半截手指,大概当不了赏金猎人,我也曾经邀请她为你做事!”
“是么?”封洵惊讶地挑眉。
“是啊,虽说她少了半根手指,但以她的能力,依旧能胜任不少事!”
夏初七点点头,见他表情若有所思,又连忙说道:“你可不许嫌弃她,如果不是摩根折磨,为了逼我露面和他谈判,凯莉也不至于遭这种罪!”
正因为明白双手有多么重要,才能体会到少了半根手指会有多么痛苦,凯莉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经过了各种难挨的煎熬!
“我不会嫌弃她,正如你所说,对于她这种的赏金猎手来说,少了半根手指,的确有些惋惜,但是不影响她的办事能力!”
封洵笑着应了一声,想了想对夏初七提议道:“她人品不错,又是你母亲的弟子,我看可以安排她成为你的贴身保镖!”
“这样有些大材小用了吧……”夏初七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这个提议:“我不是还有你给我安排的保镖吗?哪里还需要那么多保镖?”
“放在你身边怎么算是大材小用?”封洵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你的安危,对于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可我现在老老实实地呆在庄园里待产,还能有什么事?”夏初七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庄园守卫森严,我也不会到处乱跑,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保镖!”
“那就等她的伤势好了,再做安排吧!”封洵见她欲言又止,笑着安慰道:“或许不用等着你生下孩子,她就愿意自己回到十字军团,和她曾经的师姐桑德拉一起并肩作战!”
“恐怕她是不愿意回去的,除非这个十字军团彻底脱离玫瑰十字会,成为我们的雇佣军团!”夏初七低叹一声,也不愿意深想下去,抬眸对封洵粲然一笑。
“你说的没错,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身上伤势还没好,等她先养好伤也不迟!”
等她生下孩子,凯莉和桑德拉的伤势也完全好了,再来解决十字军团和玫瑰十字会的问题,替她的母亲报仇!
晚餐用完,封洵陪着夏初七散了会步,扶着夏初七回卧室洗澡,等夏初七洗完澡躺回床上,封洵起身去了书房。
夏初七此时还没有困意,掀开被子下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抽屉将自己和母亲的那张合影拿了出来,拿纸巾缓缓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目光落在母亲温柔慈善的面容上,轻叹了一声。
“您让我放手,但很多时候吗,并不是放手就可以的,您的弟子和同僚,今天找上了我,让我重振当年你率领军团的光辉!”
夏初七说到这里,拿出那一枚雕刻有玫瑰十字的金币,那正是十字军团成员的象征!
她把其中一枚属于自己的崭新金币,交给了乔尼当信物,万一乔尼哪一天被佩德罗追杀可以凭借这一枚金币找上她,而母亲那枚金币,一直被她珍藏着……
夏初七看着手中这枚已经有些陈旧的金币,思绪渐渐飘远了。
今天白老太太没有来这里,她也无法跟百老太太询问,当年到底是哪些人,带走她,把她的记忆用催眠术尘封起来!
不过这件事,以后终有一天会弄清楚,正如害死她母亲的幕后高层名单,也终究会被找到一样!
没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
“母亲,既然内部依旧腐朽,我就来个大清除……”夏初七对着照片里的母亲,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想您一定不会介意,我让您曾经带来的十字军团,脱离那个腐朽的组织,对吗?”
照片里的母亲当然无法回答她,但她握紧手中的金币,仿佛能从中得到不少力量!
她相信,自己这一次做的决定没有错!
夏初七静静地拿着照片良久,直到外面似乎传来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将照片和金币全都收起来放好,重新躺回了床上。
本以为是封洵办完他自己的事回到房间,但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封洵打开卧室的门走进来,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谁的脚步声,听起来倒是有些匆忙。
夏初七撇撇嘴,原本想等着封洵回来一起睡,但是就这么躺在柔软的被子里,等着等着,终于熬不住困意,眼皮耷拉了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