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距离上说,这里在市南区,在一个比较中心的位置上,所以对住在这里的人来说,要到这里来的话,距离都是比较近的。
也就是十来分钟,裴天临和江洋喝酒的雅间就被人推开了。
二人抬头一看,就是李炳,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郑兴邦。
两个人也不客气,从旁边拉过椅子就坐下了。
有服务员进来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裴天临又吩咐服务员再给两套碗筷,再加几个菜。
服务员答应着出去了。
裴天临边给两人倒酒,边说:“你们的鼻子怎么那么尖呢?隔这么远的距离就能闻到我们在这里喝好酒。”
“那是,还不是跟你练的。”李炳说
四个人举起酒杯,碰着将各自杯中的酒喝干。
江洋问李炳:“临哥都上班好几天了,你们怎么才知道他升官了?”
“我也不知道,心想他这一阵子可能在忙结婚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打扰,白天在院子里碰到景姐,一个人开着车上班,就问你哪里去了,她说你到分部去了,这才知道。”
裴天临说:“你俩咋凑到一块的?”
“我俩就在一块住着,也就几十米的距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
“这一下成四人帮了。”江洋说。
“四人正好,来,趁着你们立足未稳,先让我打个措手不及。”裴天临已经喝得有些高了,说话也高了起来。
“我们应该首先祝你高升。”
“祝贺啥,只不过是分部那边的唐总辞职不干了,许多人都嫌远,再说那边正在建设,没有人愿意去,老丈人这才忍痛将自己的亲女婿派了过去。”
“是不是有贬的味道?”郑兴邦说。
“也不是。”裴天临说:“属于消防队的那种。”
“哦,我明白了。”江洋说:“让你去救急。”
“是这么个意思。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划拳喝酒。”
李炳说:“你的意思是你要过关?”
“那还用说。”裴天临已经伸出了拳头。
李炳说:“别担心,我们也是吃过饭的,不会给你机会的。”说着,就和裴天临划上了。
裴天临一关打下来之后,江洋又过了一关。
这会儿裴天临点的菜也上来了,四个人暂时停止了喝酒,开始吃起菜来。
李炳说:“今晚这个环境好,人也不多,关系还好,环境优雅。又没有女人在旁边唠叨,这就是最美的。这几场聚会,说实话,热闹是热闹,但在喝酒上确实不过瘾。”
裴天临说:“明天我把你说的这话转给于梅,看她怎么说?”
“临哥,这是弟兄们的私房话,你这不是要出卖弟兄们吗?”
裴天临笑着说:“看把你吓得,看样子还是怕老婆啊。”
“老婆该怕的时候要怕。”郑兴邦说。
李炳忽然问道:“哎,临哥,你和江洋大盗怎么窜到一块的?”李炳经常把江洋叫做江洋大盗,谁让他的名字起的那么让人容易联想呢。
“你想江洋大盗嘛,我正在路上走着,就被人家给拦住,大盗还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你想,我刚被发配到偏远山区,哪有钱啊,连吃饭都成问题,所以就被人家大盗绑架到这里来,陪人家吃饭、喝酒。”
裴天临的一席话,既避开了江洋伤心的话题,又回答了李炳的提问,实在是巧妙极了。
江洋举起酒杯说:“来,吃也吃好了,咱们的游戏继续。”
郑兴邦说:“来,我应你的关。”就和江洋划了起来。
偏偏李炳却问:“大盗,你和小麦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正在进行中。”江洋说:“你们呢,啥时候结婚啊?”
“唉,结婚还得一段时间,于梅的父母说了几次,偏偏我的父母亲不哼不哈的,同意了我们的事情,但具体说什么时候结婚,又不给个准信,活活把人气死。”
李炳是个直肠性的人,不愿意藏着掖着,有啥说啥。
裴天临道:“我就说,已经知道家里同意你们的事情了,却又不见动静,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是。”李炳说:“你们不知道,这种情况我又不敢给于梅说,更不敢给人家的父母亲说,我就不知道我的父母亲是咋想的。”说着,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别着急,还是给家里好好的说。”
“说啥,现在我打电话过去,我的父母亲根本不接;要么接了,但一提这事情他又给挂了。”
裴天临想了一会儿说:“炳,你看这样行不?你找一个在你们村子里威望比较高,也比较开明的人,去给你的父母亲做一下思想工作,你看怎么样?”
李炳想了一下说:“临哥,你这倒是个办法,这样的人也有一个,我回去就办。谢谢临哥,还是你脑子好使。”
“那是,要不然能给你当哥吗?”裴天临也拽起来了。
江洋说:“现在都啥年代了,怎么我们年轻人的恋爱、婚姻还这么艰难。”
“唉,这问题就复杂了去了。”裴天临说。
“唉,还是临哥运气比较好,比较顺利。”
“也谈不上,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年。”裴天临说。
“要说顺利,最顺利的还是二虎和王倩,再就是陈军和徐婕。”郑兴邦说。
李炳对郑兴邦说:“当初你要好好待王倩,说不定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郑兴邦倒想得开,说:“我和王倩不合适,即便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事情就是这样,当你看开的时候,有些问题就不会困扰你了,关键是我们总是看不明白啊。”
“我们都是凡人,又不是神仙,即便神仙,也有看不开的,不然的话,就不会有封神演义上的那些故事了。”江洋说。
“不需要看开,我们本来就是凡人嘛,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过着,这是很正常的,如果有一天你没有了这些情感,那反而是坏事情,你们说呢?”
“对,临哥说得对。”
这时裴天临的电话又响了,还没有看,裴天临就说:“弟兄们,怕喝不成了,家长来电话了。”
众人大笑。
裴天临掏出手机,果然是景瑟的,“喂,天临,你在哪儿呢?怎么这时候了还不回来?”
裴天临一吐舌头,对着手机说:“老婆,回不去了,喝大了。”
“我知道,你和江哥哥在一起,肯定喝醉了,你说在哪儿呢?我过来接你。”
江洋一听很感动。李炳和郑兴邦朝裴天临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在滨海大道的好了再来酒家,你知道吗?”
“大概位置知道,你等着。”
挂了电话,裴天临说:“看样子今天酒就只能喝到这儿了,我们改日再说。”
“明天是周末,要不我们弄一场?”江洋说。
“主要是明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到分部去,到时电话联系。”
这么说着的时候,裴天临的电话又响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等到江洋和李炳几个出来的时候,裴天临已经在吧台上结清了酒钱,大步向门外走去。
江洋气地说:“临哥,临哥,这怎么能行呢?”步履蹒跚地跑出去,差点摔倒。
李炳和郑兴邦一见,也赶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