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后,裴天虎将月明镜归还给了裴天临,裴天临也没有问裴天虎具体情况,只是接过镜子,就装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裴天虎今天心里有事,因为昨晚刚从喜来聚出来刚到回家里的时候,却又接到黄毛的电话,让他赶紧去一趟凤凰娱乐城。
裴天虎不敢怠慢,即刻出了门。开着自己的宝马直奔凤凰娱乐城。
在经常找到黄毛的那间包厢里,后面把一个箱子递给裴天虎说:“老地方,老熟人。”
裴天虎点点头。接过箱子就下楼了。
行有行规,在做这样的事情之前,是不能再做那些荒唐的事情的。
这是裴天虎自从父母亲过世后,回到黄源市后第一次送货。
因为父母亲的猝然去世,裴天虎很是受了自己外爷地质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没学好,为什么你的父亲过世的这么仓促?”
对于自己的那个外爷,他的内心一直有点怵,这个倔老头,凡事总爱弄个因果报应的那一套,让人不胜其烦,耳朵都起了老茧。
不错,我是杀了两个人,我也在贩毒,可这不全是事情给逼的吗?
但在自己的外爷盯着他问的那一刻,裴天虎的心很慌乱,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事情吗?
裴天虎将信将疑。
但不知怎么的,这次送货,他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自信和豁出去的豪气。他的心里沉甸甸的。
他将箱子放在宝马的后备箱里,开着车回了家。
这一晚上,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竟然是噩梦连连。
一会儿,他梦见了自己的父母亲,在冥界的九道轮回中一会儿被磨成了细粉,就像他抽的海洛因。
但即便那样,父母亲的声音仍很清晰:“虎啊,你在哪里,快快来救我们。”
裴天虎也哭着喊道:“爸,妈,你们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难道你不清楚吗?这都是你做的啊。”
“我也是被逼的啊。”
“你在外面不学好,报应到了我们身上,我们冤枉啊。”
忽隐忽现的,却又出现了牛头马面。裴天虎赶紧说:“好兄弟,照顾照顾我的父母亲吧,不要让他们那样受苦了。”
“兄弟,这我没办法,这就叫报应,谁让他们没有把你教好呢,这叫养不教,父子过,他们不负责行吗?兄弟,原谅哥,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裴天虎大失所望。
父母亲的声音远了,却又是老黄的声音,他鲜血淋漓地扑过来,猛地一把揪住裴天虎的胸部说:“姓裴的,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说人话不干人事的渣子,禽兽,我劝你还劝错了吗?你不得好死。”
裴天虎被老黄抓着胸部,感到胸部非常的憋闷,他尽力挣扎,但最后总算挣脱了老黄的手,但自己已是大汗淋漓,心脏狂跳不已。
裴天虎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三点。
他妈的,今晚这是怎么啦,怎么净做噩梦?是不是真的就像外爷说的,报应到了?
唉,裴天虎感到有些后悔,可天下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怎么办呢?
裴天虎心里说:爸爸、妈妈、老黄,我也是没有办法呀,你们就饶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事情了。
因为时间还早,裴天虎这么祈祷着,却又不由自主地沉入了梦乡。
梦里,他正开着车在公路上行驶,身边那个女中学生浑身乡村淳朴的气息吸引了他,他正准备吻她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忽然变得水泡而浮肿,并且眼睛忽然一转,猛地凑近裴天虎的脸,;厉声说:“禽兽,还我的命来。”
裴天虎吓得一个激灵,就从睡梦中醒了,并且一骨碌坐了起来。
窗外,因为已经是秋天了,晚间的风吹着阳台上悬挂的布帘,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裴天虎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刚才跳动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今晚这是怎么啦,怎么净是这些可怕的睡梦。
唉,有啥办法呢?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只能拼着命地往前走了,还能有啥办法。如果现在撂挑子不干,发哥首先就不答应,到时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照这样下去,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说,就连睡梦中,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想来想去,裴天虎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但天色已经亮了,他只得穿上衣服,洗脸刷牙,准备着上班。
整个一天,裴天虎都提心吊胆的,但一切反而出乎意料,这一天平静的很,特别是他将货平安地交到白虎手上时。
回来的时候,裴天虎的心情好多了。
他的胆子似乎又回来了,一路上愉快地哼着曲儿。
就在裴天虎开着车向前行驶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堵车。
裴天虎有些意外,心想:这段路上不应该堵车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前面车辆的师傅抱怨说:“有检查的啥呀,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在后面的裴天虎这才知道,原来是交警或者警察在检查车辆。
他只得停了车,静静地等着。因为他知道,货已经送出去了,再检查又能检查到什么呢?
不大一会儿,就到了裴天虎的这儿。
警察先看了裴天虎的相关证件,又要求裴天虎下车,打开后面的货箱,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这时,一个警察又打开裴天虎货车的副座。因为裴天虎现在开的车是公司后面给他们配的新车,属于双排座的那种,后面有一个货箱。
这个警察带着白手套,锐利的目光盯着座位的缝隙,不一会儿,就从座位的缝隙里找出一根长头发,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白塑料袋,打开装了进去。
裴天虎净想着毒品的事情,并没有在意这些。经查搜查副座的时候,他心里想:看吧,那儿能有什么呢?
那个警察不动神色,只是将找到的东西装好后离开,然后对另一个说:“下一辆。”
裴天虎见没有什么事情,就开着自己的车向前行驶。他常常地出了一口气,明知结果会是如此,但因为内心做贼心虚,他还是担了很长时间的心。
现在,裴天虎就像从鱼钩上咬了一口鱼饵却又安全离去的鱼似的,内心充满了自豪。现在他不再想警察的事情,而是想着这一次发哥又会给他多少的酬劳,自己又可以和甜心、蓉蓉过一番欲仙欲死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