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无法辩驳的,就是关于他心中对凤吟霜的想法,的确是事实。
哪怕他对凤吟霜恨得咬牙切齿,可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她越是拼命的想要逃离他,就让他产生了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若是不能得到她,就算是他真的拥有了全天下,也始终不能填满他心中的所有空白。
反之,若是他得不到,他肯定也不会希望别人得到。
可是对于凤吟霜给他带来的阴影和恐惧,也的确是事实,这些非经历之人所不能理解。
慕容绝不但把他误会了个彻底,就连端木雅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
他们显然都在鄙夷,他竟然会害怕区区一个女子,当真与废物无异。
在他们眼里最为忌惮的人无非就是君墨尘,至于凤吟霜他们根本就没当做一回事。
可只有南御天知道凤吟霜的厉害之处,他们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大意轻敌而付出代价的。
虽然凤吟霜只是区区一个女人,但是南御天却知道,这个女人看似柔弱的身体里却蕴含着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就算是君墨尘,也未必能够真正征服的了她。
“好了,现在先不要说这件事情了。”看气氛不对,端木雅便出面打了个圆场。
她一向都是一个老好人,这才是真正的笑里藏刀,仿佛一条隐藏在暗处伺机行动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咬你一口。
“我们现在最应该谈论的就是接下来的计划,白灵光已经进了清平王府,她但凡有点脑子,便知道同情和泪水是征服男人最强大的武器,她只要能够好好加以利用,想要留下来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她这么做一定也是有风险的,因为建立在虚伪和谎言之上的感情,也是不可能长久的,一旦君墨尘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他一定会用比对待凤吟霜更残酷的方式来对待她,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君墨尘发现她的真面目之前,彻底的榨干她所有的利用价值。”
端木雅这一招可真狠,难怪都说最毒女人心,就连坏事做绝的南御天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能把一切都分析的如此缜密周全。
“那……凤吟霜呢?”
“她当然是我们计划之中另外一颗重要的棋子了。我们之前就十分清楚,君墨尘这个人,几乎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存在,可最强大的英雄也始终会有弱点的,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全都折服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君墨尘也照样逃脱不了情关。”
虽然她的确分析的很有道理,可南御天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这种时候,你就直说你的目的就好了,本皇子可没耐心听你说那些废话。”慕容绝也一样有些不耐烦了。
“我的意思就是,继续利用白灵光!以白灵光的性格,就算她现在暂时达到了目的,可是她心中一定还有很多不安的因素,只要凤吟霜活在这世界上一天,她就会本能觉得君墨尘一定还会被抢走的,然后你觉得她不会想方设法的继续对付凤吟霜么?”
南御天听得眼前一亮,的确是很有道理啊。
“可若是她不上钩呢?她觉得凤吟霜已经被赶了出去,她也获得了满足,就此收手又该怎么办?”
“那就想办法让她出手,我们的目的便是要将她心中的那些不安的情绪慢慢的扩展,到时候她会比我们任何人都急于除掉凤吟霜。你们说,如果君墨尘最在意的两个女人斗的你死我活,他一定自顾不暇,我们就算暂时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却可以利用他们互相牵制,找机会夺得南楚的大权。别忘了,我们来南楚已经快满一个月了,当初可是说好一个月之后便要选出和亲的对象,到时候我们就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来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经过她的提醒,慕容绝的脸色便难看起来,变得十分阴沉。
如果她不提醒,大概他自己都已经忘了还有日期限制了吧。
在来之前,他一直都觉得想要达成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却不想他真的想的太简单了,难对付的何止君墨尘一个,这南楚当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以至于让他们连见缝插针都十分困难。
再加上南御天也不能给他们提供有用可靠的讯息,所以他们的计划只能一拖再拖,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贼船已经上了,若是不捞点好处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他们燕国还损失了二十座城池,这笔账必须要算回来。
所以他们现在也同意继续按照端木雅的计划行事。
端木雅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聪明计谋跟凤吟霜比起来或许不相上下,也能够同时想起借刀杀人的手段。
那么接下来,就是要看上天的安排,命运之神到底是偏向哪一边的了。
……
起风了,天已入秋,这微凉的秋风吹在身上隐隐升起几分寒意,就算是太阳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却也无法消除。
也不知道究竟是体寒呢,还是心寒?
若是她体会到的这份寒冷是来自于她的内心,那么就算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裹着厚厚的裘衣,她仍然不会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珠儿刚去拿了汤药过来,看到白灵光坐在院子里冰凉的石凳上,走路的步伐顿时加快。
如果不是顾及手上还捧着汤药,她肯定直接就跑着过来了。
“公主,你身体才好了一点,怎么可以坐在这里吹风呢?而且这石凳又是这么凉,快回屋吧。”
对于她的关心,白灵光不为所动。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袖口铺曳在裙摆之上,还绣着一圈白色的碎花,十分柔软美丽。
腰肢纤纤,更显得不盈一握,一头长长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身后。
从背影看来,此女子必定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可是当看到她的脸的时候,却不免让人心中狠狠一惊,无一不感叹当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