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笑骂了一句,倒是也没再多说。顾辛这胖子心里精明着呢,真看出来也不多说,这几年顾胖子也历练出了几分眼力价,对他们这小团体作用不小。
严宇在一旁只笑不说话,也是个心里精明的。蒋东升之前带着夏阳去骑马,这就是明摆着把人亮出来了,他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自然也不会像别人一样瞧不起。
霍明嘀咕了一句,觉得夏阳这么有本事的配蒋东升有点可惜了。他模糊记得这话谁还说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前年聚会吃火锅的时候,云虎就翻来覆去念叨这话来着,笑骂道:“还真让云虎那憨子说中了,真有点可惜。”
严宇跟着霍明久了,几句话就猜出他的意思,沉吟一下道:“未必,东哥这是拿自己的前程压在上面,付出的只多不少,他们俩说不好谁欠谁的。”
霍明翻了个白眼,道:“得,我欠他们俩的。”
顾辛同夏阳相处的时间多,也确实看到了夏阳的这份不要命的拼劲儿,这会儿还在唏嘘:“夏阳认真起来跟拼命三郎似的,我都熬不住了,他还干活呢。唉,蒋少平日里真没白养……”
严宇抚了抚眼镜,略微露出一些难得一见的情绪,叹道:“患难见真情吧。”
云南边境,前线炮火轰鸣不断,大炮轰过之后,对面山头几乎被削平了一半,露出一片焦黑的泥土。
几个躲在猫耳朵里的小战士正在趁着这段炮轰过后的空闲,略微出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他们是之前冲锋班退下来的,几个连部伤亡过半,上面指示让他们在原地等待,会有新来的连部将他们重新编组。
有几个小战士正坐在那享受难得的能舒展开身体的时间,冷不防就被一个胡子拉碴的高个大兵拎着后脖领子拽了起来,脚都翘起来一截,没等说话,就被狠狠地掼摔到一边去了!
那个小战士脸色涨得通红,道:“同志,你、你这是做什么!”
后边跟来一个肩膀上挂杠的绿军装,瞧着浓眉大眼的带着一股憨气,正是云虎。只是这会儿云虎瞧着那个小战士,在一边皮笑肉不笑的道:“他做什么?他救了你一命!你自己坐在炮弹上了你还不知道?”
那个小战士愣了一下,瞧见那个大个子兵已经蹲下去,对那个铜金色的东西扭了两下,手指动作灵活,一点也没见他有什么危险。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瞧着像个知识分子的战士,忙站起来拦在他们中间,还在帮着那个小兵说话,“那也不能这样,有话可以好好说,好好说嘛……”
云虎往地上呸了一口血水,他刚才冲过头了,一把ak磕在下嘴唇儿上了,带出点血来,此时也不耐烦了,道:“好好说?你他妈当这是训练营呢?就刚才那一秒的功夫,就能救一条命,能杀两个越南佬,我他妈有那闲工夫教你辨认这鸟炮弹?!”
他话说的没错,可是那么粗野,一时两个人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战士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道:“同志谢谢你,刚才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那个大个子兵直起身子回头去看,“有人过来了。”
小战士愣了下,也顺着那高个子大兵看的方向望去,他什么都没听到,但是这个老兵看起来好像经验丰富,而且耳机格外出众。片刻后果真看到山坡那边有四五个扛着枪的人一路小跑过来,那几位也是穿着绿军装,上头的红领章同他们的一样,是友非敌,让大家放松了绷紧的弦儿。
几个大头兵傻呵呵往这边颠儿,领头的怀里还抱着个东西,嘴里兴冲冲的嚷着:“连长!连--长!我们找到个好东西!”
那几个正是云虎队里的人,裤子还穿着刚缴获的越南兵的,有一个没腰带的正双手提着裤子跑,跟白捡了个金元宝似的脸上乐开了花。
云虎这边刚训完人,就瞧见他队里那几个傻兵抱着个黄橙橙、圆滚滚的玩意儿冲他来了,跑的最快的还冲他比划了一下抱着的玩意儿,一脸的兴奋, “连长你看,这是不是金的啊?”
云虎含在嘴里的那点水一下就喷出来了,呛得直咳嗽,“你们……他妈的……谁让你们抱着个炮弹蹿过来了啊?!卧槽,蒋老二你快过来看看,这他妈保险丝儿开了没!!”
那几个兵傻在那了,他们工种不同,还真没见过多少炮弹,况且这是苏制的新型玩意儿,小巧的一个,包裹着一层黄铜似的金属,抱着也沉甸甸的,他们还以为捡了个金疙瘩呢!
蒋东升给他们挨个看了,这几个傻蛋运气不错,这几个还结实着,他嘴角挑了挑冲那几个兵道:“炮弹都轻手轻脚的放下,一会去你们连长那领罚。”
几个傻兵哭丧着脸放下炮弹过去了,云虎在那折了一条粗树枝,正一人一棍子的抽过去,指着鼻子一顿臭骂。那几个人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一口一个“连长我错了”“连长我们没学习好”“连长我们不该拿着炮弹冲你跑过来”……
云虎恨铁不成钢,扔了树枝,拿脚踹过去,“妈了个巴子,老子平时怎么教的你们?啊!?”
几个傻蛋哀哀叫唤,赶忙换了一套说辞“连长我们一定好好学习理论知识”“我们下次一定先跟您请示再行动”“连长我以后看清楚再拿”“连长我真以为那是金的呜呜呜”……
蒋东升在一边还在检查那几颗炮弹,这个外形小巧,瞧着倒像是苏联那边制造的新式的弹药,也难怪这些兵没见过。
文化运动闹了那些多年,军队的实战能力一上战场就检验出来了,不止是士兵,就连不少的弹药都是那个年代生产的哑弹,枪械武器更是供应紧张。这几年虽然在恢复,但是恢复情况的效果并不十分理想。
各大军区里的士兵们缺乏实战经验,军部后勤供应也是手忙脚乱,还有最重要的军火——蒋东升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手里那把枪,81-自动步枪配备不足,听说已经在陆续在运往边境的途中。他手里这把,是缴获的一个越南佬的苏制ak47。
武器弹药的严重损耗,让这个在丛林里呆了两个月一脸胡须看不出年纪的“老兵”,隐隐有了些不满和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滚滚而来的士兵”篇:
邓公说:小朋友不听话,该打打屁股了。
外交部翻译如下:
我国坚持和平解决边境争端问题,不会主动挑起军事冲突,如果越方一再挑起争端,勿谓言之不预也(请准备棺材吧)。
军部翻译如下:
我们从不主动惹事,你(越)动我一下,我他娘的就打死你 =。=
160鹰击长空
前线迫击炮火线长达千米,炮弹轰炸的声音足有半个小时,震荡的这片土地都颤抖起来。
再次冲锋的时候,越军的火力明显已经弱了下来,云虎带着兵冲在最前面。他们这个连部已经不算是连部了,一百多号人,几日几夜的坚守,死伤的仅剩下他们这二十几人。原本带着尖刀班的副连长也断了一条胳膊,被担架抬了下去,云虎这个连长敢打敢拼,自己接了枪带头就冲。
云家老爷子当年也是肩上抗星的,这像是血脉遗传,哪怕云虎平日里在军区大院是数得着的不服管教的呆霸王,但是一上阵一沾枪,比谁冲的都猛,骨子里带了虎将的遗传基因。
云虎身后的几个兵瞧着像是新兵,但是打仗也特别勇猛,跟他们连长一样带着虎气,虽然作战的方法还有待精进,可这份儿气势是绝不少的!冲锋号一响愣头就往前冲,有几次都冲到了云虎前头,下来战场被云虎挨个踢了几脚,黑着脸骂着教会了如何在战场尽可能保护自己。
但是只要云虎在,他们这连部就像是有了一面迎风飒飒的旗帜,哪怕人再少,也带出了一股气势。云虎的脾性像是会传染,一个连部的人作战都猛起来,几次反扑攻占下高地,屡立奇功。
大家的心都被凝聚在了一起,情绪也被带动了,再次攻克其他几个高地,补充人员之后一个尖刀连渐渐成形,这把被血与火磨练过的锋利尖刀已经蠢蠢欲动,只等着一举击入敌人心脏。
如果说这个连部里云虎是一面鲜红的旗帜,那么撑着这旗帜不倒、在背后默默为整个连部打算的指导员蒋东升。蒋东升这个指导员平时很少说话,也瞧不出什么表情——他脸上胡子拉碴的,也懒得收拾,唯一能瞧出一点情绪流露的眼睛总是半眯着,像是随时瞄准习惯了似的。
蒋东升枪法极好,心思细密,和云虎搭配起来一攻一守、一进一退,十分默契。他和云虎想法也大体一致,俩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好战。
战场上没有不流血的人,云虎也不例外,他冲的最快,负伤也多,万幸这几次都是小伤,弹片擦着胳膊过去,弄出的阵仗倒是挺大,整条胳膊上都被血浸染的透湿。
军部炮火一直很猛,但是那些藏起来的越军暗堡却不是那么容易端掉,云虎看着对面时不时喷出来的机关枪火舌眼里直冒火。光这一个小暗堡,他们已经冲了三次了,几个小战士倒下去的时候,还引发了地雷,活生生的被炸死在那。有好运没踩到地雷的,但是也负了伤,这片见鬼的地方,危险的不止是枪炮、地雷,还有数不清的锋利竹片,上面抹了毒药,踩上去就扎穿脚掌。
他手下的兵,已经死伤了好几个。云虎趴伏在那,揪着地上的青草泄愤似的拽了一把,低声骂了一句,“狗娘养的越南佬!我操.你祖宗……”
“砰——!”
斜面上冷不丁响起一声清脆枪响,云虎听的愣住了,他不记得周围还有友军啊?他们是奉命守住这个142阵地,任务就是拔掉这个山头上的几个暗堡……难道是越军的支援上来了?!
暗堡里也是一阵寂静,连那个放肆收割战士们性命的机枪火舌也安静了一会。
丛林里湿热,云虎趴伏在那,脑门上也出了一层冷汗,紧张的盯着前面的暗堡,又暗暗打量斜侧方突然出现的火力。虽然只是一声冷枪,但是战场上冷枪最难防,越南人的特工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些人不但会放冷枪,还会讲中国话,实在让人难以提防。
云虎身边一个绿军装的年轻人低声问道:“连长,现在怎么办?”
云虎没有犹豫,立刻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两边都哑火了,趁这个机会攻过去!高排长,你带几个人去那边用树枝举着帽子试探,我带人从侧面过去!”
云虎手下的行动力十分迅速,几乎是几顶军帽和头盔举起来的同时,对面暗堡里沉静了片刻的机枪又开始扫射起来。机枪声音密集,但是也无法掩盖斜侧方冷不丁出现的那几声枪响,像是已经瞄准了许久,枪声坚定又沉稳。
“砰!砰砰——!!”
暗堡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异动,但是很快斜侧面的枪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干脆利落,两发子弹下去,暗堡里彻底哑了火。
斜侧面安静了一下,也跟着用树枝挑起了一顶草绿色军帽,有节奏的上下晃了三下,以示是自己人。
云虎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他娘的是蒋老二,一看那缺了边角的破帽子就知道是他!这家伙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那边去了?这几枪打的可真是时候!
越军暗堡的火力已经被.干掉,硬拼哪里是云虎的对手,尤其是云虎带的兵一边跑一边狂扔手榴弹,这一个个的投弹测试的时候可都是好手,扔的那叫一个准,对面卷着泥土就炸开了!
弹药不怕浪费,多的是,不止是民兵用骡马运送上来的,那些越南人用的也是一样的枪械弹药。81-自动步枪和56半自动子弹通用,这是我军的一大法宝,战场上几乎到处都成了提供武器的弹药库,补充起来也容易。
云虎带着一个连的人在一片喊杀声中再次夺得了高地,把一面浸着血的五星红旗插了上去。
插红旗的小战士这次学精了,没跟其他军区来的新兵蛋子似的学电影里那样挺腰在那高喊,插了红旗就一滚身滑下来,躲的干脆利落。
听说别的军区有新来的兵,看电影看多了,学着英雄主义,冲锋的时候没倒下去,插红旗的时候不知道要躲,硬生生成了活靶子,死的实在冤枉。
山头上的十多个敌人已经全部战死,有的眉心中枪,有的被手榴弹炸死,尸体已经都不成形了。阵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也分不清是越南人的还是自己人的。
云虎把头盔扔下地,看着死去的几个小战士,绿色的军装已经被血和泥土脏污的分不出什么颜色。云虎身边的几个老兵也红了眼睛,这些都还是十七八岁的男孩,今天早上还一起说笑,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云虎赤红了眼睛,哑声道:“干他娘的!就为了这十几个人……就为了这十几个人,我们一个连都他妈打光了!”
蒋东升过来的时候,也听到云虎在那骂,他情绪比云虎内敛一些,只带着几个人过去帮着收敛了战士们的尸体。他们进入的阵地太深,民兵虽然也会来抬战士们的尸体下山,但是这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有不少战士的尸体永远的留在了这片赤红的土地上,不是不带他们走,是他们已经破碎不堪,无法拼凑起来。
有一个小战士抱着一具同乡的尸体痛哭不止,见到蒋东升过来,竟然用脑袋撞了他肚子,顶着让他离开。蒋东升身边的几个兵忙拦住了他,但是那个小战士依旧哭个不住,红着眼睛看着蒋东升,带着哭腔喊道:“指导员、指导员你为什么不早开枪!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早把那几个越南佬打死……王栓、孙常友、老吴……他们都死了啊,都死了!!”
云虎上去抽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掌力拍在小战士后背上几乎让这不大的小兵跌坐到地上去,继而跪在那里再次痛哭起来。
“你当指导员什么都能做到么?你知不知道,他自己去那边伏击是冒了多么大的风险?!”云虎眼睛也是血红的,缠着手指着蒋东升,道:“你看看你们指导员用的是什么玩意儿!”
蒋东升站在一旁沉默着,战场上的气氛僵硬沉重,一如他手里那只用的已经破损的苏制ak。他们手里哪有什么狙击枪,蒋东升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节瞄准镜,拿布条凑合着缠绕起来绑在枪管上当狙击枪用,在这样的情况下单枪匹马摸过去,当真是豁出去不要命提前结束了战斗。
简陋的“狙击枪”射击的距离有限,能在这样粗糙的条件下达到刚才的精准度,已经十分惊人了。
蒋东升看着那个小战士,一点都不怪他。他握紧了枪,看着小战士抱着自己死去同乡痛哭的样子,忍不住想到了另一个人。如果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的人是夏阳,他可能会说出更多、更过分的话,甚至还会不顾纪律的去找越南佬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二更可能略晚,大家先睡,明天早上起来看哈=3=
161鹰击长空
云虎带兵攻克占领了142高地,立即下令展开搜索,凡是越军尸体为了避免诈死都要补上几枪,这是以前受到的教训,跟越南人打仗一定要小心,也一定得狠下心。
越南全民皆兵,瞧着身穿普通衣服的越南女人,转身就有可能从随身带着的草筐里拿枪出来给你一梭子子弹,连几岁的小孩也是,防不胜防。越南女兵打起枪来,可比男人都要厉害。
驻守在这里的越军只有一个排的力量,但是发现的武器却是出乎意料的多和齐全,这样配备精良的武器用来武装小小的一个排,未免太过了。
云虎皱着眉头翻捡着那些武器,大部分都是中国制造的,当年支援越南的12.7高射机枪、53式重机枪,成箱的子弹散落在一旁,以一个排的兵力来说,这些实在有些太多了。正看着,没留神就踢到前面战壕里半截埋在泥土里的袋子,麻袋上被子弹打穿了小孔,这么一踢有不少白色的米粒流出来。
云虎蹲下.身,扒拉开那个袋子,果然装的是白花花的大米,拍开泥土,上面赫然印着一个一串汉字和红色八一五星。随行的小战士气得哭了,云虎也是气得手指头发抖,把那袋子大米翻检出来,排干净泥土果然是前些年支援越南的物资,印着的年份已经模糊,大米里也不知道混杂了鲜血和泥土,还是已经长期没有处理,带着一股霉烂的味道。
一个小战士哭道:“连长,这些……这些都是白米啊!他们怎么能这么糟蹋!”
另一个红着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喂狗也比给这帮越南鬼子吃强!”
云虎沉默不语,盯着那些米袋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情绪,让人把这些清理出来,“看看还有能用的没有,没用继续埋在那当攻防沙袋,妈了个巴子的,打死那些狼心狗肺的越南鬼子!”
“连长!连长,指导员在后面的洞子里发现了好多枪和火箭筒!”有小兵跑步过来,一脸的兴奋,“连长,你快过去吧,指导员说有事要跟你商量。”
“走!”
云虎带人去了后面的洞子,只一眼就拧起了眉头,这里面不止是国产的56和苏制的ak47枪械,连60式火箭发射器都有不少。他们怕是误打误撞,攻下了一个小型的弹药仓库。
蒋东升正带着个小兵蹲在那,一起研究地上放着的一个木头箱子。这个木头箱子特意放在猫耳洞干燥的那一小片地方,里面是一台军用电台。这玩意儿蒋东升和云虎这种打小在部队里混的人再熟悉不过——884便携式电台,还有旁边已经打烂了的报话机,这都是当年勒着裤腰带支援越南的物资之一。
云虎上前看了一眼,眼里也满是愤慨,骂了一句,“娘的,咱们自己都揭不开锅了,从牙缝里省出物资就养出这么这么一帮乱咬人的狗东西!又送吃又送穿,送了枪炮和电台,全他娘的被那帮越南佬拿来打老乡、打咱们自己人!”他把帽子胡乱扯下来,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你没看到前面,那些越南鬼子搭在前面档枪子儿的都是什么!这帮狗娘养的……”
蒋东升没接他的话,反倒是凑过去,在那个小兵扶着的电台那儿摆弄了几下。电台忽然弄出来了一些声音,旁边的耳机刺耳的叫了一声,吓得云虎住了嘴。
电台突然接收到了信号,蒋东升旁边的兵不敢含糊,立刻将已经坏了大半的耳机迅速的拿过来,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一边听一边用手指在石板上跟着敲了几下,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
云虎看着那个兵动作,一时也不敢吭声,蒋东升倒是眯起眼睛,一边盯着那个兵手上的动作,一边在石板上有规律的用手指敲击,仔细看,他在模仿那个兵的动作,而且丝毫不差。
那个兵听了一会,试探着在电台上简短回复,等了一会才松了口气放下耳机,只是他脸色有些难看,甚至还带了几分羞愧:“连长,指导员我懂的还不够多,这个密码还需要上报师部,让上面派人来解决。”
云虎立刻追问道:“那你在这,听了半天,一句话也没听到?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