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温宜身上只有一块儿玉佩,就是温夫人给她的关家信物。

“不行,那块儿玉佩不行!”

“为什么?”没想到温宜会拒绝,柳常宁的语气着急起来。

“那不是我的玉佩,我不能拿它送人。”

“既然在你身上,就是你的东西,为何不行?”

“那真不是我的玉佩,常宁哥哥。等到了潮安我重新送常宁哥哥一块儿玉佩好不好?”

“不好!把玉佩交出来!”柳常宁说着,竟然开始拉扯温宜的衣服。

“常宁哥哥,不要!”温宜挣扎起来,披风掉在了脚下,柳常宁看了一眼,干脆将人推到在披风上。

不一会儿,温宜的衣服就被扯的七七八八。

江上风大,温宜抱着双臂,泪水流了满脸,身体颤抖不停。“常宁哥哥,玉佩不在我这里。”

“你把它给谁了?”柳常宁恶狠狠问道。

“我留在了舅舅家,还给舅舅留了一封信,叫他帮我把玉佩还回去。”

“什么!”柳常宁双目圆睁,“好你个心机小蹄子!”说着竟然掐住了温宜的脖子。

“咳咳……常宁哥哥……咳咳……你为什么、非要……”

温宜说不出话,可柳常宁还是听懂了,手指松开了一些,却没有移开:“你别给我装糊涂!难道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那块儿玉佩明明就是关大将军的信物!”

“那又怎样呢?”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温宜的脸色白的骇人。柳常宁虽然心惊,可理智已然被愤怒蒙蔽。

精心策划了那么久的计划竟然如此简单就功亏于溃。柳常宁咬牙道:“你一介女流,又不想联姻,玉佩在你身上不过一块儿没用的石头。可若是给了我,我拿着它就能得到关大将军的引荐,不日就会步步高升出人头地,我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了,难道这样不好吗?”

“原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温宜似乎明白了什么,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冷淡的微笑。

柳常宁看着刺眼,手上用了些力气。“你笑什么!”

“咳咳、咳!我笑……笑常宁哥哥……明明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一听自己还有机会,柳常宁连忙松开了手。

温宜倒在地上,身体冷得几乎失去知觉,却还是艰难的挪动着僵硬的手臂寻找自己的衣裳。

柳常宁见了,忙拿起衣服帮人穿上。

温宜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常宁哥哥,扶我起来,我告知于你。”

“不着急不着急,先进去暖暖身子。”柳常宁现在已经冷静了一些,看温宜这副样子,早就顾不得什么玉佩了。

温宜却怎么都不肯同他进去,非要在船上说完才行。

柳常宁只能妥协,扶着人靠着栏杆站好。“宜妹儿,我来抱你吧。”他早就想抱住人帮人暖暖身体了,可温宜却不许他靠近。

柳常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宜妹儿,我不听了,不管什么办法我们都不管它了好不好?”

温宜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小妹日后还想跟着常宁哥哥过好日子呢,怎么能不管呢?”

柳常宁心中苦涩:“宜妹儿,休要再说了。我知错了,我们再也不谈那玉佩了,好不好?”

温宜却淡然一笑:“常宁哥哥,你看,船家来了。”

柳常宁转过头去,却没看见船家,只听扑通一声,柳常宁身体一僵转回身来,船上哪里再有温宜的影子!

“温宜,温宜!”柳常宁忙爬上栏杆朝下看去,却见浑浊的江水湍急,却并无一个人影。

“宜妹儿!”柳常宁哀嚎一声,也投身而去。他从小长于潮南,极通水性,却始终不见温宜的身影。

身体逐渐失温,四肢抽搐,肺中也呛了水。

柳常宁知道自己撑不住了。身体开始下沉。

宜妹儿,宜妹儿,你在哪里。

这时,又一声水响。

原是船家听见东家的喊声,下了一艘小船到水里,自己则带了渔网上船,将落水的东家捞了上来。

那东家夫人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船家忙发信号给同行求救,有附近的渔船看见信号驶了过来,十几艘船帮着一同找了半天,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温宜早就被人救了起来。

救人的,偏偏就是那中途不告而别的另一位乘客——关景寻。

要说凑巧也是凑巧,不巧也是不巧。

那日关景寻离开后却到处都找不到去潮南的船,只能走陆路。偏偏走陆路又买不到像样的马,走投无路之下干脆包了一户渔家的渔船。

渔船太小,去不了潮南,却可以送他去附近的大码头换乘去潮南的大船。

因为大雨耽误了一夜,第二日上路时刚好看到柳常宁的船走在前头。关景寻便吩咐船家一直跟着他们。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只要看着那船,想到那晚的柳夫人,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然后,便听到了船上的争吵。

他早就对柳常宁有偏见,认为这人表面君子,终有一天会辜负柳夫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了争执。

关景寻忙叫船家快些接近前面的船,又忐忑若是自己突然出现,会不会再次害柳夫人被误解。

正纠结着,只听“扑通”一声,有人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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