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烟心虚的躲开眼,语气镇定道,“你不是值夜班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巴不得我值夜班,好给你的情/夫让床吧?”
庞佳一趿拉着一只拖鞋,一跳一跳,从沙发上跳过来,按住她的肩膀,眯起美眸,“双颊绯红,眼眸含春,粉唇红肿,一副被疼爱过的样子,说,你俩背着我做到哪儿了?”
“你想象力真丰富!”莫烟强作镇定,“吃饭了没,要不要帮你煮面?”
“心虚了,想贿/赂我?”庞佳一眯起眸子,慢一一道,“我说这段时间,你怎么看着漂亮了这么多,原来是让男人给滋润了,姐姐我告诉你,这世上任何美容产品,都抵不上男人,平衡调节荷尔蒙,是最科学的美容方式,自然有安全。”
莫烟……
“你怎么这么没下限?”
庞佳一耸肩,“我可是学医的,整天面对那些枯燥的病理学,不苦中作乐不得闷死。”话说了一半,又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别转移话题,我刚刚看见你俩在楼下打kiss,别跟我说这是第一次啊,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莫烟被她堵得无奈,只好将两个人之间的事言简意赅的提了提。
“这么霸道?”庞佳一一脸亢奋,上下瞧了瞧莫烟,又道,“对上你这种死心眼儿的,不霸道还真不行,够男人!”
莫烟……
这货到底是谁的朋友?
“你跟顾奕辰要是断了,这备胎多好,帅气又多金,瞧那身材,体力肯定也不差,幸福跟性/福双丰收,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莫烟沉默了几秒,还是没把她被强/暴的那件事说出口,“我结过婚,云安市所有人都知道我爱顾奕辰成魔,夹带着这么重的感情包袱,即便我接受他了,你觉得我们会长久吗?”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庞佳一松开她,光着脚走到沙发前坐下,“莫烟,你的恋爱观有问题,婚姻都不能保证一辈子,更何况是爱情呢,一个男人爱你,必然舍不得让你难过,所以你想的那些,在他眼里都不是问题,可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你,他做那些伤害你的事的时候,又怎么会考虑你的感受,你在顾奕辰身上,还没得到教训吗?”
提到顾奕辰,莫烟眼神黯淡了一下,她走过来,挨着庞佳一坐下,出神的盯着桌上的盆栽,一周时间的照料,嫩枝抽出新芽,多了抹青绿,生机勃勃。
庞佳一将她眼底的迷茫看在眼里,伸手抱了抱她的肩膀,叹息一声,“你这对感情三贞九烈的态度,到底是跟谁学的?不是我想说顾奕辰坏话,那种背叛过你无数次的男人,谁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就算他真的改邪归正,可你有没有想过裴嫣然那个孩子,那可跟他有切不断的血脉,你这一辈子,包括以后你自己孩子的一辈子,都要在那孩子的阴影下活着,你要这样委屈自己一辈子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莫烟将盆栽摆弄好,扭头望着她,“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跟他离,我没告诉你,前段时间,顾奕辰做担保,为莫氏在银行贷了一笔巨额,莫氏投入生产,正需要这笔钱,而且,我爸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时不时的会敲打我两句。”
“你担心一旦你离婚,顾奕辰会翻脸无情,把莫氏给祸害了?”
庞佳一道破她心中的想法,莫烟沉默以对。
庞佳一冷笑一声,“他要真敢这么做,你这婚,可真离对了,这种没有良心的男人,早蹬了早快活。”
莫烟没再接话,即便庞佳一不劝她,她也已经决定了,等到春节过后,第一批新产品上市,她就正式跟顾奕辰提出离婚。
这段时间顾奕辰的表现,确实令她意外,甚至曾经也起过涟漪,但最终,她还是清醒过来,重新接受顾奕辰,意味着接受那些他那些杂乱的情史,接受那个令她如鲠在喉的私生子,云安市那么多熟人,谁不清楚顾奕辰曾经的为人,随便一两句,就可能扒开他那些过往,她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时候横在两人之间的,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她跟顾奕辰之间,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因为生活,不是只有爱情。
“毛团呢?”
莫烟回过神,突然发现,进屋到现在,存在感极强的毛团小朋友,今天居然没有出门迎接。
庞佳一从桌上拿了个苹果,眯着眼睛咬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躲窝里自我反省去了。”
莫烟……
“它又干了什么?”
“它把老娘的内/衣抓破,铺猫窝去了!小混蛋,记恨我昨天不让它吃小鱼干!”
庞佳一气得磨牙,她几百块钱买的内/衣,只穿了一次,就报废了,能不心疼吗!
莫烟觉得无奈,又好笑,毛团才两岁多,正是壮年,淘气着呢,莫烟脾气好,又总是喂它,毛团虽然还是拽拽的,但不怎么欺负她,可是庞佳一就不一样了,两个倔脾气凑到一块儿,莫烟每天的生活都“精彩纷呈”。
她一下午没回来,也不知道庞佳一喂毛团了没,洗了手,拿着猫粮走到了猫窝旁,蹲下身轻轻戳了戳毛团尖尖的耳朵,拿着猫粮在它眼前晃了晃。
小家伙风雨不动安如山,支着前爪,正襟危坐的面对墙壁,丝毫不屈服。
气性这么大?
莫烟换了包小鱼干,结果这次还没放到它嘴边,小家伙已经扭过头,瞪着眼睛看着她手里的小鱼干。
莫烟失笑,捏起一条小鱼干,喂它,小家伙吃得一脸满足,尾巴在身后也轻轻摇晃了两下,莫烟瞧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皱着眉盯着毛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突然惊声道,“它胡子呢?”
毛团被莫烟这一生惊叫吓了一颤,耳朵尖抖了抖,继续埋头吃鱼干。
庞佳一闻言朝她瞟了一眼,冷哼道,“本姑娘剪了,下次再抓破我衣服,我剪它的毛!”
毛团突然打了个寒颤,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弓着身子冲着庞佳一“喵喵”叫,一点儿都不屈服她的淫威。
庞佳一拿着水果刀,眯着眸子冲它挥了挥,“再叫阉了你!”
作为一只有骨气的猫,毛团当然不会屈服,瞄着庞佳一吃水果的时候,嗖的一下跑过去,将她仅剩的一只鞋子叼了起来,飞快地朝着阳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