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慕家,跟客厅里坐着大哥大嫂打了声招呼,他就上楼钻进房间睡觉去了。
言诗晴朝楼上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对慕云展道,“云深最近有点儿不太对劲啊?是不是失恋了?”
慕云展嘴角抽了抽,“他刚订婚,失什么恋?”
“你说那位林小姐啊?”
言诗晴轻轻笑了笑,“那姑娘压不住咱家云深,不过他居然答应订婚,我挺惊讶的。”
“有什么好惊讶的,”慕云展不以为意,“这臭小子,从小就怵老二,这婚事又是老二搭的线,他敢拒绝吗?”
“云墨自己的婚事都还没着落,居然去管云深?简直是胡来。”
“行了,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他们有分寸,睿一快放学了,我先去接孩子了。”
……
慕云深回房间没多久就睡着了,第二天四点多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就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起身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西装,直接赶去林嘉怡楼住处,他可不想一会儿跟慕云墨同行,哪怕让他在楼下无聊的等一个女人。
林嘉怡的父亲,是h市的市委书记,h市跟云安市相邻,但是发展却不能跟云安市相提并论。
林嘉怡的爷爷,就是当年慕云深砸人家玻璃的那个老首长。
林老首长几年前就去世了,林家现在当家的是林家长子林国勋,林国勋走的是他父亲那条路,如今也是位居首长,林嘉怡的父亲林国章排行老二,从政的,是云安市前任市长的特助,两年前慕云墨坐上市长后,被调到h市接任市委书记一职。
明着看市升职了,事实上是降了他的权利。
职位变动并不是慕云墨做的,而是林国勋惧。
兄弟二人站派不同,利益冲突,估计他也是想将两人势力分开,避免兄弟相残。
这两年,林家二兄弟,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内里到底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慕云深开车到林嘉怡住的公寓楼下,才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对方。
电话响了好久,几乎要耗尽他的耐心的时候,才接通,林嘉怡带着点儿睡意的嗓音,沙哑的响起。
“喂,哪位?”
慕云深抿了抿唇,淡淡道,“是我。”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林嘉怡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云深,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今天不是你堂哥要结婚吗,我们不要去早点儿吗?”
林嘉怡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这也太早了吧。
她嗫嚅了一阵,小声道,“抱歉啊,我还没起,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儿。”
“十分钟能收拾好吗?”
林嘉怡……
“云深,你要不要先来楼上,我衣服都还没换……”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慕云深作为情场上的老手,自然听得出那话里暗示的成分。
他抿了抿唇,如果是以前,他倒是不介意掐掐尖儿,现在只觉得无聊透顶。
“那就十五分钟吧,我在楼下等你。”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林嘉怡有些小姐脾气的将手机丢到床上,几秒钟后,又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去找衣服。
她能搭上这门婚事,并不容易,所以一直谨记着父亲的教诲,没结婚前,一定要顺着慕云深的意。
慕云深虽然不沾政界也不沾军界,但慕家可是军政大鳄,他又是慕家最得宠的小儿子,搭上慕家这条线,她父亲重回云安市,指日可待,到时候也能扬眉吐气一翻。
慕云深在车上百无聊赖的玩游戏,玩了几分钟,就觉得没意思,手机丢到一边儿后,无意间瞥见副驾驶上包装精美的礼盒。
也不知道高程这小子挑的什么东西。
想着,手已经伸过去,将礼盒拿了过来,左右推敲了一下,就轻轻打开了。
结果看见里面的东西,他忍不住嘴角抽搐,却也觉得有趣。
高程挑了一个手镯,估摸也就十几万,放手镯的盒子下面,还压着一个长而薄的盒子,这件儿不用打开了,包装上就能看出来,是一件情趣制服,还是护/士装。
不过比起护士装,他自己还是更喜欢白大褂,庞佳一每次穿着白大褂的时候,他就觉得特别的禁欲,每一次,都想将它撕毁。
不得不说,高程这件礼物,几乎是送到男人心坎儿上了。
他勾着唇角,坏笑着,将礼物小心翼翼的合上,装好,恢复成没有拆之前的模样,放到了一边儿。
弄好这一切,林嘉怡也从楼里出来了。
他解开车门锁,放下车窗,朝她示意,“上车吧。”
林嘉怡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对方没有下车为她开车的打算。
她以前相处过的男人,几乎个个绅士,将她捧得跟哥公主一样,像慕云深这样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她精心挑选的衣服,他也没看一眼。
咽下心头的不舒服,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拉开车门上了车。
慕云深等她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飞了出去。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僵冷,林嘉怡咳了一声,试着挑起话题,“云深,你要不要稍微开慢一点,我们这会儿去,太早了点儿。”
“嗯。”
慕云深应了一生,果然降低了车速。”
林嘉怡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弯起唇角,低声道,“昨天你送我的花,我收到了,很漂亮,我很喜欢。”
慕云深怔了怔,几秒后才道,“喜欢就好。”
他早就忘了送花这茬儿,高程这小子还真去送了。
“这是你挑的礼物?”
注意到面前那个精美的礼盒,林嘉怡问道,“挑的什么啊?”
“一个手镯。”
慕云深出手,那价格肯定也不会便宜,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慕云深这个人能跟她提起参加,意味着什么。
她跟慕云深的订婚典礼,非常的简陋。
时间订的很仓促,慕家是为了帮慕云深洗白“迷女干”的那个传闻,她则是为了尽快攀上慕家,那场订婚宴,也就两家长辈在一起吃了个饭,就结束了。
说白了,就是做给媒体看,这是让她最不满意的一点。
外面传言四起,慕云深今天陪她出席婚礼,就直接将两人这关系坐实了,以后谁见她,不得看着慕家几分薄面?
一路断断续续的聊着,基本上都是她在说,慕云深在应和。
她几次想从慕云深嘴里套出点儿他自己的事,都被他四两拨千斤躲过去了,回答无非就是练琴,开演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