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烟帮着小东西顺了顺毛,顺手喂它吃了点牛肉条,等小家伙吃饱喝足,就挺着肚皮跑到阳台上晒太阳去了。
莫烟一一叹了口气,还是做一只宠物心大,不用想那么多糟心事儿。
她想了想,拿着手机走拨了庞佳一的电/话,“一一,下午上班吗,出来走走吧。”
“好啊,”
庞佳一刷刷的不知道在翻些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两点下班,老地方见。”
“OK。”
挂了电/话,莫烟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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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以前大学附近的一家信阳菜馆,大学那会儿,两个人对吃这件事都十分的热衷,致力于发现各种美食,庞佳一特别会享受生活,她很聪明,学习或者玩耍都很有计划,莫烟很多习惯,都是跟着她学的。
莫烟到的时候,庞佳一还没来,她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两点二十,估计路上还在堵着,她也不着急,点了一杯柠檬水,一边玩手机,一边等。
这个时间,过了吃饭点,店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只有那么寥寥数位,所以环境相对来说,十分清幽。
这么多年,这一片拆迁重建,这家菜馆一直都没有换位置,老板是信阳人,早年来云安市打拼,凭着一手正宗的信阳菜,在这里扎了根儿,其实按理说,生意做大的,应该开分店才对,但是这家老板似乎一直没有这个打算,店里的装修,虽然换了又换,但基本都保持着原本的样貌。
后来有一次,莫烟无意间在学校里听到传闻,说这家店的老板有一个女儿,八岁那年走丢了,说是走丢了,其实很多人都明白,要么是出事了,要么就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案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破,孩子也一直没找回来,老板两口子都是墩厚的人,都觉得是他们两个忙于挣钱忽视了孩子才出的事,八岁的孩子,已经能记得很多事了,他们店的选址一直不变,就是想着哪一天孩子想起了,还能找回来。
莫烟那时候也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这样的传闻听到耳朵里,本能的就觉得心酸难过,或许是想着哪天能看见那孩子回来,她们宿舍一帮女孩儿,就成了这家店里的常客,她跟庞佳一,更是毕业之后,也常来这里光顾。
“老板,老三样儿。”
一道清丽的女声打破了莫烟的思绪,她一抬头,就瞧见庞佳一穿着一身牛仔衣,笑着朝她走来。
莫烟放下手机,弯起唇角,“来了。”
庞佳一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先是倒了一杯水,等喝完了,才道,“怎么突然约我吃饭。”
莫烟耸耸肩,“你不是还有半年就要离开了,我得抓紧时间多跟你聚一聚。”
“算你有良心。”
既然说好了吃饭,饭前,她肯定不会说什么不开心的事,两个人却是也挺久没出来一起吃饭了,上了菜,彼此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动了。
庞佳一说的老三样儿,其实也挺简单,主菜就是信阳炖菜,两个配菜,就是酸辣土豆丝,凉拌黄花菜。
上学那会儿,两个人就喜欢这个搭配,现在毕业了,每次一吃这个,就好像回到了上学那会儿,单纯,无忧无虑。
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庞佳一才咬着筷子道,“莫烟,你现在食量长了不少啊。”
莫烟呵呵笑了笑,心虚道,“其实我中午吃过饭了。”
庞佳一……
她上下打量着莫烟,发现这段时间,对方确实长了不少肉,她之前就是太瘦了,所以长了肉反而更好看了,庞佳一才会一时间没注意到。
“怎么样最近,孩子闹腾的厉害吗?”
“还好,就是前两个月反应有点儿激烈,现在已经好多了。”
庞佳一羡慕道,“你这怀孩子也太轻松了,不知不觉怀了,又不知不觉结了婚,再过几个月,不知不觉又要生了,女人这一生,你算是圆满了。”
莫烟对她的总结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仔细想来,其实也差不多,自打跟顾奕辰离婚后,除了那场始料未及的车祸,她的人生似乎变得太顺风顺水了些,有时候想想,觉得挺不真实的。
她抿了一口水,叹了口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这样。”
庞佳一挑了挑眉,“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
莫烟放下筷子,双手抱着茶杯,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跟庞佳一说了一番。
“自从他母亲出现之后,我就觉得我们之间的沟通出了问题,他不是那种喜欢把自己内心想法说出来的男人,你也知道,我其实最不擅长跟人谈心什么的,所以现在,我跟他在一起,几乎全是在猜他心里的想法,我爸昨天也劝过我,我也试着去跟他沟通,但是他似乎并不想对我倾诉,他以前的事,可能一个外人都比我清楚,我不是说非要他把什么都说出来,人嘛,肯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也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女人,但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我很焦虑。”
莫烟说到后来,语气稍显激动,“他说出来,我可能什么都帮不了,但是我可以陪他一起面对啊,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他根本不需要我一样。”
她说着伸手覆在额头上,冷静了一会儿才道,“我的第一段婚姻的失败,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出在两个人不沟通上去的,所以我现在很忌讳这个。”
庞佳一安静的听着,等到她说完,才开口,“你有没有打听过他身边的人,当年的事情?”
“我只问了他的助理,不过都是他的人,没他的允许,肯定不会跟我说什么,而且,他不想告诉我,我总觉得私自调查,有些不尊重他。”
庞佳一啧啧了两声,“你什么时候变成贤妻良母了?当年你跟顾奕辰的时候,身边哪个女的不是你亲力亲为赶走的,调查这种事儿做的还少?”
“那不一样啊,”
莫烟嗔怪道,“他又没出轨,性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