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我怕
“姐……”身后的沈星自然也听到了沈老三的呢喃,满脸伤心地走到沈月身边,轻轻地说道,“爹是在想娘吗?姐,我也好想娘。”
沈星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
沈月心里一阵难过,特别看到一贯乖巧懂事的沈星,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她的心都要碎了。
“星儿,乖,不哭。”沈月一把抱住了沈星,开口安慰道,“我一定会找到娘的,星儿,你放心。”
“姐,星儿相信姐。”沈星抹着眼泪,对着沈月道。
沈月满脸心疼地看着沈星,轻声开口问道:“星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铺子开到府城,甚至还想在古秦国各个府城,都有我们家的国色天香吗?”
沈星疑惑地看着沈月,摇了摇头。
“因为只有我们把生意做大了,让每个人都熟悉知道我们,我们才能找到娘。不然人海茫茫,娘在哪里,我们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沈月看着沈星开口解释道。
沈星满脸震惊地看着沈月,消化了沈月话中的意思后,顿时崩溃了,猛地扑进沈月的怀里,哭道:“姐,没有想到你一直在找娘,我还以为你不想娘,也不想娘回来了……”
“傻瓜,娘是生我们的娘,也把我们抚养长大,星儿为什么说我不想娘回来?”沈月伸手抱住沈星,不解地问道。
“是星儿不好,以为姐一心想赚银子。以前娘在家里,总是拘着姐,很少让姐出院子,娘对姐也特别的严厉。如果娘回来了,知道姐在外面抛头露面,肯定会把姐拘在家里的。”沈星抽噎着道。
沈月闻言浑身顿时一阵,为什么她没有这个印象?
但被沈星这样提起,沈月确实觉得,原主给她的记忆很零碎,断断续续的很少。
难道原主对于白凝霜关在家里,很是不谅解,所以本能地抗拒,不愿想起吗?
所以,她没有这段记忆,拥有的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开心的画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白凝霜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星儿的口气,她跟阳儿就不会被白凝霜拘在家里。
难怪原主会这样抗拒这段回忆,看到星儿和阳儿都能出去玩,自己却不能,对于一个小孩来说,确实是件很痛苦的事。
“星儿,不管娘对我怎样,但她毕竟是我们的娘。娘现在不见了,我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找她。”沈月对着沈星苦笑道。
“姐……”沈星紧紧地抱住沈月,满脸激动道,“等找到娘,娘看到姐这么厉害,娘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姐那么严厉了。”
“星儿,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沈月苦笑地阻拦道,“回去好好洗个脸,都变成小花猫了。早点休息,不要熬的太晚。晚上做针线活,容易把眼睛弄坏掉。”
沈星脸色顿时染上了一片红晕,有些扭捏道:“姐,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想尽快把家瑞哥的衣服做好,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沈月开口劝慰道。
“嗯,星儿知道了。”沈星满脸娇羞道。
沈月看着沈星嫣红的脸蛋,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极不愿星儿这么早就情窦初开的,有些时候她不免在想,前世她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玩泥巴?为了不愿去上学哭鼻子……
可星儿呢?
乖巧,懂事,早熟,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要不是看到温家瑞还不错,沈月都忍不住想要阻拦星儿了。
沈月把沈星送回房里,看着她洗了脸,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了,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灯下看着烛光,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愁思。
“怎么了?”秦君澜不知道什么出现,看到沈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关心地问道。
“今晚送爹回房,我听到我爹在喊我娘的名字。”沈月满脸叹气道。
秦君澜闻言,眼里的光芒顿时一闪,随后看着沈月开口问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才心事重重的?”
“我知道爹,星儿阳儿都想早点找到娘,让娘回到我们的身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愿她回来……君澜,我是不是很自私?”
沈月看着秦君澜开口问道。
“月儿,你为什么不太愿意你娘回来?”秦君澜脸色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开口问道。
“以前我怪怨她太自私,在最苦的时候,丢下我们自己跑了。任由老宅那边的人磋磨我们姐妹俩,要不是我在鬼门关那里走了一回,我也不会让自己变强,努力照顾家人。”
沈月叹气道。
这个理由,她曾经跟秦君澜说起过。
秦君澜闻言点了点头。
“今晚,星儿的一番话提醒了我,我才知道,我打从心里是抗拒我娘回来的。因为,我怕……”沈月说到这里,满脸的苦笑。
“你怕什么?”秦君澜不由地问道。
“君澜,你知道吗?娘在的时候,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星儿和阳儿都能去找自己的玩伴,而我却被我娘拘在家里,就连院子,都很少让我出去,除非我娘有事要做,才会让我去小河边洗衣裳。”沈月满脸苦涩道。
秦君澜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满脸同情地看着沈月。
他虽然五年前就来了百家村,但很少去村里,自然不知道月儿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在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地心疼起来。
“我怕啊!我怕我娘回来了,她不让我开铺子做生意,到时候如果我不听她的,我娘就会对我哭,跟我哭诉她是怎么怎么的命苦,怎么辛苦把我抚养长大的。每次只要我娘来这招,我就会妥协。”这是沈月听到沈星的话后,努力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的画面。
白凝霜本来就找到的柔弱,一副温婉的模样。
只要她哭起来,果真是有着梨花带泪的凄楚感。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到都会心疼心软。
秦君澜顿时震惊了。
怎么月儿口中的那个人,和他在京都里耳闻的那个人,区别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