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玥怒气在心头,哪有那样的思绪去欣赏对面佳丽姿态,她上去利用鞭子扣住其腕,利用魂气与元气的结合,猛然一甩,女主的身体就如破蝶一般撞上侧墙,随着碎石落地,她闷哼一身侧躺在地面上。
何嘉玥见状,收了长鞭走到云璃头顶处顿住了脚步,她蔑视一笑,看着云璃那冷漠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痛楚,舒畅之意涌上心头。
“本小姐说过,废柴就是废柴,想当英雄?下辈子吧。”何嘉玥看着她面色惨白,那白纱裙在后背隐隐出现了一条条溢出的血迹,更有脏污的泥灰,微微散落的发髻更显云璃狼狈。
说罢,她手中的长鞭立即又幻化成一把短小却极其锋利的匕首,单膝而跪,扬起就想刺下去。
纪晚晚面色呆愣,她快速挣脱开绿水的拉扯,在即将碰到云璃之际,一旁的何嘉玥却痛楚一哼。她猛然扭头,只看到何嘉玥那秀气的眉目紧紧的皱在一起,随着纪晚晚目光下移,却看到一把淡红的魂力透过何嘉玥的肩膀,侧过其身看到云璃。
云璃与躺在地面上的“云璃”无一不同,她大口喘着气,好险差点就躲不过了。
她右手按压左肩,左手紧握着淡红魂力幻化出的匕首,匕尖却沾染着鲜血,顺着锋尖向下的引力,那鲜血扯成坠丝,最终落得在地面上,一滴两滴,渐渐凝聚成一小块血滩。
“噢?那你岂不是很棒棒?”云璃本白皙光滑的脸蛋被泥石擦破,流出丝丝血珠。她没有仔细擦拭,樱唇一角邪魅而笑,配上破损的脸蛋,竟有一种女子英气飒爽的模样,散发遮住了脸颊,却随着风微微扬起,使得她显得更加风姿绰约。
在纪晚晚一旁痛楚侧卧的“云璃”随着云璃左手上的魂力消散,也迅速毁灭不复存在。围观的百姓也是呆愣在一旁,谁也没想到被冠上废柴之名长达八年的三小姐,如今竟然脱离险境还反手刺了何府五小姐,要知何府五小姐的能力以达到魂形初形赤红阶段了!
“小姐!”驻足在一旁本以为是一场胜战且不放在心上的丫鬟惊呼一声,立即搀扶着快要昏厥的何嘉玥,目光投在一旁观看的六皇子身上说道:“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来人,扶何姑娘去马车,送回何府救治。”万俟鞍被唤回了神,他临走时,目光落在已经平缓气息的云璃身上,那深邃的眼眸闪过复杂的思绪。云府,莫不是要崛起了?
纪晚晚哪有心情去送何嘉玥,她同绿水一起搀扶着云璃,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切了一壶白开水,就是要喂。云璃为侧开了脸,那苍白的面孔终于缓回了一丝红润。
纪晚晚皱眉,她顺着云璃的目光看向被拥簇而走的何嘉玥,面色分外凝重,“阿璃,你反攻下手太重了,何嘉玥这次回府,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了。”
“随着她闹,过几日我便去你说的那座山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云璃哪能不懂?经过这种事情发生,她越是要加快速度去采药引子,今日与一个何府五小姐打斗,都如此吃力,往后她又怎能自保自己?
在围观老百姓人群中,一位衣着普通的男子,拢了拢头戴的布帽,隐了自己的面孔。他钻出人群,转之进入一家酒楼。在众人眼中,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当他推开一间厢房进入,厢房的摆设极为奢侈华丽,厢房被分为外内间,中间用一道用金丝制作而成的屏风挡住,内部的模样,外头的人看不清楚。
只见那男子在屏风外跪地,冷声禀报道:“主子,何府五小姐前往纪姑娘粥铺之时,与云姑娘曾有打斗,云姑娘起先占下风,被甩击至墙面,最后运用金蝉脱身之法躲过了何嘉玥的致命攻击,反击其肩骨。”
男子逐一禀报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假言欺瞒。
帝重诀稳坐圆桌对面,正对着屏风。他端着茶盏,捻着茶盖不紧不慢的刮了刮水面茶叶,那冷峻的面庞因热茶的氤氲,模糊了其五官,更显他的雍雅矜贵。
“嗯,以后没有危险时刻就不要回来禀报了。”他扬起茶杯啜了一口热茶,待那男子退离厢房后,才将茶盏放置桌案,他则懒卧在椅怀中,帝重诀半低着头,掩了眸底的舒心笑意。
一段时间不见,丫头倒是有长进了,看来这趟来的到也不差。但是伤及何府人,恐怕丫头是有段时间麻烦了,看来他要再进赤渊宫一趟了。
浮颦买完了所有材料后,两手提着篮子,不紧不慢的往粥铺方向走着。
“刚刚那场面正是惊心动魄的,云府三小姐什么时候这般灵敏了,竟然敢与何府的人抵抗。”一人与浮颦擦肩而过,残言残句的传入浮颦耳内,便只有云府三小姐、何府的人这只言片语。
惊慌失措的她领着篮子,慌慌张张的往粥铺方向赶去。到达粥铺,看到的却是满地泥石和面色苍白的云璃。
“小姐!小姐你可别吓浮颦,哪里伤到了?浮颦要不要去买点膏药?”浮颦将篮子放置在桌案上,握起云璃左手,却没料到云璃左手伤及严重,更是扯痛了她,吓得浮颦赶紧轻轻松开,却在下一秒看到云璃那满是伤痕的脸蛋,心里更是不知道有多疼惜。
“小姐,人伤到都是宁肯伤着身子也不肯伤着脸,小姐到好了,衣裳只是脏了点,怎么脸还比身子伤的还要重!?”浮颦急的快要哭出来了,那泛红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云璃的脸蛋,着急的就是在原地徘徊,“何府的哪位小姐来了?小姐吃亏了吗?”
浮颦看到云璃就是叨叨的,愣是让云璃一句都没来得及解释,倒是被浮颦不仅摸着肩膀查看伤情又是捧着脸蛋小心翼翼擦着血珠。
“你家小姐除了撞到墙把我的店铺搞砸之外,什么都没伤着。”纪晚晚看着浮颦着急的模样,反到也不为云璃心疼了。有这样七问八问的丫鬟,想必云璃回府后也有人看着。
“撞着墙还不严重!?小姐,磕坏哪了?可别磕着脑袋了,这若傻了呆了,浮颦往日该怎么办啊?”她一听纪晚晚这样说,那担心的心情瞬间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语速更是比之前还要快许多。
云璃瞪了一眼纪晚晚那不嫌事大还偷着笑的模样,拂开浮颦欲想再查探的手,她只是磕了一下乱了魂气,又不是被捅了一个窟窿有生命危险,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