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51节

沈止初没表现出任何反应,假装没听见。

章山自然是听到了,“去吧去吧,我们几个来得早,傅公子带我们去看过了他的私人酒窖,但是我们年纪大了,挑得都是烈酒,我记得你喝不了,正好,你自己去挑一瓶。”

傅予沉已经站起身。

沈止初还僵着没动。

傅予沉单手插兜,略侧过身看她,“……我表现得还不够好?”他极轻地笑了声,“还觉得我是坏人?”

沈止初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带着冷意和控诉。

酒窖设置在地下室,绕过长廊,绕过楼梯,终于走向通往地下的旋转楼梯。

傅予沉走在前面,边走边问,“沈小姐,偏好什么口味?”

语气自然,真的像是带客人选酒的主人。

“随便。”

她此刻要尽全力稳住心神,完全不想与他对话。

走下楼梯,视野陡然开阔,这里是一处很大的酒窖,拱形走廊,天花板做了崎岖凹凸的岩石状设计,零散立着几个硕大的酒桶。

尽头处靠墙,有一个半椭圆形的品酒吧台。

光线略暗淡,仅有酒架上的流线状灯管和几盏壁灯提供光源。

沈止初站在酒架前,随意拿出一瓶翻看。

标签看不懂,但感觉很贵。

傅予沉在另一头,挑了瓶酒,从吧台上方的杯架上轻巧地取了个酒杯。

啵得一声,瓶塞被打开,酒液顺着杯壁缓慢注入,薄薄地覆盖住杯底。

“过来。”

沈止初迟疑两秒,回过头。

他没有看她,在倒酒。

她的视角,看到的是他斜侧面的轮廓,隔着一段距离,他看起来贵气无比,但危险。

越走近,危险的感觉越强烈。

沈止初特意停在了他对面,隔着吧台,莹白细长的指擎起酒杯,抿了一口。

傅予沉虚虚靠着砖墙,不说话,只盯着她。

那眼神,像在考虑今晚怎么吃她。

从哪里开始。

在哪里流连。

沈止初心跳越来越快,被他看得受不住,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不回去吗?”

傅予沉鼻腔逸出一丝笑息,像在笑她天真。

与他有了那么多接触,沈止初当然知道他的本性,在这酒窖里,不发生点什么,定是出不去的。

她垂眸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一般,绕过吧台,走到他身侧,双手攀着他的肩,踮脚吻上他的唇。

蜻蜓点水。

傅予沉低眼看着她,点评,“没有诚意。”

“我性冷淡,学不会你那种吻法。”她微别过脸,轻声说。

傅予沉默了片刻,而后握住她侧腰,将她压在吧台上,单手撑在她身侧,低声哄,“舌头给我。”

她断断是摆不出他要求的那种浮浪的架势,只闭眼,微启了唇。

酒香的吻。

带着极其强烈的侵略意味。

他吮住她的舌尖,舌与舌厮.磨交.缠,很快就让她觉得难以呼吸,浑身燥热,一阵一阵地抖。

握住她腰的那只手落下。

沈止初骤然睁开了眼,喉间逸出呜咽。

傅予沉唇退开几寸,另一手臂横折过来,掌心捂住她的嘴,嗓里压着慢悠悠的坏劲儿,“嘘,别叫。”

她眼眶里很快蓄满了泪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脸。

傅予沉吻住她的耳垂,轻咬又松开,低哑地笑,“……性冷淡?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他的吻辗转着,从耳侧挪到唇角,她破碎的声音被他堵回唇齿间。

一垂眼,就能看到他黑色衬衫之下冷白色调的锁骨和皮肤,还有青筋暴起的修.长前臂。

沈止初从来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指腹也是滚烫的。

眼泪顺着流进鬓角,发丝被沾湿。

神思混沌,她晕乎乎感觉到,自己被他举着,放到吧台上。

木质的台面好像自带着温度,即使脊背贴着,她也不觉得凉。

他的手重又捂住了她的嘴。

傅予沉微垂了颈。

第35章

章山和导演组美术组的人聊得正嗨,完全没注意到那两人去酒窖一趟,到底是去了多久。

推杯换盏间,有侍者过来,附耳低声了几句。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该见过不该见过的,章山都见识过许多了。

什么夸张的玩法,离奇的故事,狗血的剧情,写出来能够比路边摊的故事会还要离谱。

但今晚这事儿,倒着实让他想不明白。

侍者跟他说:沈止初在酒窖品酒喝醉了,傅家小公子将她送回家去。

两人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直接从楼梯那一头,去前院乘了车。

若是傅家小公子起了兴致,径直抱人上楼,甚至直接在酒窖把人办了,也都算得上合理。

那样,即便章山有心,也无力阻止。

若真是喝醉了,直接扶人过来,让现有的厨师煮点醒酒汤,岂不是更妥当?

章山怎么也不会想到,起因完全是因为沈止初颤着声,一边流泪一边说,“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

她料到了今晚会发生,但完全没料到傅予沉竟然在酒窖就……

楼上那么多人,这又是个第一次来到的陌生场所,恐惧感和羞耻感齐齐将她淹没,几乎将她击溃。

傅予沉头刚低下一寸,顿了下,重又抬起来,仔细看了她的表情,而后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路上给向衡去了电话,让他备车,又吩咐侍者转达章山——

他本不是事到临头还会顾忌别人感受想法的性格,可若是他就此当众将沈止初带走,那么以后,在章山眼里,沈止初就只是个可以随意就地办了的人,他不能让别人看轻她。

在迈巴赫后座落座,傅予沉只一句话,“挡板升起来。”

向衡应了。

他将她抱在腿上亲吻。

沈止初还没从刚刚激烈的情绪起伏中缓过来,不停地抖着,眼泪盈满了,便滚落,可她还是极力绷着表情,没有做出崩溃的模样。

傅予沉不断抽出纸巾给她擦拭,“别哭了。”

因为浑身绷紧,声音算不上温柔,甚至有几分冷意。

“怪我了吗?”他看着她的脸,几乎是质问。

沈止初瞪着他,边用手背抹眼泪,边点头。

他不为所动,“以后要适应一下,我想尝试的地点还有很多。”

沈止初又抖起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傅予沉,你是人吗。”

因为哭了许久,鼻尖和眼尾都红着,眼神又是那么可怜,声音颤着,骂人的话也又轻又软。

傅予沉心底又升起一股极强的施虐欲,他将她从oversize的白衬衫里剥出来,内搭是宽松的白色吊带,非常轻易便可以为所欲为,高开叉的长裙也非常方便操作。

驾驶座的向衡隐隐听到后座有奇怪的声响,布料摩擦声,女人的惊叫呜咽。

模模糊糊还能听到那位沈小姐辱骂自家小公子的声音。

向衡心里咯噔一声:之前还说没有苗头,几天时间而已,怎么忽然进展这么快?

好在使馆区距离翠岸别墅不远,二十分钟,便开到了目的地。

傅予沉给沈止初披上自己的大衣,抱着她下了车。

她整个人软在他怀里,只两条莹白修.长的小腿,紧紧挂在他腰侧。

仲姨已经习惯了。

听到声响,打开门,看到傅家小公子抱着沈止初进了主卧。

这次有点不同。

那两人衣衫都有点乱。

主卧里小夜灯自动亮起。

熟悉的淡香氛气味,熟悉的床单触感,熟悉的灯光明暗,沈止初舒了口气,羞耻心作祟,她下意识拿过被子将自己盖上。

傅予沉站在床边,边解项链解腕表,边垂眼看着她,“好点了吗?”

高大的身躯落下暗影,一身黑,宽肩细腰和长腿,像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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