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会是李青阁,怎么会是李青阁?她不是陶清梦的生母吗,她不是很喜欢公冶霖的吗,她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秦山在原地呆了好久,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公冶霖,如果他知道凶手是李青阁的话,他一定会为楼世兰报仇的,可是他又不得不顾及陶清梦的心情。
秦山在公冶霖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第一次面对这种不知所措的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决定,还是先不要将此事告诉公冶霖。因为这件事还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
首先,白洵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李青阁?其次,李青阁和楼世兰到底有什么过节,她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宫中发生的事情?最后,关于楼世兰的身世,李青阁到底知道多少。
现在又太多事情没弄明白,因此,秦山决定先暗中调查一阵子,等查出一些眉目后再告诉公冶霖也不迟。
决定后,秦山便轻轻一跃,稳稳地从房顶上下来,落在了院子里。白洵房里的光亮已经熄灭了,看来今天从他这已经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便顺着李青阁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深夜,药王谷中很少有人走动,因此秦山一路上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他很快便追上了李青阁的脚步,只见她笔直地朝着她的住处走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等她关上门后,秦山又脚尖点地,飞到她的房顶上,想看看能不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然而,屋里却十分安静,甚至连走动的声音都听不见。秦山正觉得奇怪,突然身后有人戳了戳他,他心中一惊,不好!
但一切都太晚了,只见李青阁将手中的银针朝着秦山脖子的某处深深地扎了进去,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秦山便晕了过去。
第二天,公冶霖很早便醒来了,他一夜未眠,因为没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楼世兰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他推开门走到院子里透气,心想,今天难得秦山没有来叫自己起床,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守在门前,说主子该起床了。
或许他昨晚查线索查到很晚,又或许他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所以一早便迫不及待地去调查了吧。
公冶霖没有想太多,便自己在谷中随便溜达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树林里的新鲜空气可以让人忘记脑海中那些不好的事情。
“起得很早嘛。”
他右手边的树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李青阁盘腿坐在一只粗壮的树杈上,双目紧闭,双手放在双膝上正在打坐。
“母亲起得也很早。”
“嗯,我年纪大了,习惯早起,来森林里采采气,顺便再摘些草药回去。”
公冶霖点了点头,见李青阁依旧闭着眼睛坐在树上,便不打算打扰她,准备继续去别处转转。
“昨晚睡得还好吗?”
“嗯,还好。”
公冶霖刚准备抬腿的时候,李青阁又跟他搭了句话,他心中觉得奇怪,李青阁从未跟自己这样闲谈过,难道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还是早上的空气太过清新所以李青阁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呢。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耽误母亲打坐了。”
“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李青阁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公冶霖的动作顿了顿,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的有些突然,但是他怎么听李青阁的意思是不太希望自己回来呢?
“清梦那边没什么事,我又贪恋这谷中的新鲜空气,于是便折了回来。”
“这样啊,既然这么喜欢这里,就索性多呆几日,将清梦也接回来吧。”
“清梦在京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她那边一结束定叫她赶快回来陪您。”
李青阁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不中用了,总希望子女都在身边陪着。”
“母亲的心思我明白。”
公冶霖抬眼看了看李青阁,他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母亲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
李青阁依旧紧闭着双眼,坐在树枝上,一副山野中人的样子。公冶霖又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便继续在树林中溜达着。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终于绕回了自己的住处,正当他打算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从身侧直直地倒了过来。
“秦山!?”
只见秦山穿着他的一身黑衣,嘴唇发白地倒在了公冶霖的面前。
公冶霖连忙俯身将他扶起来,这时他才发现,秦山的衣服有几处竟然是湿的,其中一处离心脏只有几寸远。
公冶霖用手摸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来一看,果然,是血。
“这是怎么搞得?”
“主……主子,李,李青阁……”
“别说话,等将你扶到屋里再说。”
公冶霖抬起秦山的手臂,四处环视了下,确认周围没人监视才扶着秦山进了屋子。
“快躺下。”
公冶霖将他放在自己的床上,随后便开始为他检查起伤口来。他身上的伤都是刀上,有划伤,也有刺伤,其中包括那个离心脏只有几寸远的伤口。
“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白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