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在这里吵闹什么?”
“回公公,太子妃想要进去看望皇上,但奴才说今天太晚了,可太子妃执意要进去,这……”
小林子看向太子妃,她的穿着和平常一样,手中也没有拎任何东西,身边也没有一个人跟着,很快,小林子便反应过来,她的目的绝不单纯。
“难得太子妃有心,你怎么还能拦着?”
不过,皇上等了这么久,就是等这样别有用心的人,他哪有不往里请的道理。
“太子妃,里边请。”
说完,小林子便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陶秋珊冲着守门太监冷哼了一声,便趾高气昂地迈进了门。
一进屋,她便立马往里面的床上看去,果然,皇上依旧躺在那里,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陶秋珊走到床边,低头仔细看了看皇上的状态,才确认他的确仍在昏迷。
“太医可说过皇上何时会醒?”
“太医们说,陛下这是常年累积的恶疾,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行,但具体调养到什么时候,他们没说。”
陶秋珊表面上点了点头,但她心里却丝毫不在乎小林子说了些什么,她才不管皇上什么时候可以调养好,她只要今晚皇上是晕着的就好了。
而此时,陶清梦和三王爷正拼了命的往宫门口赶去,终于,他们看见了那堵高高的宫墙,陶清梦紧张的手心出汗,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保证皇上没事。
“那是什么?”
陶秋珊指了指桌上的碗,小林子转过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回太子妃,这个陛下今晚的药。”
“哦,拿来吧,我喂皇上吃。”
就是这个了,陶秋珊心想。然而小林子却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于是便连忙将碗取过来递给了陶秋珊。
“这药闻起来可真苦。”
“是啊,但太医说这药的效果却极好。”
陶秋珊假模假样地来回搅动着碗里的汤药,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将小林子支开。
“你每日都在这陪着?”
说着,她舀了一勺喂到皇上嘴边。
“这是奴才的职责。”
“没想到你还是个衷心的东西,明明是个阉了的。”
小林子低下头,没说什么,但表情却十分难看。
“你先下去吧,今晚我在这里伺候,算你捞着了终于可以歇上一晚。”
“多谢太子妃的美意,奴才不觉得劳累。”
“费什么话,本太子妃叫你休息你就去休息便是。”
陶秋珊恶狠狠地瞪了小林子一眼,小林子只好装作为难地样子,缓缓退下了,但当他一转过身去,便立马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等小林子出去之后,陶秋珊又向外面张望了下,确定没人会进来后,才连忙从袖子里将包好的耗子药拿了出来。
她将药粉倒进碗里,用勺子随便搅了两下。正当她准备把药往皇上嘴里灌的时候,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她惊叫着站了起来,手中的碗被扔在了地上,只见皇上缓缓张开眼睛,冷漠地盯着她。
而这时,三王爷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皇上的寝宫门前,陶清梦一把掀开帘子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清梦姑娘?”
小林子认出了她,可是她现在不应该被关在地牢里了吗?
“小林子,快,皇上呢?”
“皇上和太子妃在里面。”
“什么!?”
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吗,陶清梦说着就要冲进去,小林子刚想上去阻拦,却没成想陶清梦的力气竟然这样大。
她直接将小林子推到一边,一脚便踹开了寝宫的门。
“皇上!”
陶清梦冲了进来,却看到皇上正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而陶秋珊却像丢了魂儿一样,跪在床边。
“这,皇上,您……”
“嗯,朕没事了。”
陶清梦仍然不敢相信皇上竟然醒的这么是时候,她一点一点地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皇上的手背。
“啊!”她惊叫出声,“有,有温度……”
“哈哈哈,这下放心了?朕不是鬼。”
陶清梦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后她便注意到了陶秋珊,和地上被打翻的药碗。
皇上扶着陶清梦的手从床上下来,绕过陶秋珊走到桌子旁坐下。
“小林子。”
“奴才在。”
“传旨下去,陶秋珊,心术不正,为人阴险狠毒,深夜行刺,撤太子妃之位,后日晌午行车裂之刑。”
听到车裂二字,陶清梦不禁打了个寒战,而一旁的陶秋珊似乎早就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甚至连哭都没哭一声。
圣旨很快便拟好了,太子妃半夜行刺皇上的事也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后听到此事后表情稍微有些惊讶,但她惊讶的是皇上竟然是装晕,至于陶秋珊的下场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从一开始,她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棋子而已。
陶秋珊被押去行刑的时候,公冶修如预料之中的没有出现,前去送她的只有陶清梦一人。
“没想到,最后送我上路的人竟然只有你。”
陶清梦没有说话,她默默上前,将陶秋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对耳环,那是在太尉府的时候,陶秋珊一直嫉妒自己的那对耳环。
她将耳环替她带上,陶秋珊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没想到,他竟真的这样狠心。”
“他从未爱过你,怎么可能会来。”
“我本以为,如果昨天我得手了,他早晚会明白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陶清梦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没有说话,她还是对陶秋珊没有任何好感,就算在她临死之前也是一样。
她忘不了自己被押入地牢时陶秋珊的表情,如果当初她肯看在血缘的份上,替自己说一句话,或者少说一句话,昨晚陶清梦也会替她求情,求皇上免她一死。
行刑的时候到了,刑车无情地向前开动着,陶清梦站在原地看着陶秋珊的背影,会有这样的结局,只能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