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第二天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与另外九人分别深谈了一次。
说是深谈,无非就是指出对方的知识掌握结构,存在的薄弱环节,分析对方的兴趣所在和擅长之处等一些大的方面。
这相当于让对方跳出自身的局限性,通过林杰的话语,以旁观人的身份,对自身有一个整体客观的认识,认知自己的内心,明确前行的道路。
待最后一人离开办公室,林杰端起办公桌上的一杯水,是一饮而尽,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兰若姐,我以前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我感觉都没有这两天说过的话多。”
“当老师,真是一个累人累心的工作呢!”
沈兰若在林杰脑海中呵呵一笑,道:“我之前只带过一些轮转科室实习的实习生,无非就是领着他们旁观手术,自己在做手术的时候,不时讲解一下而已。”
“像这两天教学生,我也是第一次,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看到他们崇拜的眼神,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林杰笑道:“兰若姐,我可算是你第一个学生呢!”
“你和我的情况特殊,任何知识和技能,我只要一提及,你立马就知道了,一点教书育人的成就感都没有!”沈兰若闷闷的道!
“成就感啊!”
林杰想了一下,说:“相对而言,我对做手术,挽救一人生命更有感觉。”
“兰若姐,我现在取得的成就,还局限在你的记忆框架内,你达到的顶点,还有你记忆中那些人所达到的顶点,就是我的天花板!”
“如果有一天,我的医术超过了天花板的限制,或许你就就会对我产生成就感了。”
“或许吧!”
沈兰若随意的附和了一句,接着道:“其实,你也算是突破了一个天花板。单科而论,你最多能达到任一人的高度,但你可是一个全科医生。”
“这种情况下,你可以完美的完成一些复杂的跨科手术,这是你的最大优势所在。”
林杰自得的一笑,说:“兰若姐,在医学专业领域,你曾经的追求是什么?”
“追求吗?”
沈兰若沉吟了一下,说:“我曾经有机会进入一家研究中心,从事生理学和医药学研究的工作。当时,研究中心的主任大力招揽我。”
“他诱惑我说,中心的研究课题一旦获得成功,就会百分之百的获得诺贝尔生理学奖,也就是国内常说的诺贝尔医学奖。”
“主任告诫我,诺贝尔生理学奖,可是作为一名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永远都无法取得的成就,让我不要误入歧途,选择当一名外科医生,只是追求丰厚的收入和优渥的生活。”
沈兰若叹了一口气,说:“当时的我,综合考虑了一下,给拒绝了。”
“林杰,你现在是全科医生,对人体的了解,可以说当今世上几乎没有人能够超过你。转入药学研究和生理学研究,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再过几年,等你各方面都沉淀一下,稳定下来,给我拿一次诺贝尔奖吧。”
林杰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兰若姐,我答应你,我至少会拿一次诺贝尔生理学奖。”
在办公室稍事休息了一会儿,林杰开车回家。
一个多小时之后,到家的林杰,发现叶宏青,还有秦刚正在家中等着自己。
看着面容红润,站如松的秦刚,林杰开口问:“这是康复了?”
秦刚嗓门宏亮的道:“康复了!医生说,我刀口伤势已经全然恢复,肝功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可以做一些不是很剧烈的运动了。”
“我感觉,即便现在与坏人搏斗,身体也不会有事的。”
“时间也不到一个月,还是要谨慎一点为好!”
叮嘱了秦刚一句,几人重新坐下,林杰喝了一口林淼专门给他兑的蜂蜜水,直接问:“叶老板,可还有其他事情?”
“嗯,是有一件小事!”
说着这话,叶宏青就扫了一眼,坐在林杰身侧的林淼。
林杰有些无奈的道:“如果是与贺同方有关的,直说无妨,那事淼淼已经知道了。”
那件事到底没有瞒住林淼,毕竟当时就有不少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又具有话题性,被林淼偶然知道了。
林淼大发了一通脾气,直到林杰多次道歉,并承诺以后不再隐瞒任何事情,才算是让她消了一些火气。
叶宏青看着林淼怒目圆瞪的双眼,很无良的说:“淼淼妹妹,你可不能怪我,这是你哥哥叮嘱我,不能告诉你的。”
解释了一句之后,他面色有些严肃的道:“那个在冲突中杀死贺同方的人,被查出身患肝癌,没有几个月活头了。”
“这么一看,这件事情,很可不能就不是偶发的意外冲突了。”
“我让手下,跟踪了胡欣宜一些时间,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前几天,手下人偶然发现,有便衣警察在调查胡欣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就让手下撤了回来。今天我得到消息,胡欣宜忽然出国了,或许她这是察觉到了什么,逃了?”
林杰也是一皱眉,沉吟了一下,说:“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还是不要乱下猜测,等待警方的答案吧。”
叶宏青轻轻的点头,说:“只能是如此了。不过,通过这几件事可以看出,这胡家人的道德水准,不是一般的低,做事也不讲究。”
“林老弟,做一些必要的防备还是要的。”
叶宏青一指坐在一旁的秦刚,道:“秦刚如今身体康复,身手也算是可以,等闲几个小混混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让他做你的司机兼保镖吧!”
“使不得,使不得!”
林杰本能的推辞,说:“我又不算是什么大人物,哪里会用得上保镖保护呢?再说,秦刚可是为国家做过大贡献的,为我一个普通人当司机保镖,太浪费又屈才。”
叶宏青就是哈哈一笑,说:“林老弟,你这是对自己的重要性,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啊。”
“我可是向陶院长详细了解过,这个世界上能做秦刚手术的医学专家,不会超过十指之数。老弟,你就是世界上排名前十的大人物啊。”
“当今世界上,国家元首级的人物,可也有几百个了。”
他收敛了笑容,严肃的道:“再说一些现实的,随着你的声明日显,难免会出现一些嫉妒成恨的极端人物。”
“再者说,你医术再厉害,毕竟是一个人,不是神,不能救下所有的人,也不能接下所有人的请求,给所有人做手术。”
“这或许就会出现一些做事极端的病人和家属。”
他接着道:“那一晚你给秦刚做完手术,就一个人开车回来了。这很不妥啊,做了一夜的手术,疲劳驾车?真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所以,你真的需要一个司机和保镖!”
这么一分析,林淼也有些害怕和担心,用力抓住林杰的胳膊,摇晃着说:“哥哥,叶老板说的很对,你确实需要一名保镖和司机,你就答应了吧!”
林杰知道自己以后会接下越来越多的手术,想了一下,说:“我至多需要一个司机,但是保镖……”
叶宏青再次哈哈一笑,说:“司机兼保镖岂不是更好?你也甭为秦刚感到可惜,他这次转业,政府给他安排了一个退伍军人管理处的一个工作。”
“秦刚可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读完的家伙,去做办公室的工作,岂不是要憋屈死?跟着我干呢,说实话,我那里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适合他。”
“做你的司机,我认为最合适不过了。”
“秦刚,赶紧的表个态!”
秦刚蹭的一下站起来,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林医生,没有你,就没有我的现在,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一定会认真负责的做好司机和保镖工作,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