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习惯跟陌生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霍司寒蹙眉道。
苏里里直接被气笑了,这踏马是嫌弃她的节奏?
“喂!霍司寒,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啊,我又不会打扰到你,连洗手间都不共用一个的,碍你什么事了?而且我留下是为了抒崽,要不是不放心她,我才不会留下呢!
最后,你当初跟我家抒崽闪婚,不也是陌生人吗?我看你跟你在一起生活就挺习惯的啊,怎么到我身上就这么多毛病,瞧把你霍三少能的......”
男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幽深凌厉的双眸如两道闪电朝她击来,周遭寒气蔓延,冻得苏里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有钱了不起,但我对抒崽的感情也不是钱能比得了的!”苏里里壮着胆子道。
霍司寒宽宏大量地退了一步,“楼上的房子被我买下来了,你要真想留下,就去楼上住。”
“我去,有钱果然了不起啊,这么豪华的房子,说买就买啊。”
霍司寒吩咐孙妈,“去给她们收拾房间。”
“是,”孙妈颔首,“苏小姐,陶小姐,请跟我来吧。”
......
霍司寒回到主卧,看见云抒睡得正沉,没去打扰她,去浴室洗了个澡,抱着被子枕头睡在了沙发上。
云抒夜里醒来喝水,看见床头柜上已经放着一杯水,旁边还有保温水壶。
她撑起身子喝了两口水,一转头,便看见沙发上的身影。
云抒的鼻子有点酸,平时的霍司寒关上门在房间里的时候其实是有点孩子气的,就像那天晚上,自己心里不舒坦,就闹着不让她睡好觉,死乞白赖也要睡在床上。
今晚好像是这阵子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去睡沙发。
她知道,他不喜欢睡沙发,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想给她过多的压力,才会这样有分寸地守着她。
云抒掀开被子,起身走向沙发,帮霍司寒盖好毯子,又去拿了自己的手机,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和短信微信消息,基本都是熟识的人。
云抒逐一回复,最后落在一条短信上:【云抒,我有你奶奶被害的线索,我可以帮你。】
云抒一愣,心跳莫名加快:【什么线索,拜托你告诉我!】
【可以,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云抒:【你说!】
【......】
......
苏里里没敢睡懒觉,定了闹钟,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下楼去找云抒了,却诧异地发现她已经起床在客厅里打电话了。
“抒崽?”苏里里等她挂上电话,这才上前地开口问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昨晚睡得好吗?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云抒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衬得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眼睛也有点肿。
她弯了下唇角,回答道,“我睡得挺好的,奶奶的一些老朋友,肯定要跟我了解情况的,我得跟他们解释一下。”
“哦哦。是这样啊,抒崽,你能起床处理这些事情就好,陶姐昨天还在担心你会一蹶不振呢,对了,陶姐昨晚回家陪淘淘了,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我已经跟陶姐联系过了,她忙她的,不用管我。”云抒伸手碰了碰苏里里的手臂,“抱歉里里,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一会儿吃过早饭你也回家吧。”
苏里里的家在外地,家人都不在身边,自己在帝都租了个单身公寓,自由自在地工作生活着。
“那你呢?”苏里里问道。
“我忙我的,我要调查真相,还有奶奶的后事,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的。”
“抒崽,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呢?我一定要留下帮你的。”
“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的,你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我身上,难道你们主编没有催你交稿吗?”
苏里里有点心虚地躲避着她的视线:“......没有。”
云抒一眼看穿,“你别骗我了,你对我的心意我当然懂,可是我不希望耽误你的工作,你先去忙你的,等空了给我打电话就行,奶奶如果知道,也不会希望你因为她耽误自己的正事的。”
“那好吧......”苏里里只能答应,“抒崽,那我先回自己的小公寓了,我的确得交稿了,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立刻找你。”
“好,去吃早餐吧。”
“嗯嗯。”
早餐很丰盛,只是苏里里第一次跟霍司寒吃饭,这男人身上无形的压迫感把她的食欲都赶跑了一半。
孙妈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了然于心,只能干笑。
任何人跟先生在一起吃饭都是这种反应的,而且因为是跟太太一起,他身上的气场已经温和很多了。
吃完早饭,霍司寒去了书房,云抒送苏里里出门,回来的时候,孙妈正在收拾碗筷,见云抒回来,上前问道,“太太,您要喝点什么吗?您气色不好,我给您泡杯参茶吧。”
云抒愣了一下,“怎么突然又改称呼了?”
孙妈道,“是先生吩咐的,他说您不喜欢三少奶奶这个称呼,所以以后我们改口管他叫先生,管您叫太太。”
云抒没多说什么,“我不想喝参茶,你不用管我了。”
话落,女孩便直接回了房间,收拾了一通后,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书房里很快传来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
云抒拧开门把走进去,看见霍司寒正坐在书桌后面办公,神情淡漠却专注。
云抒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霍司寒抬眸看了她一眼,像是没料到是她,眼底闪过一抹意外,停下手中忙碌的工作,问道,“霍太太,找我有事?”
云抒像是在失神,良久,才开口道,“记得上次我来找你,你立刻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了,是因为电脑里的内容会暴露你的身份,对吗?”
“是。”霍司寒坦然承认,“但是宝贝,咱们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好吗?”
“你误会了,我没有纠结,就是想起来了,随口问问。”云抒靠在椅背里,疲惫的面容上透着一丝无形的慵懒,像午后在阳台上困倦犯懒的猫。
她平静地看着霍司寒,徐徐开口道,“现在奶奶出了事,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离婚的事情,暂且搁置,但是我想搬出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