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陶然却很轻松的将簪子从宇文修的手中抽离出来。
宇文修好整以暇的拍了拍双手。
“好了,想不到然儿这般吝啬,既然然儿舍不得,那这东西便还给你吧。”
陶然气结,狠狠的瞪着宇文修。
这个死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夺回了簪子,陶然用力一踹将宇文修从床上踢下来。
砰的一声,这一次宇文修像是没有任何预防,狼狈的被陶然踹下来。
“哎哟!”
随着一记惨叫,宇文修锵然倒地。
而且看来那一下子力道不轻的样子。
陶然心下一软,刚想上前扶起男人来,却蓦地想到了宇文修那不菲的修为。
再仔细的端详宇文修的面色,虽然表现的很是痛楚,但是那眸子里却明显的蕴藏着一丝促狭。
陶然收回了手。
从床铺上一跃而起,对着宇文修说道:“王爷,陶然还有事在身,就少陪了。”
刚刚宇文修按下那机关的时候,陶然特意记住了位置,她走到了一处,按下了那机关的开关。
随着一阵轰隆的响声,石门被打开。
陶然的身子一闪很快就消失在了石门后。
宇文修却没有着急从地板上起身,看着陶然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来。
没多久的时间,从密室的另外一端,响起了轰隆的响声,另外一道门被打开,露出了宇文越那白衣卓然的身影。
宇文修用泥金扇子支撑着地板起身。
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宇文修说道:“七弟。”
宇文越眸子闪了一下。
“五哥。”
宇文越的唇瓣翕动,像是要对宇文修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闭了嘴。
宇文修说道:“七弟,不如你也去迎战太子,如何?”
对于这点倡议,宇文越倒是没有异议。
“我十五日会启程。”说完,宇文越敛下了眸子,对宇文修说道:“五哥,你觉得陶然其人如何??”
宇文修说道:“这么会这般问?”
宇文修说话的时候,一双俊秀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宇文越。
宇文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的苦涩。
“我若非已然有了心上之人,说不定还真的会答应父皇的赐婚。”
宇文修静静的睇着宇文越没有说话。
宇文越接着说道:“现下即便是我愿意和陶忘机联姻,恐怕陶忘机也不会咽下这口气,是以——”宇文越灼灼的眸光对准了他的。“我倒是觉得五哥是个不错的人选。”
宇文修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宇文越,可是越是这样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越发看的宇文越心中不好受起来。
“五哥……”
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宇文修,宇文越心中其实还是存着几分忌惮之心的。不过宇文修的生母只是一介卑微的宫俾,而宇文修在朝廷上的确是没有任何的人脉,若非是看在宇文修淡泊名利的性情上,林贵妃是万万不会准许宇文越和宇文修亲近的。
而且宇文修虽则在朝廷上 没有半分的助力,可是却不知去哪里习得了一身好境界,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笼罩在一团迷雾中,所以宇文越对宇文修的又是敬畏又是戒备。
“七弟不需再说了,即便七弟不跟为兄提起,为兄也已然打算进宫请父皇赐婚了。”
宇文越的眸子一亮。
“真的?”
“真的。”
“太好了。五哥,放心好了五哥,若是这个陶然和你大婚之后不贤惠,我可帮五哥物色一些绝色女子,绝对不会委屈了五哥的。”
宇文修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七弟莫非忘记了,五哥乃是修行中人,不会耽溺于女色的。不必了。”
宇文越恍然大悟。
“瞧我这个记性。”宇文越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五哥,我去前线迎战之后,还望五哥多多注意梁王的动向。”
“这个自然。”
*
陶然奔出了走廊,顺着那长长的额走廊走到了云梦楼的塌几上,回到了云梦楼那个极尽奢华的包厢里面,看着窗子外面透出来的一线光,陶然才松了一口气。
包厢的门口已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一扇门版孤零零的倒在地上。
陶然看了那洞开的窗户一眼,一定是镶翠看到窗户开着,而包厢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所以以为宇文修是带着自己跳窗而逃了。
陶然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
顺着走出了不远的地方,陶然便遇到了一脸焦急在街道上疯狂寻觅自己身影的镶翠。
陶然在镶翠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镶翠!”
镶翠的身子一愣,接着转身看到了身后的陶然。
镶翠的眼眶中顿时就生出了泪花来。
“小姐,小姐,我还以为小姐你……”
“没事,你看小姐我不是好好的么?”
镶翠喜极而泣。
“是镶翠大意了,若不然,小姐也不会生生的被那齐王给……”这话说到这里,镶翠着急的问道:“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那个齐王劫持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陶然的面色一凛。
“回家再说。”
回到了丞相府,没多久的时间,皇宫里来人了。
陶然一愣。
点朱急急的走到了内室里,对陶然说道:“小姐,小姐……“
听到了点朱慌乱的声线,镶翠啐道:“做什么,小姐刚回来了不一会,你这蹄子就来添乱。”
点朱的面色慌乱,“不好了,小姐,宫里来人了。”
陶然一怔。
“宫里?”
说她不意外才是真的,她向来和宫里之人没有任何的来往,除了她给宫里送了一个绿竹之外,她着实想不出来自己还和宫里的谁有牵扯。
“老爷在么?”
陶然下意识的以为是宫里对陶忘机下什么旨意。
点朱急急地说道:“那宫里的大人说是来找小姐的,老爷还不曾回来,宫里的大人说要小姐前去接旨。”
陶然心中陡然升腾出不祥的预感。
“下旨?”
镶翠急切的问道:“下什么旨?”
点朱说道:“隐约听那大人说,是要为小姐赐婚了!”
陶然像是被人当头棒喝。
赐婚!
依稀记得前世的她就是这般被赐婚的,难不成今生的自己还挣脱不出这个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