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书嬅不甘不愿, 但皇上已经开口叫人送她回去, 她也不敢装聋作哑继续赖在这里。她只能福礼告退,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 还是瞪了沈玉珺一眼, 嘴里呢喃了一声:“狐媚子。”
沈玉珺见杨书嬅瞪她, 就故意朝她露了一个得意的笑。景帝自然是把这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笑得这么开心。”
沈玉珺见杨氏已经走远了, 才气鼓鼓地说:“嫔妾那是笑给她看的。要不是她心怀不轨,不怀好意地招惹嫔妾,嫔妾又怎会小气到给孩子做几身衣裳都不肯了?”
景帝看她撇着嘴说着这些大实话, 也有些发笑:“好了,你也消停点,肚子还难受吗?”
“已经不难受了, ”沈玉珺有些羞恼, 她今天高兴,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那就回去吧, ”景帝故意打趣她:“朕怕再走一会, 你估计又要饿了。”
沈玉珺快步跟上景帝, 伸手攀上景帝的胳膊嘟囔:“嫔妾哪有饿得那么快?”
这边杨书嬅回到连玥阁, 就不再掩饰了, 面色难看极了:“绿裹,皇上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办?”
绿裹刚那会就已经看出来了,皇上是不喜她家小主:“小主您别多想, 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小主子呢?”
“不, 我没有多想,”杨书嬅摇摇头:“我刚都那样说了,皇上都没有说要来连玥阁陪我,皇上肯定是不喜欢我的孩子。”她说着,手就抚上了鼓起来的肚子,眼睛都有些湿润了:“难道我们母子都这么命苦吗?”
“小主,您真的多想了,小主子是皇上的孩子,怎么会命苦呢?”绿裹有时候真的觉得她家主子进宫这一年,变了很多。以前她家主子温柔善良,现在竟变得多疑狠辣。
杨书嬅好似没听到绿裹的话,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一定是熙贵仪,一定是她,”她眼露凶狠,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沈氏那个贱人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才叫皇上厌了我,厌了我们的孩子。”
绿裹看着主子这般,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只能上前去跪下:“主子,就算皇上不喜咱们,咱们也要把日子过好。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杨书嬅抽噎了两声:“绿裹,你说皇上怎么才会喜欢皇儿呢?”
“小主不要多想了,皇上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绿裹安抚着自家主子,其实她心里觉得要是她家小主安分一点,也许皇上还能多看两眼她家主子。可是主子自从有喜后,性子就变了,也许是指望有了,心也大了。
“你说我去找德妃怎么样?”杨书嬅突然说这一嘴。
绿裹都被她吓得一愣:“小主您……”她们之前可是把德妃娘娘给得罪死了。
“皇上当初不就是被记在太后名下才登上皇位的吗?”杨书嬅越想越觉得她的想法可行:“德妃在宫里有权有势,娘家又得力,皇儿养在她名下才会有大出息。”
绿裹呆呆地看着她家主子,不由得笑了,笑得很讽刺。
杨氏的野望沈玉珺是不知道,但有人已经知道了。
景帝听到这个消息后,大笑不止。路公公看着乐成这样的皇上都有些心累。
“小路子,你说杨氏是怎么长大的?”景帝已经不再大笑了,虽然脸上还是挂着笑意,但眼神冷得叫人心颤:“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已经想到朕的皇位了。”
路公公叹了口气:“皇上,杨淑仪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您就不要恼了。”
“她不是要去找德妃吗?正好让朕看看德妃是不是真的没心思了,”景帝勾着嘴角,希望德妃不要让他失望。
“皇上,丽妃那里已经有反应了,”路公公今早听到这消息,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医已经诊过了,的确是滑脉。”
“你确定?”景帝也有些皱眉了:“丽妃有喜了?”
“太医是这么说,”路公公在皇上的凝视下,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就是丽妃的反应很大,每天都要进补,但就算是这样,丽妃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景帝听了,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殿前:“看来是那药的问题。”
“奴才也是这样想的,”路公公皱着有些淡的眉头。
“继续盯着,”景帝说完就走回案前。
“诺,”路公公有些犹豫,但还是觉得这事要跟皇上说一嘴:“皇上,今天太医院那给各位小主请了平安脉,其他的都没什么异样,就是……就是昭阳宫的熙贵仪,据太医报,好似隐隐有滑脉之相。”
景帝拿朱笔的手微微一顿:“熙贵仪自己可有察觉?”
路公公知道皇上的意思:“还没有,熙贵仪身边那个叫竹雨的,只擅长药食,对脉象上并不在行。而且太医说熙贵仪滑脉并不明显,还要再过半个月才能确定。”宫里的太医就是这样,说话都说不满,就怕担着责任。
“朕知道了,”景帝干脆放下笔:“你吩咐御膳房,最近昭阳宫想要吃什么就尽量满足。”
“诺,”果然是偏心,之前的那些小主有喜,可不见皇上有这吩咐。
“还有,以后让太医院的成六味负责给熙贵仪请脉,”景帝吩咐完,就笑了:“成六味跟她外祖家有些渊源,想必也会对她尽心些。”
路公公心里不住地吐槽,何止是有渊源,那是过命的交情,看来以后他要再对熙贵仪客气点:“诺。”
这边无知无觉的沈玉珺正在用着午膳:“今天这菜不错。”
“小主最近高兴,”秋菊笑着说到:“胃口也开了。”
沈玉珺用完膳之后,就到屋外绕着园子走动:“最近天气回暖了,园子里的花草都开始冒嫩芽了,感觉一天一个样。”
“是呢,奴婢前些时候,还觉着园子里光秃秃的,这会子再看,感觉真是眨眼间的功夫。”竹雨搀扶着自家主子:“再过几日就是二十八了,小主进宫已经一年了。”
沈玉珺微微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
竹雨觉得她家主子这样很好,不是数着日子过:“小主,这春天也来了,咱们是不是该翻翻库房,找些布匹出来,给您做几身衣裳?”
“这个主意不错,正好最近也没什么事儿,等会咱们就叫竹云开了库房取些布匹出来。”沈玉珺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比她曾经想象的要好很多,她相信只要她用心过日子,那日子就不会差。
重华宫里,德妃听婉依回禀说连玥阁的杨淑仪来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今儿怎么贵步临贱地了?让她进来吧,本宫也想知道她又打什么主意?”
“诺。”
杨书嬅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慢慢地进了重华宫。德妃见了就冷笑了一声,这样子是学了钱洛惜啊。
“嫔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杨书嬅微微福礼道。
“婉依,”德妃坐在榻上,一手托着下巴:“只怕杨淑仪尊贵惯了,已经忘了该怎么行礼了,你来给她做个示范,也好叫她整整规矩。”
杨书嬅闻言,脸上有一丝的恼怒,但也只是一瞬之间:“不用麻烦婉依了,嫔妾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这次她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宫礼。
“起来吧,”德妃打量着杨书嬅,看着她起身之后,就双手抱着凸出来的肚子:“婉依,给杨淑仪搬把椅子过来。”不管怎么样,她不想杨书嬅在她重华宫出事。
“谢德妃娘娘,”杨书嬅在绿裹的搀扶下坐到婉依搬来的软椅上。坐下之后,她依然双手抱着肚子。
德妃不想跟她废话:“你今天怎么想到来重华宫了?”
“嫔妾有些日子没来给娘娘请安了,”杨书嬅好似很歉疚的样子:“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嗤,本宫又不是皇后,无需你来请安,”德妃嗤笑了一声:“直接说吧,你来干什么?”
杨书嬅哪里想到德妃会这样表现,不过既然她明确问了,那她就直接开口了:“嫔妾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娘娘打算怎么办?”
“什么?”德妃很惊讶:“你说什么,本宫没听错吧?”
“娘娘之前不是跟嫔妾说过要抱养嫔妾的孩子吗?”杨书嬅被德妃这一惊一乍的给吓了一跳。
“本宫纠正一下,不是本宫跟你说,是你来求着本宫的,”德妃轻蔑地斜了一眼杨书嬅:“还有你之前不是已经不愿意了吗,这会子怎么又愿意了?”
“娘娘多虑了,孩子由您养着才是最好的,嫔妾又怎么会不愿意?”杨书嬅不敢看德妃,只能低着头。
德妃沉静了一会,就那样盯着杨书嬅,之后才出声:“你想通了?”
“是,”杨书嬅微微点点头。
“呵……”德妃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想通了,就又来求本宫了。那在你心里,本宫是不是就一定要同意?”
杨书嬅终于抬起了头:“娘娘不是要一个孩子吗?”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德妃也不笑了:“在你心里,是不是以为本宫是你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杨书嬅赶紧摇摇头:“不是。”
德妃也不理她:“本宫今天就告诉你,你肚子里的那块肉,在本宫这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杨书嬅有些惊愕,连嘴都半张着,只是愣愣地看着德妃。
“怎么,惊讶啊?”德妃看着杨书嬅的样子,冷冷地说:“把别人都当踏脚石,你也不怕崴了脚。婉依,送杨淑仪出去,本宫伺候不了大佛。”
“诺,”婉依走到杨书嬅身边:“杨淑仪,这边请。”
沈玉珺感觉她最近这日子过得有些快,早上一睁眼收拾好就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请完安之后,那在自己宫里,就是吃完睡睡完吃,关键还总是有一种睡不醒的感觉。
“这春困真是要不得,”沈玉珺坐在床上,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外面黑了的天:“这一个下午又过去了。”
竹雨听主子这样说,就忍不住伸出手来开始算日子:“小主的小日子,也就这一两天了,您有些累也是应该的。”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猜想还不敢说,毕竟要是不对,那不是平白给自家主子增添压力。
“晚膳吃什么?”沈玉珺也不准备继续在床上坐着了,主要是她有些饿了。
“回小主的话,今晚有您最爱吃的桂花珍珠鱼,”竹雨服侍沈玉珺起身:“秋菊看您最近胃口好,今天特意支了一点银子,买了只乌鸡回来,说是要给您炖汤。”
沈玉珺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一提到吃的就有些流口水:“还是秋菊懂我,知道我最近想吃肉,哈哈……”
竹雨之前心里没往那处想还好,一往那处想,这会就不踏实。不行,不管是不是,这几天她得盯紧点:“小主想要吃什么,就知会奴婢一声,咱们手里也不缺银子,没必要短着自己。”
“嗯,我知道,”沈玉珺有些自嘲:“没想到我竟也越来越馋了,果然是日子太闲了。”
沈玉珺洗漱好,就坐到桌边开始用膳了。竹雨也不让其他宫人上手,她自己动手服侍主子用膳。
“还是让她们来吧,”沈玉珺见竹雨忙着给她布菜,就开口说到:“你也下去用膳吧。”
“奴婢还不饿,小主以前在闺中就是奴婢跟竹云伺候着用膳的,现在怎么就不适应了,看来日后还是得由奴婢来伺候您用膳才行。”竹雨一边给主子布着菜一边说着。
“我也是怕你饿着,没想到引得你这么多话,”沈玉珺嘴上说着话,眼睛却是盯着桌上的那些肉菜。
一顿饭吃下来,沈玉珺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吃了两碗饭,外加半桌子的菜。她感觉脸上有些热热的,这样下去会不会胖死?
竹雨也是惊着了,最近她只以为她家主子是胃口开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胃口开了,简直就是胃口大增。不行,再等两天要是小主的月事没来,她就去太医院找成老太医给她家主子看看,这可不能马虎。
又过了两日,竹雨还没去太医院请成老太医。丽妃就在早上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晕在了景仁宫,太医一诊,丽妃有孕了。
站在一边的皇后当时脸上的笑就僵住了:“你说什么,丽妃有喜了?”皇后只觉得她肯定是听错了,丽妃怎么会有孕?
德妃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丽妃,勾嘴一笑:“那可真是要恭喜丽妃了。”她还真是好命,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竟还让她怀孕了。
淑妃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只是手里的帕子握得有些紧,不过这会子也平静了:“丽妃妹妹服侍皇上这么多年,现在一朝有喜,真是要羡煞咱们姐妹了。”
这偏殿也就她们几个主子,其他的妃嫔在丽妃晕倒的时候,皇后就让她们散了。
丽妃这会子也醒了:“唔……我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揉着额头,眼睛里满是疑惑地打量着四周:“皇后娘娘,臣妾这是怎么了?”
皇后再怎么不痛快,脸上还是挂起了欣喜:“要恭喜你了,太医说你已经有喜一月有余了。”
丽妃揉着额头的手一顿,满脸的诧异:“娘……娘娘,您说什么?”
“你有喜了,”皇后强笑着,又说了一句。
“我有喜了,臣妾有喜了,”丽妃说着,眼里的泪就滚落下来了:“臣妾有喜了,”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突然又有些不信:“娘娘,您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皇后看她这般,心里也是不好受,她明白丽妃的感受,如若是她有喜,想必也会是这样:“这是大好的事,你怎么哭了?”
德妃看着丽妃的这副样子,她就想到当年她有喜的时候,时过境迁,她仍是记忆犹新:“你肚子里的孩子才一个多月,你自己还是要注意点。”
“谢德妃姐姐提醒,”丽妃在常嬷嬷的服侍下,擦拭了手脸:“臣妾是个没出息的,让几位姐姐见笑了。”
“这倒没什么,”淑妃温婉一笑:“皇后娘娘刚刚已经差人去给皇上报喜了,想必皇上一会就该到了。”
淑妃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守门太监的吟唱,“皇上驾到!”
景帝估计丽妃这两日要动作,没想到今日他刚下早朝,景仁宫的宫人就到了乾元殿。他就过来了,面上是一脸的兴奋:“爱妃,果真是叫朕欣喜。”
“皇上,”丽妃这一声叫得可真是娇媚得很,婉转悠长,道尽柔情。
“你很好,”景帝坐到床边:“朕该怎么赏你呢?”
丽妃旁若无人地依到景帝身边:“臣妾不要皇上的赏,臣妾能够为皇上诞育子嗣是臣妾的福气。”
景帝看着丽妃娇弱无骨的样子,大笑了起来:“爱妃的情意,朕知道,但朕也不能委屈了你。这样吧,等你诞下皇儿,朕封你做贵妃,怎么样,高兴了吧?”
景帝这话一出,站在边上的皇后跟淑妃的脸色就都变了。就连德妃都是一脸的讽刺,就李氏这副妖媚样儿,也配做贵妃?
“那臣妾就先谢过皇上了,臣妾一定会为皇上诞下一位健健康康的皇子,”丽妃脸上的喜意是一点都不掩饰。
“就你最懂朕的心意,”景帝用力拦了拦丽妃的肩。
昭阳宫里,沈玉珺正在园子里遛弯,小邓子就跑了过来:“小主,丽妃娘娘有孕了。”
沈玉珺是看到丽妃晕倒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孕,心里就开始算起来了:“多久了?”
“据传是一月有余。”
这一算,沈玉珺就顿住了,那不就是那天晚上,不会吧?想到这里,沈玉珺遛弯也不遛了,赶紧回去,还顺便吩咐小邓子:“都叫宫人们过来。”
竹雨看着她家小主大步流星的样子,心都快跳出来了:“小主您慢点儿……慢点……”
“你快点,”沈玉珺停下来,转身朝她招招手:“你快点,我有事情要吩咐。”
“什么事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竹雨跟上去,就拉着主子的胳膊。
沈玉珺坐在榻上,看着跪在下面的宫人:“最近没什么事情就不要随意外出,有什么事情也要立刻报上来,知道吗?”
“奴才(奴婢)谨遵小主指示,”宫人们虽然感到莫名,但也知道主子是个谨慎的。
竹云看着宫人都退下去了,终是忍不住了:“小主,丽妃的胎……”
沈玉珺扭头就瞪了她一眼:“心里知道就好。”
竹云赶紧闭紧嘴,连连点头。
“你们最近给我看着底面的人,千万不要让他们沾着翠微宫,”沈玉珺越想越觉得丽妃胆子大,竟然敢做出那样不检点的事儿。皇上只怕已经知道了,就不知道皇上接着要干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离丽妃远远的。
丽妃这边也回到了翠微宫,在常嬷嬷的服侍下躺到了床上。
“娘娘不高兴?”常嬷嬷看着主子自进了翠微宫脸上就没了笑意,到底问了一嘴。
“高兴什么?”丽妃有些不甘心:“皇上的话说得是满,但却有前提。皇上只怕……”
“娘娘不要多心,奴婢瞧着皇上很高兴。”
“高兴?如果真的高兴,皇上就应该立刻封本宫为贵妃,而不是等本宫生下孩子才封,”丽妃想到这,就有些气喘:“你看之前那几个,哪个不是怀了孕就晋封的,为什么到了本宫这就变了?”
常嬷嬷叹了口气:“娘娘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哼……”丽妃哼笑了一声:“本宫以为,只要本宫有孕,皇上就会晋本宫的位份,够不着贵妃,贤妃也可以。现在想来,都是笑话。”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透?
乾元殿里,景帝背着手站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路公公进来回禀:“皇上,太医院的成六味已经确诊,熙贵仪有喜了。”
“让他明天再过去昭阳宫请一次平安脉,”景帝沉声说到:“能不能借着丽妃的光,就要看她自己了。”
“诺,”路公公在心里觉得依着熙贵仪的性子,她肯定会抓着这次机会,毕竟丽妃可比她打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