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原来说要找的是楚世子,怎么后来又变成了慕世子?慕世子风流无边,万一真对那白月婵负责了,岂不是便宜了那贱人。”
“放心吧,承恩那性子我是最了解的,他最痛恨别人设计他。我在白月婵身上下了媚药,那种药别人或许不熟,承恩在京中是花楼常客,一闻便知,他怎会肯娶白月婵?白月婵衣衫不整被他轻薄完了,还落了个遭人嫌弃的下场,这不比让她身败名裂更刺激么?”
“哼,那贱人脸皮厚着呢,都这样了居然还有脸活着,要是我早一头栽进湖里淹死算了,亏得她还出来四处招摇。唉,可惜不是楚世子,若那天是楚世子经过,你就能一箭双雕了。”
“哼,本王明明安排得天衣无缝,谁知那天他居然没去嘉陵湖,算他走运。好了宝贝,中午就这么点时间,今日可是朱文远那老匹夫授课,我一会若是迟到,他又得啰嗦个没完,快让本王一解相思之苦。”
“别急嘛,人家还有最后一件事不明白。上次你身边的朱广平被打成那样,王爷就不生气?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事根本就是那个叫小云子的狗奴才耍的心眼,他到底什么身份?连傅老都帮他说话。”
“人是承恩那浑小子打的,本王能怎么办?他可是本王的表弟。至于那个油头粉面的奴才,十有八九是子羡看上的新欢,否则马年那小子家中早不出事晚不事,偏现在出事要回去?肯定是子羡在背后搞的鬼。傅知泉素来偏爱他,鬼知道那小奴才是从哪来的。不过唇红齿白,跟个**似的,想必能将子羡伺候得极好,哈哈哈。”
“之前那奴才遇刺,不是烨哥哥你干?”
“他什么身份,配得上本王动手?鬼知道这种有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惹了什么仇家在身上。哎呀好了,本王都等不及了,宝贝,你这腰可真够软的。”
……
下面一团污秽的话云瑾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气得后槽牙都痛。搞了半天全是这两个狗男女在背后搞鬼,陷害他人不说,居然还说她是**,**。
她哪里像是**了?
还污蔑她和楚璃有那种关系,云瑾肺都快气炸了。要是放在现代,她绝对一脚踹开门,拿出手机就拍下这对淫夫贱妇的**,给他们公布到网络上去。
只是现在,她却只能一遍遍劝自己冷静,门后这两人都不是善茬,她又无权无势,跟他们正面起冲突等于是送死,她这三脚猫的功夫又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云瑾对自己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就这样放过这对大白天偷情的王八蛋又实在心有不甘,云瑾做着深呼吸,突然计从心来。
她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等到了路口掏出怀中的火折子,捡起地上的干树枝点着了往里头一扔。见火苗渐渐变大,云瑾拔腿就跑,边跑边松开自己的头发,抓住见到的第一人,指着那片墙就说:“快,快找人,那边起火了。”
一听起火,被云瑾拦下的下人连忙跑着去找人帮忙,云瑾趁机闪身就溜。
除非这南宫烨身患隐疾,否则干柴烈火、年轻力壮,办完这事怎么也得半个多小时吧,到那时就等现场直播了。
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整不死你。
待跑出去好远,云瑾才停了下来,迅速整了仪容,朝人声鼎沸的地方看了一眼,嘴着口哨跟一小丫头打听了路,然后神采飞扬地回了竹锦院。等今晚回去,绿莺那“移动互联网”肯定就能打听出全部消息。
只是有一事还是让云瑾陷入了沉思,南宫烨说没有派人杀她,他没有必要对董媛惠撒谎。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是谁这么看得起她?为了杀她下这么大的手笔?
她可是良民。
在楚璃住处四下搜刮了一番,勉强从小厨房里抠出一些调味品,云瑾看着七零八落的油盐酱醋,认命地动手调起烤肉酱。
算了,有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纯烤要来得强。古代的猎物都是野性十足的,不像现代饲养的多,肉质鲜美,但原味也重。她吃不习惯,哪怕撒把盐腌一下也是好的。
做好烤肉酱,装进罐子,又将小厨房收拾干净。看看天色还早,也不知学堂那边是个什么情景,云瑾想起答应过楚璃以后要为他准备中午饭,心里小小地懊悔了一把,她怎么就这么善良呢?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小仙女。
想好了明日要做的菜,她去找楚璃说的库房管事老李,敲定了她明日要的食材。云瑾又问老李要了十个鸡蛋,用篮子装着,准备回去煮茶叶蛋吃。
“看着飞舞的尘埃掉下来,没人发现它存在多自由自在,可世界都爱热热闹闹容还下我百般聊赖,不应该,一个人发呆。”
哼着曾经很喜欢的一位歌手唱的歌,云瑾沿台阶往上爬。
库房距云之味近,离竹锦院远,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小时,云瑾一直都很认真地在跟着老头练武,以前觉得这爬山就是要她的老命,现在竟发现自己脚步轻盈,爬了这么久,都不带声喘的。
练功使人快乐。
终于到了竹锦院大门口,云瑾放下篮子插着腰用手扇风,顺便调息吐气。
“嘶嘶嘶嘶。”
安静的环境中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云瑾脸一沉,一低头,一条花斑大蛇吐着信子与她大眼瞪小眼,云瑾手慢慢放到了旁边的树枝上。
正要拔了树枝朝蛇刺过去,树丛中暗影一晃,她眉目一紧,挑起蛇在半空打了圈,对着树影晃动处就扔了过去。
“啊……”
震耳欲聋的叫声让云瑾想去捂耳朵,待看清眼前这个夸张地上蹿下跳的人是谁后,她气不打一处来,脚步一晃,人已闪搞恶作剧的人身后,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手将被他抛飞的蛇接住,捏住七寸就送到他眼前。
“六殿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南宫珉闭着眼不断地手舞足蹈,脸上惊惧不已,不停地嚷嚷着:“拿走拿走,我怕蛇。”
云瑾推开南宫珉,用蛇对准他,说道:“你怕蛇还用它来吓唬我?你蒙谁呢?”
南宫珉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了,充满香味的锦袍也脏了,不可一世的表情也没了,抱着颗树死死盯着云瑾的手,惊魂甫定地说道:“是我的下人抓来装在袋子里,我才敢带来的。”
云瑾火冒三丈,这小屁孩是她的劫数吗?
“说,我又哪得罪你了?你干嘛想抓蛇毒死我?”
南宫珉结结巴巴地辩解:“这……这蛇又没毒,我……我在那边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下山,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是不是偷了楚大哥什么东西想藏起来,我就埋伏在这里等你喽。我可没想害你,吓吓你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云瑾简直对南宫珉无语,怒极反笑道:“这位少爷,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图谋不轨了?含血喷人也不带这样的。您看好了,这是鸡蛋,鸡蛋认识吧?我是来给你家楚大哥做茶叶蛋的,懂了?”
南宫珉觑了眼篮子,见里头的确是几颗蛋,死鸭子嘴硬道:“那……那也不能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什么茶叶蛋?我都没听说过,你休想骗我。”
苍天呐,云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完全不想再跟南宫珉说话,背过身轻轻一甩,花斑蛇呈抛物线姿势飞了出去。只听见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鬼哭狼嚎,她飞快地进了屋,“嘭”地用力将门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