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就完全不同了,在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几个人,能让总书记单独召见自己,这要具有多大的面子啊?能不紧张才怪呢。
只是,赵建辉感到更加奇怪的是,总书记为什么要见自己?按照级别,自己还没有给他老人家汇报工作的资格吧?
就在这时候,康总书记带着微笑说话了:“赵建辉同志,你在黄海、大运市、彭州以及南港市的工作经历我都看过了,在你这个年龄,你的答卷算是合格的。尤其是在南港,算得上是
干的不错。在你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我发现还是很有一股子开脱精神的,尤其是有正气,这一点尤其难得。”
“感谢首长的肯定,我今后会更加努力的做好本职工作。”能得到这样的一句评价,让赵建辉心里不由得激动万分。不要说是自己,就算是父亲那样的封疆大吏,能得到天语褒奖,也
会兴奋一阵子的吧?
赵建辉激动归激动,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把握的恰到好处,激动而不疯狂,矜持而不畏缩,神情外露而不张扬。这一点,可能首长也很出意外,不由得很是专注的看了赵建辉一眼,微
微点了点头。
“建辉同志啊,南港市是我国西南的门户,近年来我们国家在大力的推动西部发展,你作为基层地方的书记,我想听听你对当前国家政策和经济发展的一些看法。”康总书记突然笑着
又加了一句:“我可是要听真话哟!!”
这最后的一句,就已经堵住了赵建辉说假话,大话,套话,空话应付的苗头。赵建辉低着头想了想,稳定了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首长既然问,我不能
不答,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感受。从市委书记的角度看南港市的问题,可以说当前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重大的发展机遇。南港市是一个港口城市,在米国引发的这场世界经济面前,强
烈的冲击,它的工业基础薄弱,优点是拥有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这一点也是南港抵御经融风暴最关键的一点也是南港市经济振兴的主要支柱。”
“在去年我们就已经提前做了这方面的工作,今年春节期间,南港新城区和临海县影视基地等多个旅游项目就已经展现出了勃勃的生机。在这一点上我们不仅仅是有信心,而是已经有
实际的数据和事实摆在哪里,南港市的经济不会滑坡,还会取得更大的发展。这一点南港市算是走在了兄弟城市的前头。作为市委书记,我不会为了经济建设和人民的收入发愁,而让
我感到当务之急的,是加强党建工作,这种大好的形式有赖于干部队伍的纯洁,否则,我们做的许多工作就会被一部分蛀虫贪吃掉,只有干部队伍的整体素质提高了,经济发展带来的
实惠才能够落进人民的腰包里……”
赵建辉越说越平静,越说条理越清晰,几乎回到了南港常委会上那种自如的感觉。
“那你准备怎么开展党建工作,说说你心里实际的打算。”康总书记突然插了一句,打断了赵建辉正在流畅的讲述。
这个感觉还真的有点别扭,这就好像你正在津津有味的欣赏一部大片的时候突然停电一样。赵建辉有点不自然的顿了一下,一时找不到自己要说的话头了。抬眼看了一下,首长依然微
笑着注视着自己,只不过那嘴角里却隐隐的含着一丝……哦,说是狡黠是不是对首长大不敬啊?但是看上去首长那丝笑容分明就是这种表情。
赵建辉心里猛然感到了一丝慌乱,心里默念着混元清气诀,强行把那一丝慌乱压下去之后,微一沉吟才接着说道:“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如果
臣下一个个都寡廉鲜耻,贪污无度,胡作非为,而国家还没有办法治理他们,那么天下一定大乱,老百姓一定要当李自成。这是书记说过的话。其实‘治吏’是一项系统工程,要做的
工作千头万绪,要贯彻的法律条令很多,要使官员有所惧、不乱为,必须贯彻一个‘严’字,即‘治国必先治官,治官务必从严’。”
“然而,在治国的问题上,当前一些官员却本末倒置,认为治国的核心在于‘治民’。在这种错误思想指导下,一些官员把自己放在与群众对立的位置上,在‘治民’上大做文章,结
果是南辕北辙。我国宪法规定,咱们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按照宪法的基本精神,我们的政府机关和工作人员必须对人民负责,自觉地无条件地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只要坚持这
一条,始终把反腐倡廉作为关系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来抓,这个社会才会吏治清明,才会民富国强,才会更加安定和谐,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说到这里,赵建辉有点不安的看了一眼总书记,刚才老人家可是说了他不听大话套话的,自己这番话是不是有点大话套话的味道呢?
其实,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是开展起来的难度也是谁都明白的。这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自己居然拿出来在老人家的面前乱说,真有点班门弄斧的味道在里面啊。这一刻,赵建辉终
于流汗了……
第七卷:处处留情第二十七章 :很是震惊
直到走出了院门,赵建辉才从懵懂中清醒过来。天空,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
“你没有完全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看问题还算深刻。”想起了老人家味深长的话,赵建辉就不由得身子一颤,在这些老人家面前,自己心里想的什么简直就好像摆在台面上的书本
一样,想隐瞒是隐瞒不住的。
出来找到大伯的车子,雪花中柯峰依然站在车子的外面等着,这一幕不由得让赵建辉有点感慨。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一次柯峰所站的位置和刚才接他的时候正好翻了一个个儿,从车子的
左边上车,就看到了大伯坐在里面对着自己微笑。
看到他坐进来,刘宗昌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是一种什么感觉?”赵建辉刚想说如履冰山如临深渊的,却只是讪讪的一笑道:“我觉得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好像是过了一年。”
刘宗昌就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大笑:“混小子,你就知足吧。我当年第一次踏进这个门的时候,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小子居然还能幽上一默,是比我强。”
不知道怎么搞的,大伯一边说着却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说说吧,首长都问你啥了?”赵建辉擦擦汗苦笑道:“忘了,我刚才说的啥都不记得了。”
“哈哈哈……”刘宗昌猛然大笑了起来。拍了拍赵建辉的肩膀说道:“不愧是在部队特种部队呆过的人,这脑子反应还算可以。首长说你表现得还可以,一直都很稳重,说你颇有你爷
爷的气质。你说的那些话是当前我们不可忽视的问题,可是问题总是要一步一步的解决的。这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面如果,我们不严抓细管,是要出大问题的,但是假
如简单粗暴,那问题同样不得了。治大国如烹小鲜,说的就是收放自如,你这一段时间在南港就做得很好嘛。”
赵建辉若有所思的看看大伯,点点头说:“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真的见到了之后能忍住不管也是需要很大意志力的……”
刘宗昌微微一笑:“混小子,以为大伯处庙堂之高就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啊,还是缺少在大机关里锻炼啊。”微微顿了一下,大伯接着说道:“南港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这段时间多
考虑一下你和首长说的那个党建的事情。”
赵建辉愣了一下,心里已经知道,——南港,自己怕是回不去了。
车子出了戒备森严的中南海,赵建辉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看了看大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呢,刘宗昌已经闷哼了一声道:“小李,停车。这小子就是不愿意和我老头子家家的
人在一起,把他扔路边上。”
“大伯……”
“你不要说了,反正你爷爷的病情这几天也一直见好。再说了医院里面有那个小满在照看着,你小子该上哪上哪去,记得晚上早点回去就是了。”赵建辉下车,眼看着红旗车渐渐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