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大型阵法当中,都会画上一些不必要的图案,让阵法看起来更加复杂,旁人更难记下,实际上,不管绘不绘制那样的图案,都不会影响到阵法启动。

至于有哪些图案有用,只有最开始绘制这种阵图之人,才知晓。

许是因为封承昱一直以来的期望即将达成,这几日,整个阴森森的鬼宅,明显比平日欢快了许多。

在三日后的早晨,封承昱和忘念早早就起了身,站在那已经画好的阵法旁边。

严靳昶过来时,正好听到封承昱在叮嘱忘念,在阵法启动之后,应该注意一些什么。

显然,封承昱已经反反复复地说了不止一次了,忘念脸上的表情,满是无奈和宠溺:“我记下了。”

封承昱:“为了以防万一,我再说一次。”

忘念:“……”

安韶忍俊不禁,“那我们就先去取剑了,你们慢慢记,如果能背下来,就更好了。”

封承昱:“有道理!”

忘念:!!!

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封大人!”就在这时,两只鬼魂从远处飘来,本就苍白的脸上,满是慌张,“封大人,不好了!”

在看清那两只鬼后,封承昱眉头紧促,面色微沉:“何事,如此慌乱?”

两只鬼魂一前一后地飘到封承昱面前,带起了一阵森冷的阴风,也吹了严靳昶和安韶一脸。

“封大人,我,我们看到,纭家的家仆,将纭祺带走了?”

严靳昶一愣。

安韶:“什么?”

封承昱并不能完全放心,于是派了几只鬼魂,去盯着纭祺的一举一动,以防纭祺卷携铸剑材料逃跑。

尤其是最近这两日,封承昱放出了更多的鬼魂,却轮流盯着纭祺。

而现在赶来的这两只鬼魂,正是封承昱派去的鬼魂。

在看到它们如此慌张地赶来,封承昱心中就生出了不妙之感,现在听到它们所言,更是捏紧了拳头,“怎会如此!”

鬼魂:“似乎是纭家的那些人得了谁的指引,才找到了纭祺所在之处,纭祺明显不愿跟他们走,一路挣扎吵闹,还与纭家那些家仆们打了起来。”

严靳昶:“他们现在还在打?”

鬼魂:“不知道,我们俩看到情况不妙,就赶紧回来了。”毕竟,它们只是一些小鬼,就算冲出去,也打不过那些灵修,只能先留几只鬼在远处看着,而他们先赶回来报信。

安韶召出了灵剑:“我们过去瞧瞧,尽力将纭祺带走。”

“封大人!”又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远远就喊道:“封大人!大事不好了,纭公子被纭家的修士打晕带走了,纭公子这段时间在那个地方打造的灵剑和鬼剑,也被他们一并收了!”

那鬼魂飘到了近前,“我们原本想趁着他们打斗之时,将纭公子打造好的那柄鬼剑拿出来的,可是纭家来了好多的修士,我们完全找不到时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所有的灵剑和那柄鬼剑,一齐收入了乾坤袋当中!”

严靳昶:“是谁将纭家的修士引到纭祺那里的?”

鬼魂:“不知道,我们听着他们交谈,似乎是有人看到了纭公子在此地出没,便告知于纭家主,纭家主便派人过来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是可气,那些纭家的修士们和闻声前来围观的人说,那些剑都是纭公子偷盗家中的藏剑阁里的剑,出来低价售卖,还假做是他自己所造之剑。”鬼魂愤愤道:“我们盯了纭公子那么久,分明看到,那都是纭公子自己所造的剑!”

严靳昶:“盯了纭祺很久?”

鬼魂:“……咳咳咳,”鬼魂小心地瞥了封承昱一眼,赶紧道:“总,总之,纭家那些修士,当真还不要脸,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信了他们的鬼话。”

封承昱:“纭祺被当街污蔑,就不知反驳么?”

鬼魂:“纭公子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一直在吐血,压根无力反驳,我们光是看着就觉得生气,可现在正是青天白日,阳光正好,我们又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

眼看着纭祺和他打造的那柄鬼剑,都被纭家的修士带走,暂时留在那里查看情况的鬼魂只好先赶回来了。

安韶:“纭祺口中有禁言咒,一旦他说的话触及到了禁咒,就会吐血,而他自己也会因此变得虚弱,纭家修士们可能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故意当众诬陷纭祺,让他为了辩驳而开口。”一开口就触发禁咒,然后虚弱得无力抵抗。

“轰!”封承昱身上的怨气暴涨,如同黑色的大火扬起,将封承昱的魂体缠绕于其中!漆黑的怨气将那张脸衬得更为苍白。

“纭纵!真是欺人太甚!”

封承昱脚踏怨气,飞到了半空,看起来似乎是想立刻冲到纭府,将属于他的东西夺回。

严靳昶:“封道君,眼下正是白日,于你们鬼修而言,并非绝好时机,也不是潜入纭府的好时候,不如我们先想想办法,等到夜里,我们再前往纭府?”

第469章 潜入

纭祺既然被纭家的修士带走,纭祺打造的灵剑和鬼剑也被纭家的那些人一并收了,想必鸣炎剑也不能幸免。

抛开别的不提,若是没有鸣炎剑,严靳昶和安韶也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前往千髓山了。

所以,这纭府,他们是非去不可!

严靳昶看向封承昱,此时的封承昱正在气头上,也不知纭纵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偏偏选在了今日,在他们正要去取剑之前。

上一次,纭纵诓骗了封承昱,收下了封承昱送去的铸剑材料和灵石,却并未帮他铸剑,而这一次,纭纵更是派人直接将纭祺造好的剑都带走了,其中还有封承昱的鬼剑。

总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封承昱的满心期待落了空。

若非此时正是白日,封承昱都想直接杀进纭府,冲到纭纵面前,与他大战一场,以泄心头之愤!

他绘制了两个日夜的移灵阵法,并不能存留太长的时间,按照他绘成的时间来算,大概到了明日辰时,这个阵法就会失效,那么他这两个日夜,就算是白费了。

白日不是鬼修行动的好时机,所以,今夜,他必须做点什么!

再说了,若是他不尽快将那鬼剑取回,谁知道纭纵会用那鬼剑来做什么呢?

高价售卖,亦或是充当人情赠予他人?

无论是哪种,只要经传他人之手,就会很麻烦。

封承昱有些庆幸,自己让严靳昶将剑鞘带回来了,所以纭家修士们夺走的那柄鬼剑,只有剑柄和剑体。

封承昱:“我知道该如何潜入纭府,而不被他们的人察觉,只不过,纭府里的一些地方,单凭我们这些鬼魂,是进不去的,还需要有灵修相助。”

说罢,封承昱看向了严靳昶和安韶,“不知道二位能否帮我这个忙,只要能拿回我的鬼剑,我定会重谢!”

严靳昶:“就算封道君不提,我也是要想办法进入纭府的,只不过是择选时日的问题罢了,封道君既然有办法潜入纭府,倒是能省下不少事。”

安韶:“不知是什么办法?纭氏是缙云城的大族,守备应该很严,还会有防御阵法相护,应该很难进去的吧?”

封承昱:“原本是很难的,但是,谁让他收攒了我送去的那些阴铁呢?”

阴铁是铸造鬼剑的材料之一,和精铁熔打到一处之后,能使得鬼剑更容易被阴火炼化,是炼制鬼剑必不可少之物。

封承昱:“我在那些阴铁里封入了我的鬼气,我本意是想让造好的鬼剑与我更为契合,在交给纭祺的那些阴铁当中,我也封入了我的鬼气。”

“只要我解开封印,阴铁当中的鬼气就会弥漫出来,而我就能趁机施法,造出一个简单的传送阵,不过那种传送阵只会出现在那些阴铁的附近,无法偏离太远,而且的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几乎只在几息之间,就会消失,如果阴铁旁边有人在看守着,而我们又不能在他们唤其他人过来之前,打倒他们,我们的行踪肯定被发现。”

若是事情闹大,在有一群人追杀他们的情况下,想要找到那不知道被纭家修士藏到何处的鬼剑,显然十分困难。

封承昱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巨大的阴铁,道:“和进入纭府一样,离开纭府时,也可以用这个方式传送出来,我会将这块封入了我的鬼气的阴铁放在我的屋里,待我们找到鬼剑,汇合到一处之后,就一起从传送阵回来。”

严靳昶:“回来时,我们可能还需要带上一个人。”

封承昱一愣,随后很快想到了什么,“你们想带上纭祺?”

严靳昶:“嗯,我们打算救他出来。”或者说,他之所以想潜入纭府,主要为了将纭祺和鸣炎剑带出来。

安韶:“封道君若是介意,我们可以先把他打晕,蒙上双眼,用绳子捆束着,保证他看不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没法到处乱跑。”

封承昱:“……”你们确定这做法是“救”,而不是“绑架”?

————

是夜,弦月当空,层层乌云飘过,挡住那本就黯淡的月光。

纭府上下寂静无声,只有轮值的修士,来回走动。

在纭府东院的其中一处铸剑室里,传出了几道轻微的声响,有路过的修士耳尖听到,走近过来,朝铸剑室里面道:“里面方才是什么声音?”

此时严靳昶和安韶,刚将那两个被他们用灵识之力震晕的过去的修士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准备往身上套。

听到外面有人询问,严靳昶直接拟着其中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没事,不小心踩着了东西,绊了一下。”

外面的修士听着这声音是熟悉的,便放下心来,道:“都给我小心点,炼剑室的东西多,若是磕坏了那么一两件,你们可赔不起!”

“尤其是那几块阴铁,可贵呢,家主平时都舍不得买。”

撑起了传送阵,带着严靳昶和安韶一起过来的封承昱,听闻此言,顿时觉着怒火再次上涌。

纭纵这老匹夫,平时舍不得买阴铁,占有别人的东西的时候,倒是干干脆脆,一点都不含糊,还专门派修士在此地看守。

在外面守着不算,竟然在炼剑室里也安排了看守的人。

纭纵到底是有多担心这些阴铁被盗?

在外面巡查的修士又说了几句,严靳昶连连答应。

外面的修士这才转身离开。

此时严靳昶和安韶已经换上了纭氏的修士们束袖长衣,衣裳的后背绣着纭家的家纹。

而封承昱则已经找到了那几块自己送过来的阴铁,还有一些他之前送过来的铸剑精铁,直接收入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之前封承昱有想过,用这个方法,拿回自己的东西,只不过那段时间纭纵防得严,不仅是整个纭府本就设有的防御大阵,甚至连这炼剑室外面都设下了封禁,所以封承昱就算感应得到他封入那些阴铁里的鬼气还在,也没法弄出传送阵。

再说了,为这些铸剑材料,冒险潜入纭家,若是被抓住了,那可就不划不来了。

眼下,许是因为时隔了几个月,纭纵觉得封承昱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便撤下了那些需要靠灵力维持的封禁,封承昱这才得以召动自己的鬼气,开启传送阵法。

其实,若非纭纵今早派人去带走纭祺,还顺带捎走了封承昱的鬼剑,封承昱根本就不会冒这个险,进到这里来。

让封承昱比较失望的是,他想找的鬼剑并没有放在这剑炼剑室里。

不过想想倒也正常,那柄鬼剑已经造成了,要放,也应该是被放在纭家的藏剑阁里,或是更隐蔽的地方才对。

封承昱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那个剑鞘,将自身的鬼气注入剑鞘当中,并将剑鞘放在了地上。

没一会儿,那剑鞘就无风自转起来,又渐渐停下,剑鞘的尖处指向了其中一个方向。

封承昱:“这个方向,似乎并不是藏剑阁,纭纵这是将我的鬼剑藏到其他的地方了?”

严靳昶:“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确认外面暂时没有人之后,他们这才离开了这间炼剑室,循着封承昱的剑鞘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路小心的避开那些轮值的修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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