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祺一一数过那摆放在玉箱子里的丹药。

严靳昶:“……”仿佛看到很多灵石在眼前飘。

还有,我看起来如此值得信任么?

能让你毫无顾忌地将这么多灵丹摆在我面前?

纭祺:“这七品凝神丹现在的市价是一百万灵石一颗,五品聚元丹现在的市价是一百五十万灵石一颗,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可以便宜给你,两颗只需要两百万,当然,有一个前提,要和那鬼剑的灵价算在一起,三千二百万,一柄你想要鬼剑,再带上一颗七品凝神丹和一颗五品聚元丹,如何?”

严靳昶:“我不需要聚元丹。”

纭祺:“不要聚元丹,那可以看看其他的丹药啊,这三品培元丹两百五十万一颗,三品凝玉丹两百万一颗,二品金垣丹、木垣丹、水垣丹、火垣丹、土垣丹、风垣丹、冰垣丹都是两百万一颗,二品融灵丹三百五十万一颗,现在只需要四千八百万,鬼剑和这几颗丹药,你都可以带走!”

严靳昶沉默了片刻,道:“你这里,有没有适合金丹期人修或者凝魄期妖修使用的灵植?”

纭祺:“当然有!”

纭祺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卷轴,卷轴展开,里面排着好些封印阵图。

为了防止东西被盗走,一些修士会选择将灵物封印在阵图里,不过这种卷轴和绘制这种阵图所需要的涂料的花销,都很大,还需要定期检查,以免阵图损毁,召唤不出封印在里面的灵物。

纭祺指着卷轴上的那些阵图,道:“这是六阶净灵草,如果你已经在这个阶段净过灵了,就不需要这个了,这是三品金茗兰,以金茗兰为主炼制出的聚元丹,效果极好,当然,直接磨成粉来服用,也是可以的,哦对了,你方才说,不需要聚元丹,那这个就……”

严靳昶:“不,我虽然不需要聚元丹,但是金茗兰可以试一试。”他无法吸收丹药,但是和丹药有着相同效果的草药,他还是可以吸收的。

而且,金茗兰的市价,会比聚元丹便宜很多。

纭祺:“这里还有几颗金垣果和木垣果,它们是炼制成金垣丹和木垣丹的重要之物,因为还未曾炼制,所以远不如金垣丹和木垣丹那样容易吸收,但是价钱会便宜不少,二十万灵石一颗,三十万灵石两颗。”

严靳昶:“……你这是打算,把这些都卖了么?”

纭祺:“这就要看你打算买哪一样了,有些丹药和灵草有剩余,我用不了那么多的,留着也是留着。”

严靳昶选了几颗丹药和灵果,又选了几株灵草和灵花,道:“暂时先买这些。”

纭祺:“诶?你要那么多灵植和灵果作甚?不多买一点丹药么?丹药虽然贵,但是真的好用啊,一粒丹药可能起效不大,多服用几粒,日积月累,效果会更好,很多金丹期的修士都是这样的,这样修为提升得快!”

严靳昶:“我先试一试,之后再说。”

“那也行。”

纭祺想了想,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算不清楚了,于是拿出了算盘,噼里啪啦一阵拨弄,才道:“这样吧,便宜算给你,加上鬼剑,一共五千五百万灵石,一手交灵石,一手交货,鬼剑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等我造好了这鬼剑,再传讯给你,你记得及时来取。”

严靳昶毫不犹豫地将灵石给了纭祺,纭祺算着到手的灵石,想到那些灵丹和灵植都是自己用不上的,就算拿出去买,总算下来,其实也是这个价,瞬间觉得这种靠叠加货品,来“便宜”出售的方式,实在好用。

纭祺觉得自己赚了,严靳昶也觉得自己赚了,而此时身在封府的封承昱,又一次打了个喷嚏。

忘念:“最近这是怎么了?”

封承昱:“难道是有什么人念叨我?”

忘念:“……”

封承昱:“我说笑的,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念叨我啊?”

————

回到封府,严靳昶先去找了封承昱,告诉他纭祺已经接下了这个活儿,余下的时日,并将一些灵石退还给了封承昱,封承昱摆手表示不用,因为之后还需要拜托严靳昶和安韶定期将铸剑材料拿去给纭祺。

虽说纭祺是严靳昶引荐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封承昱并不打算一次便将所有的铸剑材料送过去,以免铸剑师卷着铸剑材料跑了。

严靳昶也能理解,所以在和纭祺商谈时,明说了铸剑材料还不够,所以会分几次将铸剑材料送过去。

此事也算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只需要按时将铸剑材料送过去,等着纭祺将鬼剑造好,就可以了。

严靳昶回到房间,将三品金茗兰捣成了粉末,只取了一小点,用灵火点燃。

一股清淡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而在近处吸入这股香气的严靳昶,顿时感觉到体内的灵息浮动。

金茗兰和聚元丹的效用差不多,只不过前者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能让修士在短时间内凝聚灵力,一旦聚灵丹得体内消化,生效极快。

而金茗兰只不过是炼成聚元丹的其中一味草药而已,相较来说,生效会慢很多。

不过,若是将金茗兰磨成粉,用自己的灵火点燃,那就会比直接吞服,起效更快一些。

严靳昶先是尝试了一点,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排斥,才用灵火点燃了自己刚磨好的所有金茗兰粉末。

在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开始运转之后,严靳昶又拿出了两颗木垣果,三两口吃了下去。

很快,便有一股灵气自腹中升起,严靳昶盘膝坐好,凝神聚气,将灵力引入丹田当中。

安韶方才一直在院中练剑,方才余光看到严靳昶回来了。

严靳昶没有打扰安韶,安韶也没有停歇,只等练完一套之后,才走回房间,便看到严靳昶坐在地上,身下绘制着一个聚气阵法,阵法上摆着好些灵石。

一绿一灰两股灵光,正自严靳昶的身上浮现出来,在严靳昶的周身游转着。

安韶擦了擦头上和身上的汗,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多了两个小瓶子,瓶子下面正压着一张纸,纸上的墨迹未干,显然是严靳昶在入定之前,刚写下的。

安韶擦净汗水,随手拿起挂在椅子上的薄衣披上,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字,才拿起了放在茶杯旁的小瓶子。

“凝神丹?风垣丹?”安韶拿起了了其中一个瓶子,拔开瓶塞,先嗅了嗅,才将放在里面的那颗风垣丹倒了出来,“风垣丹可不好找啊,他这是去哪买的?”

安韶又看向了摆在桌面上的另一个瓶子,“凝神丹也很有用啊。”在这种人修聚集的地方,一般是很难买到妖修所需要的灵丹的。

安韶几步跑到严靳昶身边,小心翼翼地跨过了那些摆在严靳昶身边的灵石,轻轻地抱住了严靳昶,蹭了蹭他的脸,“谢谢!我很喜欢!”

游转在严靳昶身边的灵气,并未排斥靠近过来的安韶,继续源源不断地汇入了严靳昶的丹田当中。

正在入定时的修士,相对平时来说,几乎是毫无防备的,所以很多修士在修炼期间,都会在四周设下防御,以便及时察觉到体外的危险,显然,严靳昶并未对安韶设防。

安韶见自己这样并不会干扰到严靳昶,于是得寸进尺,挨挨蹭蹭了好一会儿,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又偷香几口,才小心翼翼地走出那聚灵阵法。

……

在金茗兰和木垣果的辅助下,严靳昶的修炼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再加上此前的积累,在过了好几个周天之后,严靳昶终于晋升到了金丹中期,流转在丹田当中的灵力也增多了。

好些灵气丝从严靳昶的手上延伸出来,随着那些灵力一道流转着,环绕在严靳昶的四周。

严靳昶趁势继续吸收灵力,还想更上一层,却发现那些因为金茗兰而汇聚过来的灵力,随着金茗兰被彻底消化,而渐渐消失。

直到彻底感觉不到金茗兰的存在之后,严靳昶才变换手诀,收势调息。

等严靳昶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四周有烛火摇曳,窗外的天色正黑,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而安韶正盘坐在他的面前,身上浮现出一片风灵力,环绕在他四周,正在给他护法。

“引华。”严靳昶唤了安韶一声,安韶若有所觉,缓缓睁开眼,和严靳昶四目相对。

安韶看到浮在严靳昶身旁的灵光有了轻微的变化,微微挑眉,“恭喜!”

严靳昶起身走到安韶面前,将落在他面前的发丝拨开,“累不累?”

安韶正要说不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直接往严靳昶身上一倒,“累,累死了!”

严靳昶扶着他,“那就先去休息吧。”

第467章 寻香

安韶原本只是犯懒,想在严靳昶怀里蹭个舒服,可在严靳昶抬手轻轻揉了几下他头上的穴位之后,安韶还真感觉有些乏了。

他这段时日,因为花柱上生出了花苞,需要给花苞提供更多的养分的缘故,本就有些犯困,加上这地方阴气弥漫,鬼气森森,实在太像他自幼生长的地方了。

这让他睡得比往日更久,更沉,若非他提醒了乌龟,按时来唤他起来,他可能还会睡到下午。

现在再给严靳昶这么一按揉,安韶瞬间感觉更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严靳昶分别给自己和安韶掐了个净身诀,又将安韶抱到了床榻上,放下了床帘。

安韶好不容易等到严靳昶醒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并不想就这样睡下,于是努力定了定神,扒拉开被子,“靳昶,你是去哪里买到的凝神丹?”

严靳昶:“在纭祺那里买的,他身上带着挺多丹药。”

安韶:“他怎么说也是纭家少爷,身上带着些灵丹妙药,倒也正常。”

严靳昶拿出了一本书,开始一张一张地翻页。

安韶听着那书页翻动的声音,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睡意,再一次上涌——这可比方才得按揉头穴时“管用”多了。

安韶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你,又来!耍赖!”安韶不甘心地抓住了严靳昶的手臂。

严靳昶叹道:“不得不说,你每一次都能在听到翻书声时犯困,毫无例外,也是很厉害了。”就算是吃药,都没有那么快见效的。

而且,若是次次都吃同一种药,也会渐渐失去效用的。

话落,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应答声。

严靳昶低头看去,发现果不其然,安韶已经阖眸睡下,呼吸均匀。

严靳昶将书收起来,也躺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过来,让正准备歇下的严靳昶微愣。

这香气有些熟悉,严靳昶循着靠近了一些,发现果然是从安韶的身上传来的。

而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闻到时,更为浓郁?

严靳昶想到安韶说过,若是一直待在一处,由着他身上这些香气一直堆积,再弥漫出去,会招来一些烦人的虫子。

思及此,严靳昶便拿出了防御符箓,贴在了这床的四处,暂时将这里与外界隔开。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不管会不会招虫,总之先有防范,总是没错的。

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严靳昶才再次躺下,将安韶揽入怀中,搂紧了,以免安韶在梦中尽情展示那让人不敢恭维的“睡姿”。

许是受了安韶的睡意影响,严靳昶也感觉有些乏了,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

“靳昶……严靳昶!严未溟!”一道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开始,严靳昶听得并不清晰,也不知道那是在叫谁。

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他才终于听清了,那是自己的名字,也听清了那是谁的声音。

严靳昶挣扎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终于,睁开了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安韶那明显十分紧张的脸,“严靳昶!”

严靳昶:“嗯?”

安韶:“你都睡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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