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姿心里极其难受,尤其是听到江辛月张口闭口都是夏如歌,嫉妒和愤怒就疯狂啃噬她的理智。
之前江辛月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夏如歌,每次对她鸡蛋里挑骨头,她稍微反驳一句,江辛月就会说:“当初我也是这么要求如歌的,她可你比听话得多。”
何薇姿有自己的骄傲,所以有一次她实在忍无可忍,就回了一句:“妈,我是有思想的人,又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可没想到却彻底惹恼了江辛月,她立刻摔了杯子,怒道:“何薇姿,你记住,我是你婆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辛月霸道惯了,加上夏如歌之前一直不争不辩,所以她哪容何薇姿跟她这么抬杠?!
那次何薇姿和江辛月闹了不越快之后,用了三个月时间才缓和关系。
就算后来她一直努力听话,可江辛月还是会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尤其是她一直没怀孕,每次见面江辛月就会不停的说“孩子”的事,真不知道当初夏如歌是怎么受的。
现在何薇姿最担心的就是江辛月和秦岚见到殷思琪,万一她真是傅奕铭的女儿,那他们婚姻也就走到头了。
何薇姿心里翻江倒海的难以平静,可她到底足够冷静,没跟江辛月顶撞。
她只是抿住嘴唇,轻轻的说:“对不起妈,是我没照顾好奕铭。”
“对不起有什么用?奕铭已经……”“辛月,别吵了,奕铭需要休息。”
石岚猛得打断江辛月,然后问何薇姿,“奕铭一直没醒吗?麻药劲儿还没过?”
“麻药早过了,两个小时之前他醒过一次,吵着要喝水,我用棉签在他嘴唇上蘸了蘸,他后来就又睡了。”
傅奕铭昏迷的时候一直喊夏如歌的名字,还有什么“琪琪”,说了很多梦话。
醒了之后发现是在医院,只是问了为什么会在这之后就没再继续说话。
何薇姿能看出他一开始是装睡,应该是不想跟她解释,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她也不戳破他,就在床边坐着,整整坐了将近一夜,一直守着他没敢动地方,屁股都坐麻了。
听她这么说,石岚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江辛月也缓和语气的说:“你先回去换身衣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妈,我不用……”“让你换就换!你是傅家的大少奶奶,被人看到这样,不知道又会写成什么样子。”
江辛月不容置喙的打断她。
何薇姿抿了下嘴唇,虽然不想离开傅奕铭,但还是“嗯”了一声,然后拿着车钥匙出门。
她走之后,石岚叹口气,轻斥一声,“你啊,何必对她那么严厉?”
“妈,不是我对她严厉,而是我之前就一直这么对如歌的。”
江辛月坐到石岚旁边,语气有些感慨:“不瞒您说,我总是会习惯性的拿何薇姿和如歌对比,总觉得哪里都不比如歌。”
“尤其是最近两年,我总是很后悔,当初不该让奕铭和如歌离婚的。”
“听说如歌离婚后无家可归,还差点被人贩子卖给杀人犯当老婆,这才和殷瑞霖结的婚。”
“我有时候就想,如歌好歹十岁就在我们家,就算不是傅家的人,也十几年的感情,我们是不是太绝情了?”
石岚顿了下,冷冷哼道:“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她已经是殷家小子的媳妇,和傅家注定水火不容。”
“还有,何薇姿是不够格做我们傅家的儿媳妇,但她对奕铭倒是真心的。”
“这么冷的天,她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门,可见也是急得丢了魂儿了。”
“你这个当婆婆的,要大度宽容些,这样这小两口才能幸福。”
江辛月没再继续说话,没有戳穿石岚。
当初何薇姿和儿子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婆婆反对的最激烈?!
现在婆婆都能对何薇姿宽容,可为什么对如歌却还是像当初一样的嫌弃和鄙夷?!
何薇姿回到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洗了一下脸,简单的化了个淡淡的妆。
她照着镜子,确定现在不会给傅家丢脸,这才又拿起车钥匙出门。
何薇姿没有马上回医院,而是想着江辛月和石岚忽然出现这件事,真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夏如歌应该是最不希望见到江辛月和石岚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她通知了他们。
那会是谁?顾泽吗?
不会!
顾泽这人虽然复杂难懂,但绝对不是个多事的人,他不至于给江辛月打电话。
何薇姿忽然眯起眼睛,不是夏如歌,也不是顾泽,那就只能是于佳悦!
想到这,她立刻给于佳悦打电话。
于佳悦一直没接电话,何薇姿连着打了四、五遍,电话那边才传来于佳悦慵懒的声音:“ 姐,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于佳悦,你少给我装蒜,是不是你通知江辛月奕铭住院的事?!”
“嗯?我怎么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呢?”
听于佳悦装傻,何薇姿狠狠眯起眼睛,声音森寒无比:“你别以为装傻就能瞒过我,除了你,还有谁会希望我过得不好?!”
“你想利用她们扰乱我的生活,但你的如意算盘实在打错了。”
何薇姿咬牙切齿,如果现在于佳悦就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给这贱人一个狠狠的耳光才行!
于佳悦娇笑几声:“姐,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替你担心了。”
“你说……他们要是见到了殷思琪,而且知道姐夫怀疑琪琪是他的孩子,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这事也怪你,我说趁机杀了那个小贱种,否则后患无穷。可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不过呢,现在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就看你肯不肯听我的了。”
“闭嘴!”何薇姿不想再听于佳悦落井下石,她甚至能想象到于佳悦的嘴脸得有多嚣张。
于佳悦勾唇,“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先挂了哈,好困呢。”
于佳悦边说边打个呵欠,然后才挂了电话。
她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茶几上,指间还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笑容诡谲。
她对面,孟洁也端着红酒杯,看了于佳悦一眼,笑着说:“现在何薇姿肯定被你气疯了。”
“气疯了最好。我就是不想何薇姿好过,她越是疯狂,我就越是高兴。”
“我就不明白了,你的敌人不是夏如歌吗,她才是最难对付的吧?为什么不跟何薇姿联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