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到底行不行？”
幽蓝光线照亮的地底深处，三个人做好了戒备，将上面的空洞伪装了好几层，分成了数个小的封闭空间，不想暴露这地底的命脉精髓。
可当他们做完了这些，发现两个茶道会的人竟然还没有提取出哪怕是一滴可以使用的命脉精髓。
痕余圣者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汗水，他也急，可这上面的堪称诅咒一般的毒，实在是诡异，和一般的水质污染截然不同。
这水，不像是被污染了，更像是本就为毒的载体，或者说，本身就是带毒的。
“分离不出来，已经融为一体，不再能够利用了。”
痕余圣者摇头，收了工具，站了起来，连同身旁之人转身对上了其余的三人。
“耍我们？还是你们隐藏着手段想独吞？”
“那就按照平分，将这命脉精髓弄出来，大家各自带走。”
“没错，大家平分之后各找手段。”
很快，三个单人势力意见统一，矛头指向了源域茶道会的痕余圣者。
痕余圣者皱着眉头，这些人不懂，他也不会解释，只是他非常清楚，这上面有着的毒性，绝不是他能够解除的，比起承担风险的平分，他更愿意上报给茶道会。
他相信，更上层的人物有办法解决，能解除这种毒素的，也只可能是源域茶道会。
不过，还有一个希望。
“我知道一个人，来此地已久的那个茶楼掌柜，先前他随手就能凝聚具有命脉活性的水体。”
“相信你们也知道，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有人打穿了地层，来到了这里。”
“很可能就是他，他有办法化解里面的毒性。”
闻言，其他的三名圣者沉默了片刻，琢磨了一下，关于此地茶楼，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现在想来，只觉得一位三品茶艺师要留在此地实在是诡异。
原因很值得考究。
而且这地底确实是被打穿了，他们不是第一个发现之人。
“一起去。”
“可以。”
痕余圣者也是答应下来，在三人没有觉察的瞬间，冲着身边的另一位源域茶道会的圣者摇了摇头。
……
茶楼，一楼内，还有几桌客人没有散场，桌上的茶水还剩下一些，而新来的客人只能够等候着，得到的消息是说掌柜的出去了。
只是在二楼上面，徐秦看着缓缓站起身来的墨梦黎，感到了一丝寒意。
墨梦黎抬起了头，眼睛依然是那副漆黑的颜色，深沉似水，她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就这样看着他，冷冷的。
她的面貌已经恢复成了陌生的样子，那是她自己的面容，依然很美，有着一种很特殊的美。
那双被漆黑笼罩的眼睛吸引着徐秦的心神，他的目光好似被吸了进去，从那里绽放出无尽的黑暗，将整个视界吞没，身体开始变得沉重，似是要离他远去。
不，他的身体是真的在离他远去，竟然化作了一摊黑色的水，被这眼神融化。
突然，徐秦恢复了正常，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而且在身边还有一些黑色的水，还在慢慢融入自己的身体，而墨梦黎刚刚收回了将要迈出去的脚，看向了他。
墨梦黎忽然伸出了手，将他拉了起来。
“你的法则只能适用于这一米？”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平淡而压抑，让徐秦感觉到一阵寒冷，身后陡然生出冷汗，凉凉的。
她果然恢复了正常，不过也暴露出来了一个信息，就是墨梦黎她走不出这方圆一米，走出来，可能还会变成疯子。
“你赶不走我的，不用想了。”
像是明白了徐秦心中所想，墨梦黎忽然笑了一下，歪着头，嘴角微微弯起。
“额，我可没有想过赶走你，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呢？”
徐秦尴尬地一笑，这个想法肯定有啊，只不过不能承认罢了。
“你还想把我变回去，没用的，只要我抗拒，你不可能成功。”
她又说话了，一言点破徐秦的想法。
这尼玛，读心术吗？
徐秦侧过了头，侧头的过程中也是看了墨梦黎一眼，这个人，他不喜欢。
恢复了真实面貌的墨梦黎很美，灰色的破烂衣服不再宽大，从那些洞眼里面也是露出了大片白嫩的肌肤，可是都吸引不到他。
不是他有障碍，而是这个人，太不像人了，只要是被她看着，都会出生一种心慌的感觉，看人的眼神没有感情，像是在看一个值得研究的小白兔。
“我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一米范围？”
面对询问，徐秦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语，也不回头，就用沉默和墨梦黎对峙着。
墨梦黎如果抗拒，他现在的数据力量也不能强加到对方身上，也就是说他现在拿墨梦黎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对，有办法，不理她。
窗外，忽然黑了，再看不到风景，就像是被一层黑色帘子遮住了，过了大概两三秒就恢复了。
楼下吵闹的声音嘎然而止，整个茶楼一片死寂。
扑通，扑通。
徐秦终于忍不住回了头，就看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扛着楼下的茶客上来，丢在了那方圆一米空间的周围。
这些茶客一动不动，像是晕了过去。
墨梦黎也不理他，从一个人影手里面接过了茶客，取了笔，刺了进去，拉扯出了一个虚幻小人，还未彻底现形离体，便像泡沫一般破裂消失。
人肯定是死了。
属于墨梦黎的模糊人影扛起了地上的尸体，下了楼，又是扑通一声，徐秦能想象到那尸体被丢出去在地上滚动的样子，就丢在他的大门口。
她在收割生命，笔尖不停刺穿鲜活生命，整个过程脸上都没有出现一丝情绪，平静得就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让人头皮发麻。
杀了，就这么杀了？就这么杀了！
没人性，太没人性了！
一点都不顾忌他的感受。
看着一个个的人死去，尸体被丢出去，又看到了墨梦黎脸上冷漠的平静，徐秦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起来。
是，这些人和他非亲非故，没有太多关系。
唯一可能存在的关系就是大家都是人类，看着还算舒心，不至于因为口角就直接喊打喊杀。
墨梦黎的残忍无情也和他没有关系，徐秦敢赌她不敢动自己。
可是，这些人，可以说，
全都是他养的猪啊！每天都要收割的，死了的话谁来给他提供数据点。
我养猪来，你来杀？可持续发展就要被你破灭了！
更不要说这死人的讯息传出去，谁还敢来喝茶，这不只是在杀他的猪，还要赶跑周围的猪。
没人性，太没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