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文的晚宴设在守护者圣殿,这座圣殿是她离开卡拉赞之后私下打造的。
严格来说,这圣殿并不在外域,也不在艾泽拉斯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位于一片小型的独立位面之中,只有入口的钥石设在阿苏纳。
这座圣殿更像是她的一个随身空间。
所以当她搬到外域来的时候,也只需带着钥石过来就行,十分方便。
晚宴邀请的人不多,除了当初与她一起对抗青铜巨人的那些人之外,就只邀请了卡波妮娅和凯瑟琳·普罗德摩尔。
前者是她学生,后者则是她自己央求阮萌萌带进来的,当她知道昨夜吉安娜来了,而吉安娜又曾和艾格文有过一段师徒之缘,可能会出席这次晚宴时,便扭扭捏捏地让阮萌萌把她也带上。
玩家之中,除了阮萌萌之外,熊睿和南旻四人也在受邀之列。
阮萌萌帮夫妻二人设计了晚礼服,熊睿是晚餐的主厨,而南旻四人则帮她带回了埃兰之影。
除此之外,梅里·冬风带来了麦德安。
此时此刻,麦德安的身世还是一个谜。
梅里·冬风只知道迦罗娜是这孩子的母亲,却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迦罗娜倒是知道孩子的父亲,但她不知道艾格文是自己的婆婆,而艾格文则只认识梅里·冬风,对这对母子的真实身份一概不知,还在吐槽到底是什么人,混血能混出这么个奇葩孩子。
她不知道,聂拉斯·埃兰自然更不知道。
东方昶转念一想,既然这一家都来了,也别再藏着掖着了,干脆把迦罗娜也叫了过来,一家子好好“热闹热闹”。
迦罗娜本来不想来,架不住麦德安央求。
黄昏到来的时候,东方昶和玛维也来了,两人分别带了安薇娜和泰兰德。
泰兰德来了,原本不打算来的吉安娜也只好跟着麦迪文进来。
这样一来,原本准备的桌子就严重不够用了,艾格文大手一挥,干脆又拍出一张新桌子。
大佬们一桌,小孩们自己坐一桌,大家都自在。
晚餐依旧是火锅,一个是方便,一个是所有人都爱吃。
“凯尔萨斯殿下,奎尔萨拉斯也是艾泽拉斯的一部分,现在艾泽拉斯危在旦夕,你怎可躲在外域无所作为?还兜售武器,挑起联盟和部落的纷争…”
“麦格娜…母亲!?”
吉安娜筷子还没拿起来就想直奔主题,冷不丁看见了艾格文,神色就有些复杂了。
这位和她曾亦师亦友的老人,竟然就是她一直崇拜着的偶像,她竟然一直不曾察觉,以至于失之交臂。
但当她再看到孩子们那一桌上,阮萌萌身边的凯瑟琳时,又忍不住花容失色。
塞拉摩女王长袖善舞,但这场面,她没见过。
凯瑟琳把脸一板,不去看她。
她原本是冲着吉安娜才来的,这会儿见了吉安娜,却又忍不住摆脸色。
“母亲,我…您怎么会在这里?”
凯瑟琳瞥她一眼:“库尔提拉斯差点灭亡,我不过是来感谢无所作为的凯尔萨斯殿下及时给予的援手罢了…”
“库尔提拉斯差点灭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凯瑟琳夹了块羊肉片涮烫着,嘴里不咸不淡:“什么时候的事?和塞拉摩女王有关系吗?吉安娜女士是干大事的人,世界和平尽系于一身,可别为了区区小家小国耽误了你拯救世界,嘶溜…”
“母亲!”
吉安娜面容苦涩,又忍不住转向东方昶,愤慨地道:“凯尔萨斯殿下,这就是你的伎俩,用我的母亲来阻止我?联盟和部落若是两败俱伤,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真的能独善其身?”
东方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本来是看麦迪文和迦罗娜笑话来的,没想到吉安娜和凯瑟琳充当了前菜。
听了这话,他头都没抬,自顾自烫着牛肉:“今夜的晚宴我可不是主角,而且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吉安娜女士并不在受邀人名单里。”
“我...”吉安娜顿时语塞。
随即又忍不住疑惑,对啊,我本来的确没被邀请,那凯尔萨斯怎么可能提前想到邀请母亲过来对付我?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赶去库尔提拉斯,把母亲请过来吧!
难道...库尔提拉斯真的遇到了危难,是他帮了母亲?
艾格文原本也想看戏,冷不丁见麦迪文张嘴要说话,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她赶忙双手往桌上一拍:
“吃饭吃饭,今儿老娘一家团聚,高兴日子可别给我整事,天塌下来也等吃完了这一顿再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今儿谁谈正事谁出去。”
聂拉斯·埃兰也打着帮腔:“来来来,吃饭吃饭!”
主人家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只好低头默默吃饭。
大佬们桌上气氛十分尴尬,一群人没一个说话,默默吃着菜。
小孩们桌上气氛十分活跃,一群人拿出了酒水,推杯换盏。
酒是好酒,啤的洋的白的黄的都有。
熊睿开餐馆的,自己也会收一些,此刻供应无限,自不会吝啬。
阮萌萌和卢惜君也一直在想办法搞活气氛,无奈两桌离得有些远,完全带不动。
艾格文看着对面热热闹闹的一桌人,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这特么的,好好一个晚宴,怎么她办的就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正暗暗捉急,只见麦迪文啪的一声,筷子一放。
“凯尔萨斯殿下...”
东方昶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出口,直接掏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
麦迪文木然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三枚铜币闪着blingbling的光。
啥,啥意思啊?
“初次见面,麦迪文贤侄还真是一表人才,就是长得有些着急...做叔叔的没什么好给你的,些许阿堵物,别嫌弃!”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大佬这一桌上众人面色古怪,玩家那一桌则连桌子都在晃动,一群人憋笑憋得厉害,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借助印记交流。
“凯爹这是拿他当熊孩子了么...”
“你见过这规格的熊孩子吗?哈哈哈...唉,我笋呢?”
“笋被你凯爹夺走了!”
“你们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那可是麦迪文诶!”
“那还不是他自找的。”
......
见气氛有些尴尬,艾格文只好硬着头皮给他解围:“咳咳,菜仨铜板,你这也忒小气...”
“我不是来要钱的!”
我缺钱吗?
卡拉赞随便卖本书都够我花一辈子的了,我缺钱吗?
麦迪文有些挫败,第一次觉得守护者的身份不那么好使:“艾格文,你虽然已不再是守护者,但危机降临时那种感觉想必还记得,事态真的很紧急!”
艾格文停下了手里的筷子,叹了口气:“行,那你去忙吧!”
去忙?
我这不是在忙吗?你老打断我。
“艾格文,我们讨论过的,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需要守护者,未来的希望掌握在凡人手中,凡人们必须团结起来,人类、兽人,还有精灵...”
泰兰德原本默默吃饭,此刻忍不住打断:“别算上我们,卡多雷为这团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样的错误,我绝不想,也绝不会犯第二次。”
“女祭司,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意外也绝没有第二次。”
“无论你们愿意不愿意,当这场危机降临的时候,没一个人能独善其身,如果你们...”
这边一争吵,另一桌也不由得安静下来,一个个不出声扒拉着饭。
苏玛的脸红红的,三两杯米酒下肚,头便有些晕。此刻听到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嗡嗡嗡响,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用仅剩的理智控制着自己的思维。
“儿子啊,这个守护者...很厉害吗?”
怎么一直叭叭个没完?
西维尔一看她脸色,顿时就是一惊,赶忙问阮萌萌:“萌萌姐姐,你给我妈妈喝酒了?”
阮萌萌啊了一声:“就米酒,度数不高的,她还挺喜欢喝来着...”
“完了完了完了...”
西维尔眼一黑,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我妈妈不能喝酒的,沾酒就醉,醉了就说胡话...”
“嗨,我当什么事...说点胡话算什么,别耍酒疯就行。”
这里这么多大佬,以苏玛的战斗力还能翻了天?
“不是的,妈妈喝醉了很能说的,而且必须顺着她,不然她能怼到你怀疑人生。”
阮萌萌对这话表示不信,苏玛平时什么样他们不知道吗?
就她?
就在西维尔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苏玛见他迟迟不回答自己,已经不乐意了:“你这孩子,问你话呢,哎呀是不是翅膀硬了,就不要妈...”
西维尔心里一个咯噔,赶忙敷衍:“嗯嗯嗯,守护者还挺厉害的呢。”
“哦,那你跟我说说,他都做了啥?”
“他就是之前我们去的那座塔的主人...”
苏玛:“啊,就是他啊...”
西维尔点点头:“他是艾格文女士的儿子,艾格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把守护者的力量传承给了他,但他后来击伤了艾格文...”
“啊,这...”
“他十四岁的时候力量暴走,他父亲埃兰为了救他,力竭身亡...”
“啊,这...”
“萨格拉斯彻底掌控他以后,他把提瑞斯法议会、提瑞斯秘法会还有提瑞斯嘉德的成员都杀了...”
“啊,这,这...”
“他还引导了部落和联盟西渡...”
“他还曾和一个半兽人有过一段露水缘分,生下了一个孩子,但他并没有亲自抚养这个孩子...”
“他...”
“这不是绝世大渣男吗?”
苏玛越听越是愤慨,只觉得这人比西维尔的亲爹还渣,却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大到连另一桌都上的人全都不说话,侧目看了过来。
开始了开始了!
东方昶顿时就不困了,麦迪文藏着心事,一直没发现迦罗娜,他还在想怎么的把这对母子引荐给他,却没想到打响第一枪的居然是苏玛。
果然,面对苏玛的指控,麦迪文忍不住皱眉问道:“请问,何谓渣男?”
“渣男就是极度自私、只知索取、不负责任,垃圾渣滓一样的男人...”
苏玛不知道问她的就是渣男本男,头也没回就说了一句,末了还不忘教育儿子,“西维尔啊,你以后可以不能学这个守护者,知道吗?”
公鸭嗓子看到苏玛身后的守护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刚刚是在背地里说人长短,只好讪讪点了点头。
“这守护者,哪里就渣了?”
“这还要问?”
苏玛却浑然不觉,给儿子添了一筷肉,道:“一般渣男多妈宝,他一边啃老,一边还打残亲妈累死爹,连妈宝都算不上,这还不够渣?”
聂拉斯·埃兰:“噗,咳咳咳...”
艾格文:“哎呀...嘶,咬...咬到特头了,痛死我了...”
两人回头看麦迪文,那目光一言难尽,虽然苏玛在说他们的儿子,但为什么就感觉...还挺在理的呢?
麦迪文不由想要辩解:“当时不是...”
“他妈给他留了个大公司,他倒好,一天班不上也就罢了,一上任就从股东到员工全杀了个精光,这不是渣,这已经坏到透顶了!”
梅里·冬风:“啊这...”
股东谈不上,员工...咳咳咳,这里还活了一个。
不过除了他之外,玛苟克拉斯议会留下的三个组织:提瑞斯法议会、提瑞斯秘法会、提瑞斯嘉德...的的确确是被他杀了个精光。
感受到亡灵法师幽怨的目光,麦迪文无奈地摊了摊手:“他当时无法控制自己...”
“你看看你看看,西维尔,这就是渣男最常用的借口,‘我也是不得已,我也是没办法...’千万别学,啊!”
“嗯!”公鸭嗓子重重点了点头。
“身为守护者,自己的活儿不干,还忽悠着联盟和部落给他打白工,他付工钱了吗?这不比咱们那儿的大资本家还坏吗?”
泰兰德皱了皱眉,好像...的的确确是有那么点味道。
这不你自己整出来的烂摊子吗?回头把部落和联盟往卡利姆多一引,两边人马死伤惨重,你却从头到尾神隐不出现,怎么击败了阿克蒙德还算你的功劳了?
苏玛酒劲上头,越说越起劲:“他打伤爹妈是不得已,抛妻弃子总不是了吧?”
“妻子孩子还在外边风餐露宿,他自己却住大别野,天天开宴席,夜夜看歌剧...那可怜的孩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十多年来,他可曾有一天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麦迪文挠挠头:“哎呀,这个...”
这没法洗!
迦罗娜闻言,忍不住又把脑袋埋低了些。
这一桌人里,吃得最食不知味的大概就数她了,当她看到麦迪文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离开,但又怕贸然离去太扎眼,此刻简直如坐针毡。
艾格文和埃兰则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两人忍不住看向麦迪文:“你竟然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
麦迪文觉得这一趟他来外域简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先是被人当成个无理取闹的小辈,然后又被这凡人公开处刑,抖出了很多私密往事,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就是个意外...”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意外...
这话就更渣了。
艾格文觉得脸上无光,直接一个巴掌拍在他头上:“意外也是你整出来的,你光吃菜不刷锅的吗?”
我还真不用刷锅...
麦迪文摊了摊手:“当时阿克蒙德降临在即,我哪有时间儿女情长...”
“没时间儿女情长你把人肚子搞大?!”
聂拉斯·埃兰也道:“就算当时没有时间,你后头也不能丢下人不管啊...”
麦迪文有苦难言,只好强行拉回话题:“艾格文,浩劫将至,你确定要和我纠缠这些琐碎的家长里短?”
“看吧看吧,又是渣男最典型的借口!”
苏玛撇撇嘴,继续输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长里短都处理不好还守护世界?西维尔啊,以后可不能学这种好高骛远的人,要脚踏实地,知道吗!”
“嗯!”
“妈妈不奢求你以后能像凯尔萨斯殿下一样顶天立地,旷古绝今...”
东方昶摸了摸鼻子,哎呀这...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也不要求你和玛里苟斯大人一样,万年如一地爱着辛达苟萨...”
玛里苟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惭愧惭愧,我其实,偶尔也...
嗯,没错,我就是那样专一的一个男人...龙!
“但你至少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知道吗?”
“嗯嗯!”
西维尔明显是知道自己母亲战斗力的,敷衍得没带片刻停顿。
其他人则早已目瞪口呆,卧槽,这是苏玛?
这是那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的苏玛?
一殿存在感都没有的苏玛?
这特么是拳师吧!
不,这绝壁是拳师里的一代宗师啊!
西维尔撇了撇嘴,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守护者战斗力不行,妈妈都还没发力呢......
吉安娜见麦迪文难堪,忍不住开口帮腔:“你这话说得就偏激了,有些选择很残酷,但为了更崇高的事业,我们必须做出那个令我们痛苦的决定,守护者他...”
“连心爱的人都不愿意守护的守护者,能守护谁?世界?吉安娜女士,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那套说辞那么招人讨厌吗?”
吉安娜一怔:“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里只爱自己,你只在乎你那所谓的崇高事业,不屑于小情小爱...你都没有爱,怎么共情那些遭受苦难的人。”
“我怎么没有爱,我怎么无法共情...”
“就拿这次来说,你要真能体会泰兰德女士的痛苦,就应该把施暴者送到她面前给她道歉,任她处置。施暴者都还没道歉,你就一个劲儿要求受害人大度、宽容、原谅...她原谅谁去?”
吉安娜如遭暴击,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泰兰德原本默默吃着,此刻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得好!”
怎么说就这么不对劲,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明明泰达希尔那么多人被烧死,怎么不见你把凶手抓出来,反而是一个劲儿要求我大局为重?
搞得跟我才是行凶的那个人一样!
“我猜做你的亲人一定很痛苦,因为你习惯性伤害他们,并用所谓的大义来说服自己,做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说得好!”
凯瑟琳·普罗德摩尔也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虽然苏玛也是在骂她女儿,可她为什么就觉得这么解气呢!
到了此刻,气氛总算开始活跃起来,却每一个人帮麦迪文说话,苏玛拉踩他的时候,没忘记给现场的其他男同胞每人送上一个彩虹屁。
索拉丁、法奥、东方昶、玛里苟斯,甚至埃兰......人人有份,彻底杜绝了广大男同胞为麦迪文发声的可能性。
而女同胞,女同胞除了吉安娜之外,每个人看苏玛的眼神都充满了小星星。
这一刻,她们斗觉得自己遇上了人生导师。
一直低头扒饭的迦罗娜忽然抬起头:“那请问如果遇到这样的渣男,我们广大女性同志应该怎么做好?”
她原本没打算开口,甚至想着默不作声,等宴会结束就悄悄离去。
但苏玛那句话刺痛了她。
“妻子孩子还在外边风餐露宿,他自己却住大别野,天天开宴席,夜夜看歌剧...”
凭什么?
你吃香喝辣,酒窖都要搞一个庄园出来屯,我和孩子在外面睡破茅房?我还特么被古尔丹的黑暗魔法苦苦折磨?
凭啥啊!
苏玛一听,更来劲了,拉起迦罗娜的手,充满同情地问道:“姐妹,你也遇到渣男了?”
“呵呵!”
迦罗娜干笑着,“我就是你那故事里被渣男始乱终弃的那女人!”
末了,她又指了指麦德安:“他就是那个孩子!”
啪嗒!
麦德安手里的辣条掉地上。
“啊?”
守护者是我爹?
咔哒!
梅里·冬风的下巴掉地上。
“啊?”
麦迪文是这孩子的爹?
哗啦啦!
艾格文和埃兰的筷子纷纷落地。
“啊?”
这奇葩孩子的爹是我们儿子?
麦迪文刚开始还只是觉得这声音莫名熟悉,此刻抬头一看,顿时就再也维持不住守护者的逼格。
“迦罗娜!”
“呵呵,守护者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话一开口,不光其他人,就连吉安娜的目光都有些鄙夷了。
这特么...
自己妻子孩子就在面前,你竟然没认出来?
迦罗娜脸色黑黑的:“姐妹,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离婚,必须离!
虽然也没正示结过。
亏我还担心被你认出来,合着你压根就没认出来我们。
苏玛嘬了口米酒,点点头:“姐妹,给你点赞,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迦罗娜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没有下一个了,老娘一个人过。
“麦德安,饭也吃过了,咱该回去了!艾格文女士,感谢您的招待,但恐怕我们母子二人要先告辞了,诸位,告辞了!”
她说完,甩着双马尾拉起麦德安便走出了传送门。
艾格文给麦迪文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追!
“迦罗娜,迦罗娜!”
眼见人生导师又解决了一起感情纠纷,泰兰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闭嘴之后却觉得心有不甘,止言又欲,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仙多...如果有一个男人,他睡了一万年,那我该怎么办呢?”
“噗...”东方昶闻言差点喷出来。
仙多都来了...
这称号,在达纳苏斯语中可是大导师,玛法里奥的专属称号!
苏玛选择性忽视了东方昶夸张的动作,眼神有些暧昧地看着泰兰德:“姐妹,那你也挺幸福的啊,睡了你一万年...这么专一的男人可不多啊。”
“咳咳咳,噗噗噗...”
“啊,这...”
泰兰德脸上发烫,“不是睡了我,是睡觉,单纯睡了一万年。”
苏玛呆住了,长生种和凡人种的隔阂让她有些不能理解:“就单纯只是睡在一起?”
泰兰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是睡在一起,他在月光林地有个兽穴,在那里睡了一万年。”
关键还不是和我一起睡。
“中途没醒过?”
“没醒过!”
“他都不起夜的吗?”
“噗噗...”
玩家们肩头耸动,总感觉苏玛关注的点有些奇怪,但又挑不出毛病来。
正常人谁能想到这一茬...
不对,正常人谁能憋一万年啊!
疯了疯了,老拳师杀疯了!
“咳咳咳...”
泰兰德面色尴尬:“艾露恩的光辉会保护他安然度过休眠。”
这...
苏玛抓狂了,她见过熬夜不睡觉的,还真没见过睡觉能睡一万年这么久的。
是游戏不好玩,还是女朋友不够靓?
他也不担心头顶绿油油?
这样的人她真没法理解啊!
“不是...姐妹,你到底图啥啊?图他呼噜声大吗?”
“呼噜倒也...咳咳咳,不是,玛法里奥在一万年前曾经把族人从燃烧军团的魔爪中拯救出来。有他在,我就莫名觉得很安心,但有时候又总觉得还是希望他能多陪陪我!”
就比如当达纳苏斯被摧毁的时候...
苏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姐妹,你这是魔怔了啊...他占着你男朋友的名儿,让你一万年都不能找其他男人,自己却不履行一个伴侣应尽的义务。这种男人,你菜市场买根香蕉不比他强?”
“啊...那个我有,呸呸!”泰兰德话到一半,赶忙改口,“我和玛法里奥...精神层面的交流比较多一些。”
“精神层面?他托梦给你了?”
“呃,没有!”
“那他说梦话和你交流啊?”
“噗噗...”其他人不敢笑,玛维却笑得毫无顾忌。
泰兰德更难受了,但还是觉得有必要给玛法里奥解释一下:“他在梦境里有别的要事,需要维系梦境和现实的平衡......”
“他倒是很平衡,可你呢?”
苏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姐妹,放弃吧,这就是一植物人,我都不知道你这一万年是怎么过的。你觉得他可靠,可你看你遭了这么大罪他在哪儿?怕不是还在睡着吧...”
泰兰德脸一黑,还真特么在睡着!
“姐妹啊,我琢磨着他既然喜欢睡,就让他好好睡着,没有男人又不会死,你一万年都这么过来了,对吧,来来来,姐妹,咱姐妹说点体己话,也别打扰到人家,我们出去说...”
“啊,啊,是,好的!”
“仙多,你是不知道,我是真的迷茫啊,你说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也不好去烦艾露恩...其他人也没人能懂。”
“仙多,你说得真对,听您这么一说,我就豁然开朗了,我怎么没早点遇到您呢。”
“不迟,不迟,来得及......”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东方昶和玛维都憋着笑。
再这样下去,玛法里奥,你老婆要没了!
与此同时,月光林地的一个兽穴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鹿角男子在石床上翻了个身,仿佛睡得有些不踏实......
“星歌,快来看快来看,大导师是不是要醒了?”
“真的吗?我看看!好像是...快,快去通知泰兰德女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