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林子潇没有出现之前,关烈做了一些热身活动,他也的确有过要饶过这群家伙的念头。
但是那个前提是,林子潇没有受到任何的苛待。
她只是在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势,也没有哭过,也没有闹过才行。
但是,他们这些该死的小子,竟然把林子潇给绑了,那就不行了,这已经超过了关烈护卫雇主的底线。
随后关烈探手夹住;额林子潇背后的绳子,也不见他怎么用力,那绳子,就像是被剪刀咔嚓一下,给剪断了。
再加上这些人绑人的技术,也并不是多么的完美,所以那个扣一开,绳子就从林子潇身上滑落下来,而关烈也顺手将林子潇嘴巴里的破旧抹布,给扯了出来。
当浑身都解除了束缚,林子潇这才堪堪反应过来。她想都不想,立刻转身扑进了关烈的怀抱。
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哭个不停,怎么都不肯撒开。
关烈有心安慰,但却感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糟糕,因为他都没有想过,女儿的哭声,居然会让他产生如此,难以遏制的怒火。
至于山鸡,从关烈突然从自己视线中消失的一瞬,眼睛就本能的睁大了。
当他那小弟被关烈一脚踹进了,废旧的杂物间,传出了个稀里哗啦的声音后,他整个人只感到自己后背连同勃颈上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然后想都不想,立刻起身向门口赶去,而那些小弟,有几个反应机敏的,也迅速把他们老大围在了中间。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逃跑的,毕竟他们这边依旧占据了人数的优势。
即便关烈单兵作战能力强悍,光用人也能把他压死,更何况他们老大,也没有直接拔腿就跑。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老大实力也非常高强,虽说不可能把他们身边的这40多个小弟,一次性完全打败,但是一个人打十个,那是没问题的。
只是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他们声色犬马,身子骨早已经被掏空了,甚至整体的战斗力,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成年人。
之所以在打架时,获胜的次数很多,只是他们人数占了优势,同时比较会耍狠而已!
“你,你究竟是谁?”
山鸡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问道。
脸上没有了半分的桀骜。但是关烈没有理会他,而是抬手拍了拍林子潇的后背。
柔声问道:“我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我不要。”林子潇趴在关烈怀里摇了摇头,也不管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了关烈胸前的衣服上。
“可是,我要去打架的。”
“不,我就不要!”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不像是被人给围了,反而像在休闲度假一般。
而关烈最终也没有将林子潇放开,同时山鸡也从之前恐惧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心里也突然多了一些底气。
可是,她也被关烈和林子潇之前的肆意妄为,给气到了。
心中的狠劲儿也上来了,他觉得,即便他们打不过关烈,至少要在关烈或者林子潇身上,撕下块肉来。
况且,这顶多,也只是去医院躺几天而已,而且不用他们自己掏钱,毕竟这件事本来就是陈深撺的局。
“哎,那好吧,可是你要紧紧的闭着眼哦。”关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附在林子潇耳边如此说道。
而林子潇却以为关烈是打算离开了,而且世要抱着她一起离开,所以稍稍松了一下抱在关烈后腰上的手臂,然后又十指交叉在了一起,尽可能让自己箍在了关烈身上。
而关烈也乘着这会儿功夫,左臂托着林子潇的细腰,微微一抬,就让她踩到了自己的双脚上。
下一刻,人影晃动,等山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硕大的拳头,便已经扑向了他的面门。
但不管怎么说,山鸡还是有几分功夫架子的。双臂交叉,连忙防御。
可依旧避免不了被轰飞的结局,好在后面小弟众多,及时挡住了他,可即便如此,山鸡的两只小臂,也是麻酥酥、火辣辣的。
一阵又一阵的痛痛,刺激着他的脑垂体,让他忍不住的通哼着。
尤其是被关烈之前轰击道到的左臂,一个深深的红紫拳印,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浮现了出来。
而且现在他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只能够任由其无力的垂在一边。打了这么多年架的山鸡明白,他的小臂上,估计是出现了骨裂。
一念至此,之前因为各种原因被压制下去的心悸,又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没收到撤退的时候,周围那些小弟,看到自家老大被击溃,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这时候替他们老大找回场子,一个一个的朝着关烈扑了上去。
但是关烈这个时候,只是用左臂紧紧的揽着林子潇,凭借一只右臂,在30多人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但凡是和他碰上的,绝对没有一合之将。
而整个过程,关烈也并不像是在和那些小混混打架,更像是抱着林子潇,在跳一曲华尔兹。
不过这曲华尔兹,带上了一点血腥的味道。
只是这血腥的味道,也会让人更加的血脉喷张。
不过林子潇从始至终,都谨记着关烈的叮嘱,没有敢睁开眼睛。
因为当她从自己的任性中反应过来时,关烈已经带她扑进了人群,随后变成耳边传来了各式各样、或高或低的哀嚎声。
所以就让她更加不敢,重要的她也担心自己,这也看到的是一具具要濒临死亡的残破身体。
因为在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关烈,当时在西郊外的那场战斗。
那六个人有枪,有棒球棍,有砍刀,但是,依旧没有一个人存活。
而且,在关烈把那些人杀掉之后,除了手掌上沾了一点血迹之外,其余位置,没有丝毫血迹。
只是那所有的一切,只会让关烈看起来更加的冷酷,冷血。
但是,纵使林子潇心中这样想着,可不知怎么搞的,没过一会儿,心中的忌惮又突然散去了,只剩下暖暖的温馨。
一种似乎只有在她孩提时代,在自己父亲那里,才能体会到的安全感,蓦地从关烈的心中,渗透了出来。
前后不过三分钟,整个小小的餐馆儿,就只剩下了三个人,还能站着。
这第一,第二自然是关烈和林子潇,第三,却是已经湿了裤裆的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