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舍不得啊?”佟月兰还真怕女儿跟那个戏子睡出什么感情来,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云柔摇头,“不是,怎么会呢?一个戏子而已,不过是个玩物,娘,这事儿您千万别跟爹说,我怕,我怕……”
“行了,你呀,以后做事可是要小心一点儿吧,这次娘帮你摆平了,你就放心吧。”佟月兰很有自信的道。
痴迷的东西,有时候得不到,一些人会选择放弃,一些人会选择毁掉,而有些人会变得疯狂,云柔,显然属于后者。
她已经因为爱而不得变得疯狂了。
“娘,您做的干净点儿,我不想以后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云柔眼中闪烁着冷意,贺君然,既然你不想让我过的好,那我也不会让你过的好,索性就斗下去吧,不死不休。
“知道了,娘办事,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乖,你爹回来了!”
顺着佟月兰眼神的方向望去,正是云儿焦躁的云二老爷,看那阴沉的脸色,想来是已经知道了云柔被休的事儿,至于那个戏子的事儿,云柔断定她爹还不知道。
因为刚刚她娘纳闷去贺家闹,他都没有告诉母亲,还是她自己担心害怕没了主意才说的,所以爹一定也不知道。
云二老爷看这云柔哭的红肿的眼睛,“倒地怎么回事?平时你们就总吵,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怎么会被休了呢?贺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佟月兰在一旁帮腔道:“是啊,老爷,贺家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贺君然那小子非要说咱们家柔儿在外面有男人,咱们家柔儿家教那么好,怎没会做这种事儿呢?就算贺君然一直冷落柔儿,柔儿也还是对他一心一意的。”
云柔也在一旁用帕子擦着眼泪,呜呜的哭着,云二老爷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受不了,“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老爷,天都快黑了,您明天再去,明天咱们一起去,柔儿听你的话,你陪陪她,我去给她做些吃的!”佟月兰离开前深深的看了云柔一眼。
云柔顿时会意,她娘这是出去找人,解决掉王文远了。
云柔跟贺君然的这一出闹剧,云初肯定是知道的,因为就是她策划的,她让钱罐找了个不常露脸的暗卫扮作小偷去偷了贺君然的钱,一路把他引到了那个小院,其实暗卫并没有离开太远,一直留意着几人的动静,甚至一路跟着去了贺家,知道云柔已经被休的消息,这才来回报。
暗卫不好来见云初,钱罐也没敢进到云初的屋子,云初其实还好,衣衫整齐,头发也偷偷的磨着钟夜辰洗了一次,现在神清气爽,已经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了。
马上就要出月子了,她终于可以回到蓝天白云之下了,她还有些小小的兴奋,这一个月,跟坐牢似的,只不过吃的好一点儿,又有钟夜辰夜夜陪着罢了。
“少夫人,暗卫已经回来了,云柔已经被贺君然休了,您可真是料事如神,连门都不出,就知道云柔跟那个戏子在干什么!”钱罐恭敬的道。
但云初也不傻,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小子在套自己的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我知道不行吗?”云初吐了吐舌头,有点儿心虚,却用身份压着钱罐。
钱罐自然不敢说不行了,“行,当然行了,所以说少夫人您料事如神,人中的女诸葛,就算足不出户都能够料的这么精准。”
“少拍马屁了,我跟云柔从小斗到大,她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钱罐,你是不是怀疑我什么?有话你就直说!”云初冷声道。
钱罐摇头,“小的真的只是在夸您呢,您难道听不出来?”
云初很不给面子的,“嗯,听不出来,我就觉得你在说我。”
钱罐吞了吞口水,好吧,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索性说个明白,“少夫人,虽然我家少爷现在下落不明,而且也被人污蔑说了那些不好听的,可是别人不相信他,您不该啊。”
“我有不相信他吗?”云初嘴角含笑,捉弄钱罐,是她现在的乐趣,真的很好玩,他一定是误会什么了,然后给他家主子鸣不平呢。
“咳咳……您表面上是没有。”
“我内心里也没有,不要污蔑我。”云初装作不高兴的道。
“这个,您心里最清楚了,只是就算您想着要做些什么,也好歹能我家少爷的消息落实了吧?我知道我钱罐人微言轻,拦不住您,也不敢拦您,就算是少爷真的怎样了,也舍不得让您为他守着,可是,这才多久啊,连半年都没过,您……”
“我怎么了?”云初眼看着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她是强压着的。
不过看不出,钱罐这小子还对叶辰挺衷心的,没白疼他。
“您……暗卫说了,昨天有个人影进了您的屋子,还是大半夜的,我问过青杏了,不是她,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说话这么慢吞吞的呢,“既然想要为你家少爷抱打不平,那就大声的说出来。”
好吧,说就说,钱罐把心一横,“何况那个人是个男的,而且一直呆到今早天亮之前才离开。”
“哦,就这事儿啊,所以你怀疑我跟别的男人有染,我对云柔的事儿也是那个男人为了讨好我,跟我说的?”云初反问。
钱罐大着胆子反问道:“不是吗?”
“嗯,算是吧,他好像也是为了讨好我才告诉我的,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每天来找我的是个男人没错,不过暗卫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么保护我的?那男人在我没生孩子之前就来了,到现在都一共月了,你们才发现?啧啧!”云初一脸嫌弃的道,起身她已经捂着嘴笑疯了。
因为钟夜辰说了,今天所有的一切就会有个结果,今晚,他便会正式的回来,所以,也没有必要瞒着了,只是没想到钱罐会来这么一出,逗逗他消磨下时间,也无妨。
“少夫人……我真的是看错您了!我家少爷对您那么好……是,是我们无能,让那个男人有了可乘之机!”钱罐真是又气又恨啊。
“钱罐你是不是想打我一顿?”云初故意问道。
钱罐没回答,那就应该是了。
半天钱罐没出声,“我是很想替少爷揍您,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毕竟您是小少爷的娘,而且少爷又那么疼你,你怎样了,少爷会心疼的,不过,我对您很失望。”
“钱罐,我都给你家少爷戴了绿帽子了,你都不打算打我一顿,或者跟老祖宗告我一状吗?”云初伸着懒腰,这些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好像腰都粗了一圈了,她的*啊。
不巧,老祖宗想念小金孙,过来瞧瞧,听到云初在那里调侃钱罐,老小孩,小小小,老祖宗也忍不住加入了进来,一本正经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进门就问,“跟我说什么呀?”
钱罐都替云初捏了一把汗,虽然他起初还不怎么相信云初会背叛他家少爷,毕竟曾经爱得那么深,可是暗卫不会说谎,刚刚云初自己也承认了,不过他还没想好这事儿要怎么办,老祖宗却来了。
“钱罐小字,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刚刚说什么男人呢?我年岁大了,听得不清楚,再说一遍。”老祖宗进了屋子,对着云初眨了眨眼睛道。
钱罐:“……老祖宗,您让少夫人自己跟您说吧,奴才……奴才说不出口。”
云初笑了笑,“哦,奶奶,钱罐说看到夜里有男人进了我的屋子。”
“那事实上有吗?”老祖宗都见过钟夜辰了,当然知道是钟夜辰了,就他那么疼媳妇,肯定是一有时间就会来的啊,而且她也知道,折子以及证据已经呈给皇上了。
关于丞相贪墨和叛国的证据,这次侯府是一定会洗刷冤屈的,刚刚她就已经收到了朝中老友的消息,皇上给侯府平反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最迟明天就能到了。
皇上他也不想想吗?她儿子还在前方呢,就算承受了莫大的冤屈也没有让敌人成功的踏入一步,再加上那些证据,他再宠信一个奸臣,他就是个糊涂蛋,何况这事儿不赶紧办,战事上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能怪别人。
所以据说是一路快马加鞭的,看来侯府可以好好地给小金孙摆个满月宴了。
云初清了清嗓子,“有。”
“哦,有就有吧,你年纪轻,夜辰那小子不回来,你就找别的男人去吧,谁叫他自己笨呢!”老祖宗才舍不得呢,也就是嘴上说说。
钱罐本以为老祖宗会站在他这一头呢,可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钱罐简直不能够相信任何人了,这可是最疼少爷的老祖宗啊?
“老祖宗……”
“嗯?你还有什么吗?没事儿就下去吧,我得好好看看这个胖娃娃,哎呀,尿了,云初,快,他尿了。”老祖宗本想抱的,可结果一抹,小家伙屁股底下湿了。
云初也就不再逗钱罐了,赶忙给小家伙换衣服,换尿布。
而钱罐,见没人搭理他,便自己离开了,他要好好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