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尽头看见被拷在墙上限制住行动的阿灵,轻声的笑起来:“本来觉得你不应该回到这里的,可谁让你不乖。”
阿灵只是闻声抬头,在看见秦文华的那一刹那,胆怯的不敢直视秦文华的眼睛,他凌乱的头发被油腻的油脂黏成一股一股的,那些发隙间的秦文华也被分裂成一股一股的,阿灵突然别过脸,他呜哇呜哇的乱叫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阿灵啊,我跟你是一样的啊,这里所有的人都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秦文华张开双手好像一位自负的国王居高临下的接受他的臣民的朝拜,他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者将别人踩在脚下复仇的快感,尽管他曾经和这些低等的人一样,尽管他现在效忠的曾经将他踩在脚下的人。
秦文华站在距离阿灵不远也不近的一个地方停下,眉毛皱起来:“怎么?等着你体内的血虫把你的身体的鲜血吸干么?阿灵是不想活了么?”
一直都是秦文华的一个人的自问自答,阿灵小小的身躯只是抖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往角落里钻了钻,身体的扯动牵动着拷在他手上的锁链铛铛作响。
“怕你的林东哥哥生气么?……”这种轻声入耳的声音和着那清脆的铃音让阿灵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鼻尖全都是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好闻,很好闻。
秦文华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凑近阿灵,一时间锁链剧烈的抖动着,阿灵狂躁的冲着秦文华乱咬,嘴中还不时发出类似一种动物的狂叫。
“呵呵,你的林东哥哥已经见到了你这个样子,放心。”秦文华黑棕色的皮鞋踩在阿灵的铁链上限制了阿灵的行动,他眼中是闪过一丝鄙夷,嘴角的笑容却仍旧没有放下。
“你们不久就会见面了。”
说着秦文华一根管子插在阿灵的脖子上,只见红色的鲜血就顺着那根管子进入到阿灵的体内,他的皮肤一瞬间变得近乎透明,数不清的经脉显现出来,在阿灵薄如蝉翼的皮肤下隐隐的鼓动着。
那是一种隐忍的快感在阿灵身上得以体现,他小小的身子受到这种灌输突然痉挛到一起,仿佛一直烤熟的虾无处挣扎。
秦文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吸着冷气笑的猖狂。
阿灵无法准确的描述出现在的这种感觉,他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然而血虫侵蚀的骨肉经过新鲜的血液这样一灌输那种痛苦的感觉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快感,让他忘记痛苦,忘掉周围的环境,从此沉迷一样醉生梦死,他这个时候甚至希望出现的是幻境,然而谁让小小年纪的他活得这么不知廉耻的清醒,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每个毛孔细胞都很享受带给他的这种的感觉。
在这深深的地下,连他撑着仅存的信念也都消耗殆尽。
回到这里……回到这里……这里所有人都是和自己一样,不需要再逃跑,可是好冷啊。
他的身子在黑暗中习惯性的时候蜷缩,周围的寒气朝他逼来,比之这个是自己对自己的放弃,阿灵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同,他不用遭受冷眼和欺负,却又必须像畜生一样受人摆布。
秦文华满意的笑起来,语速控制的很好,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温声细语:“这才乖~”
虽然此刻的他是微笑着的,但他双眼迸射出的寒光仍旧让阿灵不寒而栗,阿灵牙床打颤艰难的看着他:“你说过的,可以把爷爷还回来……”
由于身体虚弱加上阿灵现在身体极度冰冷的情况下,他的语气颤颤巍巍沙哑好像不是出自一个孩子的嘴中,他当然知道爷爷是死了,可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他想要见他,这里好冷,来一个人带他出去好不好。
秦文华蹲下身子,抬起一只手朝着阿灵灌输着真力,一股股暖流从而入进入体内,他看着一片赤金色的光源下秦文华的脸庞被照的柔和起来,不再带有杀伤力的攻击,他仍旧用他常用的声音,好像虚伪的英国绅士对着阿灵说道:“放心的,他会回来,不久之后这里属于我了,他也就会回来了。”
阿灵大多数时间听不懂秦文华说的话, 却也多少能够明白他的野心不止秦家大宅,自他改名秦文华走出这里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有这么局限过。
秦文华踩着步子渐渐离开,他的脚步声传的悠扬且远,他的步子向来不喜欢放的很快,一点一点,谨慎而又警惕,也是,只有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是步步为营,这里所有的人只把他当成一把利刃看待,秦珪铭甚至知道自己的野心却对自己不管不问,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秦文华在黑暗中握紧了拳头:“哼,迟早要你们好看,阿灵就关在这里,有胆你们就来抢啊。”
他站在门口,外面的光线和里面的阴暗反差特别明显,甚至亮到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是一扇单纯的白色,他知道在这里关着的这么多个高手都在渴望外面的世界,然而他们最后一次踏出这里便再也不会回来。
他们的生死必须交于这里。
秦文华很享受这种手握他人生死的感觉,只有握住别人的生死他的生死才会有巨大的保障。
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从这扇门里进进出出,哪怕曾经是鱼肉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刀俎,但他仍旧很享受这种感觉,在这看似太平但是一切都还没有成定局。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权利都将是我的。”
秦文华哼着愉快的调子消失在这里,最后他将出现在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间,必要的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他要去找他的小公主告诉她一个事实,美梦要醒了。
秦文华的房间虽然是贵宾的规格,但对他来说仍旧不够,只见房间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匕首刀具,像个武器库,是他向来喜欢这么充满危险力的东西,再者说这里的每一个武器都曾经是他握着它们站在了最后,上面有数不清的人的鲜血,还有的是他的血。
他不会让自己遗忘,遗忘是件可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