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听到声响所有人都冲出来看到了滚滚泥流正在朝着山脚下奔来,不由分所有人都混乱在一起,不知道怎么这些动作在林东眼里看来几乎是被分解成一个个慢动作,林东不禁想这么慢的动作怎么能可以应付得了泥石流?!就算不跑也总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董晴撑着身子走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幕混乱的景象,瞳孔放大眼中是滚滚褐色一团又一团的泥流盖过自己头顶像是要把她脚下的一切全都吞噬在肚子里一样。
顾不得那么多了,董晴下意识的抽出自己的佩刀劈出刀锋躲避的时候,突然看见林东已经挡在自己前面,因为是背对着董晴,所以没有看到董晴手中的长长还反射着光的鱼头刀。
“林东……”
董晴定睛一看,才发现林东是靠着蜉蝣掀起的一道泛着金光的屏障硬生生的挡住那些泥石流的,就像是一道玻璃竖在他们之间,林东半跪在那好像有已经受不了来自泥石流巨大的冲击。
——哟哟哟,才这些就受不了?
“闭嘴!”
林东在强行使用不属于自己的异能,此刻他调用的是蜉蝣的力量,而蜉蝣就在自己身后伸出一个手指懒洋洋的支在林东的后背上,对着躲在林东身后的董晴说道:“你平时不是挺会装的么?怎么这个时候不装了?”
董晴阴着脸没有说话,撑着身子将剧组里的人尽数打晕之后,将手中的长刀横放在自己臂弯里,用自己的皮肤擦拭了着抽出来,刀锋刃的程度,光是刀背已经在董晴的臂弯里留下一个细长的血口子。
“让开。”
“你快……”
林东回头看着那把似曾相识的长刀和披散在腰间的长发,董晴得到表情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冷峻,她没有去看林东而是看着那身后如同汹涌的海浪,如同猛兽张开血盆大口。
“董晴……禾穗?”
蜉蝣在自己身后轻视的笑着,像是在嘲笑林东的后知后觉。
禾穗的眼睛颤抖了一下,在阴沉的可怕的天空下闪了一下,像是在告诉林东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林东的看着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露出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线路,知道这是昨天晚上留下的伤口,他不明所以的眨了几下眼睛,突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
有了禾穗的帮助,林东将那些人纷纷撤离到安全的地方,然而他们两个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去支撑这个屏障,不然两个都得死,禾穗的意思很明显是让林东赶紧逃走。
而林东冷静下来,禾穗腰腹间的已经被穿透,这是一个机器人身体,林东脑海中给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注意到林东的眼神,禾穗突然有些窘迫,像是被赤裸裸的扔到菜市场的感觉,那怪异的目光一度让她无法接受,然而已经这样了,索性,禾穗干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硬着头皮说道:“没错,我不是人,怎么?那么惊讶么?”
“你眼里不是能容得下一个阿灵么?奥……我忘了,你最后又伤害了他?为了两个人类差点杀了他不是么?”
原来山里发生的事情,禾穗都知道。
林东的表情一度非常难看,他双眼布满血丝瞪着董晴这张好看的脸,慢慢将禾穗的脸重合到一起,突然忍无可忍的对着禾穗说道:“我不需要你来救。”
“哈哈。”禾穗极度讽刺的笑了一下,看着林东不断冰冷下来的脸突然觉得讽刺的说道:“你不是说任何人都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么?怎么你容得下一个阿灵,容得下禾穗,就容不下我么?”
林东是把董晴当成自己的朋友的人,如果他又一天发现那个亲近的人是一直追杀自己和自己站在对立面的人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或者坦然面对,至少他做不到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蜉蝣的笑声还在自己脑海里盘旋,可他这个时候是清醒的,是清醒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只是胸腔中国有什么压抑着自己,让他呼吸都困难起来,他脑海里的一幕幕重合到一起,从片场那一刻开始,董晴……不对是禾穗就已经盯上他自己了 。
“对不起,我不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林东反手将禾穗劈倒地,禾穗倒在地上呻吟了一下让林东不自觉的想要将她扶起来,只是想到机器人是没有痛觉的便就此作罢,但他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看着禾穗被推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这才终于体力不支猛地跪倒在地,林东最后的视线就是铺天盖地的飞石黄流,猛烈的冲击,甚至是水的冲击都能 把他砸的晕头转向,他感受到自己身子像是受到某中牵绊,越来越往下沉。
那一掌,无论是禾穗还是董晴,自己都会拍下去的,他要救的只是这个人,无关他们到底是什么。
林东想明白这一点,全身已经无力挣扎,脑袋里沉闷闷的,好像置身于一个密闭而又空气稀薄的房间里,一种强大的疲倦感朝他袭来,他眼前是一片混乱。
——啧,麻烦。
这是蜉蝣的声音么?
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那么远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蜉蝣总会在这个时候占据自己仅存的意识,他每次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都有蜉蝣在自己脑海里不断敲击,这次同样也是。
当林东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林东首先感觉到的是来自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那疼痛却意外的让他清醒起来将他从沉沦的漩涡中慢慢拖出来,直到他的所有感官都恢复。
他尝试着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立马让他赶紧挣扎着闭上眼,林东尝试举起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好不容易好了些时候才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围着他的人自己认出了一些小迷妹都是自己剧组里的人,他们的脸在林东面前放大数倍,似是一直在叫醒睡了很久的人,林东的喉结上下鼓动了一下,这才小心而又试探的问道:
“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