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就是矫情!”魏无伤继续仰头看天,满怀惆怅地说道。
“你!”从来没有被这样侮辱过,白馥的脸色已经发青,忌惮地看了看水麒,就见那双三角眼里全是兴致勃勃的杀机,白馥忍了忍,闭目叙旧,这才冷冷地说道,“此地是我祖父的禁地,尔等速速离开,不然,只怕祖父不喜!”
“腾蛇如今,还敢下钟山么?”水麒却笑眯眯地问道。
“你这话是何意?”九鸩见白馥一怔,便突然张口问道。
“有白泽在,腾蛇真的敢下钟山?”水麒可知道白泽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如今白泽与腾蛇针锋相对,想必不能友好了,这样的情况,腾蛇敢下钟山,分分钟叫白泽搞死吃掉!
想到雪白的神兽肚皮朝天踢着爪子哭着喊饿,水麒的眼角就抽搐了起来。
“不必……”白馥知道腾蛇最近心情暴躁,见九鸩面上惊疑不定,心中一惊,顿时想要安慰一二。
这话还未说出口,却见斜刺里竟然出现了一道灵光,这灵光看起来黯淡无比,然而凭白馥的修为,竟然完全不能挣脱,骇然尖叫了一声,这白馥便被这灵光向着下方拖拽而去,正勾着手指准备抓她下来,却被别人抢先的火焰大王,就见密林里一只肥硕的松鼠不耐烦地跳了出来,吊着眼睛叫道,“可算抓住你了!”
说完,这松鼠蹦蹦跳跳地过来就要把白馥拖进密林去。
“大胆!”九鸩呵斥了一声,一拳向着那松鼠打去。
一道水波将这一拳的威势抵挡,那正骂骂咧咧的松鼠见了众人,先对着长空仙君飞了一个媚眼儿,这才看着水麒惊喜地说道,“哟!这不是那谁谁么?!”真是一脸的他乡遇故知,一点儿都没有想起来这位方才是怎么目中无人地从大家伙儿的眼前走过的。
“那谁谁”的水麒一双三角眼里真是凶光四射。
“不错啊,”见着了熟人,松鼠就热情了,不耐烦地一脚踢在了白馥的脸上,魏无伤就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传来,白馥一声闷哼,之后,松鼠大人就拖着这头上一道道灵光修复变形的头骨的白馥蹦蹦跳跳地过来,就跟采蘑菇的小姑娘似的天真可爱。
不是后头白馥鲜血狰狞,魏无伤真觉得这松鼠不错。
“这个……”魏无伤眼角抽了抽,好奇地问道,“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宿九。”这松鼠见长空仙君默默地立在这少女的身边,偏头嗅了嗅火焰大王,嫌弃地说道,“好一股吝啬的味道,看着就是个小气的人!”在后者抽搐的眼角里,松鼠大人觉得卖萌也没有什么好处,就决定不卖萌,晃着大耳朵与水麒说道,“好久不见,你真是又难看了。”
“这谁家的倒霉松鼠啊?”魏无伤脸色有点儿不善地转头问道。
长空仙君什么都不说,在山大王警告的目光里抓起她的手,手中灵光一闪,抹过了山大王手上的储物戒,就见仙灵之气中,一把流光溢彩的仙石出现在他的手中,青年握住了魏无伤的手,将那灵石在松鼠的面前晃了晃。
“哎呀这么美的姑娘真的很不多见了!”松鼠的眼神凝固在了仙石上,抬头看了看魏无伤,突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变得无辜可爱了起来,抖了抖自己的大耳朵,偏着头扭着毛茸茸的小身子凑到了山大王的身边,羞涩地,渴望地,尾巴都在颤抖地问道,“请问,我能跟着你么?”
“这个真不行。”虽然松鼠很萌,不过山大王觉得如果收费,那还是仙石比较重要,甩开了长空仙君的手,坚定地收起了仙石,很客气地说道。
松鼠被调戏了一下,默默地缩在魏无伤的脚下画圈圈诅咒她。
“你们几个!”被这种无视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况白馥的情况并不好,松鼠的一脚下去,白馥的半边脸竟然无法复原,血肉成了一团,九鸩忌惮地看着那松鼠,许久之后,沉声问道,“你们究竟要如何?!”
“多新鲜,当然是带走天狐了。”魏无伤慢悠悠地说道。
“不可能!”九鸩冷道,“此中有阵道,你们不可能……”
“所以鼠爷才抓这个小丫头好吧?”松鼠抬头,很不耐烦地说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此山的禁制,只需要一种办法就能打开?”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松鼠毛茸茸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厌恶与鄙夷来,冷冷地说道,“妄作杀孽,腾蛇该死!”
第222章
魏无伤虽然不知道腾蛇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此地的血腥气是掩盖不了的,闻言便微微颔首。
叫她说,为了私欲伤及无辜性命,确实很该死。
见她颇有正义感,松鼠觉得很满意,飞快地跳到了她的头上,挥舞着小爪子指着远处的密林叫道,“快走,快走!我们的征途,是深山老林!”说完,也不顾九鸩,扬手将白馥拖了过来,指挥山大王赶紧前进。
魏无伤对这种把自己当行走工具的做法表示很愤慨,闻言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地越过了蹭蹭的禁制,一斧子一斧子劈开了面前的那一道道屏障,向着密林之中而去,越发进入其中,就越能感觉到这莽山之中的死寂,感觉到方圆十万里竟然没有一点儿的生灵的气息,魏无伤便沉声道,“莫非……”
“这个我知道,我进去过。”松鼠甩着尾巴慢悠悠地说道。
“进去过?”魏无伤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松鼠得意地说道,“这点儿小禁制,怎么可能难得住松鼠大人呢?之前本松鼠便已经破开了这其中的禁制……”见听明白了的火焰大王气得浑身发抖,它飞快地,无辜地说道,“那个什么,方才,本松鼠就想问问你来着,明明可以轻松地走捷径,为什么你要费力气劈开这些禁制呢?太粗暴了!”
作为一只爱好和平的松鼠,它觉得这样不好。
“闭嘴!”魏无伤不想知道为毛这松鼠不早说,然而看着被松鼠提在手里的白馥,及后方,那脸色一沉地与水麒对持,却不能上前,只在云空之中居高临下看来的九鸩,口中嗤笑了一声,这才一脸凝重地问道,“带着这女人做什么?”
“最后的禁制,你就知道了。”松鼠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密林之中鸦雀无声,魏无伤逡巡四周,就见各处竟都没有声息,甚至连仙灵之气都隐隐地被吸入了一个独特的存在,感觉到那其中渗透出的血腥与邪恶的感觉,魏无伤微微闭眼,与长空仙君对视了一眼。
“在地下?”魏无伤突然问道。
松鼠点了点头,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远远的一处极高的山峰。
魏无伤什么都不说,浑身戒备地冲入了这山峰之下,就见那山峰之下,几乎有粘稠的血色从地下而来,带着仿佛生灵的哀嚎,似乎是因此处的禁制,这令人惊心的画面,仿佛外界并不能看到,魏无伤招出鸟扇向着面前散发的血腥色一挥,一道烈火从鸟扇之中飞出,将那些血色烧的干干净净。
魏无伤再次一刷,一道五色神光飞出,却落在了这山峰之下的某一处后,虚空之中微微动荡,五色神光慢慢地与其中的什么相互轰击,同时消散。
这禁制的高深甚至连五色神光都能抵御,魏无伤心知这定然是身为准圣的腾蛇的手笔,慢慢地收回鸟扇,抓过了头上的松鼠。
松鼠大人从善如流地将闷哼了一声的白馥摔在了众人的身前,小爪子一划,这才笑眯眯地说道,“虽然本松鼠能进入这禁制,不过有了现成的好处,还是不要浪费灵力了。”这一次它爪子尖儿上的灵光瞬间划破了那正怨恨地看着众人的白馥的脖子,魏无伤就见一道血泉向着那虚无的一点喷射而去。
“腾蛇之血,应该是能解开这禁制的。”松鼠见几乎是顿时,白馥身上的血液就消失了大半,偏头想了想,还是收住了她身上的伤口,继续用灵气提着,抬头向着上空的九鸩问道,“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这种邀请就叫魏无伤睁大了眼睛。
“多点儿炮灰。”松鼠笑眯眯地说道。
从染上了腾蛇之血,那禁制仿佛是得到了钥匙一样,魏无伤就见里面的血色争先恐后地冲出,正要动手就见长空仙君手中现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手中往那瓷瓶一点,就见瓶口灵光闪动,一道吸力自那瓶中而来,卷住了这些血色进入了瓷瓶。
这片血气铺天盖地,带着几分邪气,魏无伤看着长空仙君仿佛很吃力,收住了这其中的血气,竟是一脸苍白,将那白玉瓷瓶再次一点,就有低低的轰鸣之声在瓷瓶之中震荡,仿佛其中有什么在大声哀嚎尖叫,知道这只怕是众多不甘的妖修的魂魄,不由叹气道,“若是可以,送他们转世吧。”
“温养数年就是。”长空仙君收起了那瓷瓶,淡淡地说道。
虽然那禁制之中依然是一片的血腥气,然而却不再危险,魏无伤就见松鼠从自己的手上跳下来撅着尾巴向着其中飞速而去,心中惊疑地跟上,只觉得自己顺着一条甬道向着下方地底而去,无数的地域十分黑暗,浑身戒备着冲出了这甬道,魏无伤目中就是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