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温柔处理好之后,温婉出来又开始骂江承宗:“你也真是的,怎么把孩子搞成这样,也太纵容她了吧。”
“没办法,当妈的不管她只顾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我除了顺着她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还能扒了她裤子打一顿不成?”
小柔凑上来笑道:“江叔叔,什么叫谈情说爱?”
江承宗适时避开了孩子,以免身上的脏东西沾她衣服上,抬头却对上温婉一脸的怒容。于是他道:“没什么,就是聊天的意思。”
“是吗?那江叔叔,我也跟你谈情说爱吧。”
温婉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咽死,过来推搡江承宗:“行了,你也赶紧洗洗吧,再下去得发臭了。”
江承宗不怀好意冲她笑笑,起身往洗手间走。小柔还在后背纠结谈情说爱的问题,正好这时有人来敲门,她一看是秦真领着她儿子过来,便索性把小柔往那小豆丁怀里一推,让他们回秦真那屋玩去了。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江承宗两个人了。江承宗在里面洗澡,她则在外面想着怎么处理女儿的脏衣服。刚把衣服拿起来就听浴室里江承宗冲她喊:“给我拿身衣服进来。”
温婉走到门边:“什么情况?”
“忘了拿换洗衣服。”
“多事。”温婉嘟囔了一句转身去开对方的箱子,忍着羞涩从里到外挑了一整套过来。然后捧着走到浴室边,抬手敲了敲门。
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江承宗一只光溜溜的手臂伸了出来。温婉一看脸就更红了,估计他这会儿肯定全光了。于是她默默转头不去看对方,只把衣服送了上去。
结果手刚伸出去,突然就觉得手腕一紧。一股强大的力气直接扣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撞在了门上,直接把门撞开,又撞进了一个光溜溜的怀抱里。
温婉突然好想尖叫。
☆、第56章 羊入虎口
江承宗的皮肤温暖而光滑,摸上去手感相当不错。
温婉几乎有片刻的陶醉,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随即便开始奋力挣扎。
“喂你放开,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我喊啦。”
“喊吧。”
江承宗的淡定让温婉一愣,就在她以为对方会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时,江承宗却不紧不慢道:“我想别人看到了,一定会以为你色心大起想要占我便宜。”
温婉突然很想问候他母亲,拼命忍住了才没爆粗。可她的心还是砰砰直跳,两眼目视前方,丝毫不敢往下瞟。
江承宗这会儿应该光着,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哎呀,温婉眼皮直跳,虽然脸上像火烧似的,可越是克制反而越是想看,就跟有个魔鬼住在心里一样,拼命在那里鼓动她。
看吧快看吧,一定很壮观。
这么想着,温婉的两只眼睛就不自觉地向下飘去。可刚飘到一半又迅速收了回来,装出一脸一本正经。她自己不觉得异样,可看在江承宗眼里说不出的令人想笑。
于是他道:“想看就看吧,我的牛仔裤上大概有朵花。”
温婉被这话弄得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又被人抓住,直接往下一拉。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手心里布料的触感。
如果骂人能赚钱的话,温婉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百万富翁了。
这个该死的江承宗,就这么喜欢戏弄她吗?
她气得七窍生烟,心里骂了一串三字经。江承宗却淡定从容,转身拿起扔在洗手台上的衬衣:“沾了西瓜汁,你给一并洗了吧。”
“为什么?”
“反正你也要洗小柔的衣服。”
温婉还想吐槽几句,却被江承宗不由分说推出了浴室。当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一个用力伸手顶住了门。然后她终于看清了江承宗此刻的打扮。
上身赤/裸下身完好,难怪他刚才那么嚣张。
江承宗见她不想走,索性把门打开:“行,那我继续脱,你慢慢看。你还可以把衣服抱进来洗,反正对我没影响。”
说完他转过身去,直接解皮带扣。温婉又叫了一声,迅速将门拉上,砰得一声巨响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慌乱又忐忑。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江承宗给玩死了。
小柔在秦真那里玩得很欢乐,一点儿也没回来的打算。温婉抬手看看表,离吃饭还有点时间,就琢磨着等江承宗出来时顺手把衣服洗了。
江承宗是个厚脸皮,一副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的派头,除了衬衫外,毛衣牛仔裤也一并扔了过来,甚至还打算让她帮他洗内/裤。温婉气得直跳脚:“这东西你自己洗!”
“为什么,我没帮你洗过吗?”
温婉语塞。好像不久之前他才帮她洗过衣服,可是她并没有求他洗啊。现在是怎么样,以此作为要挟吗?
温婉决定不理他,站在水池边默默洗小柔的毛衣。江承宗也不多话,拿了个盆过来接水,就在她旁边搓自己的裤子。
明明是很居家甚至有点那什么的画面,可配上江承宗美得不像话的脸,偏偏就成了一幅精致的画面。温婉甚至觉得他不是在洗裤子,倒更像是在洗手帕之类的东西。
洗着洗着,江承宗突然来了一句:“温婉,我们结婚怎么样?”
平淡无波的语气,就跟问今天中午吃面条好不好一样,可内容却十足劲爆,简直比拿枪顶着温婉的脑袋更让她胆战心惊。
见对方不回答,江承宗又补了一句:“不,应该说是复婚。”
哗哗的水声充斥着整个浴室,冰冷的水打在温婉的手背上她却一点没有感觉,依旧机械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小柔的那件毛衣在她手里搓了又搓,几乎都快被搓出一个洞来。
江承宗终于忍不住出手,关掉了水笼头,又按住了她的手:“只是一个提议罢了,不用吓得连话都不会说吧。好还是不好,你给个答案。”
温婉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费了半天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端端的为什么提这个?”
“你是盼着出点什么事情,我才能来找你复婚?”
“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我们明明什么也没有……”
“没有吗?温婉,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从竹园小区爆炸案到今天,我们一共接了几回吻,你摸了我身上多少地方,我们一起吃过多少顿饭。我对小柔如何,为她为你我都做了什么。温婉,你就算是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温婉想说,她从来就没有凉过。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两人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
“我们不合适,身份背景差异太大,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
“男未婚女未嫁,职业正当学历相当。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的理由。如果你想说小柔的话,我的态度你应该能感觉到。”
“我知道,可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有家庭你的父母。还有……”温婉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即吐出一个名字,“隋忻。”
“我和她没关系。”
“你确定吗?江承宗,你敢说你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如果真要说有,确实有。五年前我们分手之后,我在美国和隋忻拍过一套婚纱照。这个事情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因为五年来我们没遇上过。今天我准备和你结婚了,所以这个事情我会跟你报备。关于当年的那些细节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你随便问。”
温婉只觉得双手冰冷,那冷意透过手上的皮肤直达心底,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寒冷起来。
“我不想知道什么,你跟隋忻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想维持现在的生活,我和小柔两个人过得挺好的。”
“真的好吗?小柔想要一个爸爸,而你,需要一个丈夫。”
“就因为这样,我就得接受你吗?”
温婉有点生气,把手里的衣服往洗手池一扔,借着怒意走出浴室。她其实是在气自己,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将她重重包围。
江承宗也跟了出来,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语气平静道:“不只这些,还包括,我依然爱着你。”
“可我已经不爱你了。”
“是吗?温婉,你不擅长撒谎,特别是在我面前。”
温婉背对着他,表情有点扭曲:“我们能不谈这个问题吗?结婚得双方你情我愿。你愿意可我不愿意这事儿就成不了。小柔愿意也没用,这事情得我说得算。”
“所以你不准备给我个理由,只是这么蛮横地就拒绝?温婉,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让我知道。”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温婉连惊带吓,忍不住大叫起来。吼过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不敢回头去看对方,双手紧紧握拳贴在裤腿上。
江承宗看着这样的温婉,心里涌起一股心疼。他本来还想逼问几句,却一下子熄了这个念头。他想了想又说:“我给小柔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温婉腿一软,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倒。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感觉好像全世界的风暴都朝她涌了过来。
但江承宗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迅速将她拉出了风暴眼。
“结果出来了,我原本以为小柔是我的女儿,现在看来我果然太自信了。”
温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柔明明是江承宗的女儿,怎么会?
原本觉得全世界都黑暗了温婉,猛然间又抓到了一丝光明。她艰难地转过头来,慢慢问出一句:“你是说真的?”
“你指哪方面?”
温婉一个激灵,迅速改口:“我是说,你真的去做了亲子鉴定?”
“是,这事情本来应该经过你允许的,但我不是圣人,说到底我也不比别人高贵多少。所以我背着你做了这件事情。对于这点我向你道歉。”
这完全不是温婉在意的重点。她现在一时有些理不清头绪,但仅有的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于是她佯装生气道:“早跟你说小柔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相信,温婉,我一直都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你。不管你当初的说辞多么不堪一击,我依旧选择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人是你的女儿,亲子鉴定是小柔拜托我去做的。她主动拔了自己的头发给我,希望我能帮她。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温婉你不明白吗?她多希望能有一个父亲,而你明明可以给她,却不愿意给她。温婉,你不了解你的女儿,也不能明白一个孩子渴望父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温婉哑口无言。她确实不明白,无论她多爱小柔,从小缺乏父爱的那种感觉却是她怎么也体会不到的。可江承宗可以,严格来说他和小柔是一样的人生。从小没有父亲,被母亲养大。小柔唯一幸运的是自己家条件还可以,至少在物质上她没有欠缺什么。
温柔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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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和江承宗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她既无法答应对方的求婚,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偏偏江承宗还跟头狼似的,嗅觉灵敏地围在她周围,那寸步不离的占有欲表现得实在太明显,搞得其他人私底下都对温婉既羡慕又嫉妒。
只有温婉自己觉得苦不堪言。
他们在农庄里住了一晚上,原本晚上大家要开篝火晚会的。可一想到前几天温婉他们的落水事件,原本兴致勃勃的老同学们全都偃旗息鼓,吃过晚饭就各回各屋了。
江承宗自然赖在温婉房间里不走。一开始温婉还隐讳地提醒他,可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也只能挑明了说:“你赶紧回房吧,我们要睡了。”
还在看电视的小柔头也不回嚷了一句:“妈妈我不困,我还要看电视。”
江承宗朝温婉笑笑,那笑里明显带了几分得意。温婉就有点恼火,没好气道:“我要睡了,你赶紧走人。”
“去哪里?”
“回自己房间啊。”
“这里就是我房间。”
“什么?”
“我就开了一间房。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