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傅斯年夫妇乔迁聚会后,宋风晚也进入紧张得复习备考阶段,待她考试结束,严望川恰好去京城洽谈业务开会,顺路接她回去过暑假。
也幸亏严望川接她,暑假时间长,她行李非常多,若是他不来,宋风晚都寻思把行李邮寄回家了。
回去当天傅沉送他们到机场,这一路上,严望川一直冷肃着脸,一言不发,表情稀缺,着实吓人。
“严叔,你最近是不是有些瘦了?”宋风晚盯着边上的人。
“还好。”严望川也就出差在外才得以空闲。
他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养孩子那么累,晚上起夜喂奶、换尿布,小严先森算是比较省心的,不太爱哭闹,饶是如此,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怎么可能不瘦。
“到机场了,下车吧。”严望川率先推开车门。
傅沉坐在驾驶位,刚想扭头与宋风晚说句话,她忽然伸手扒住座椅,倾身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电话联系,我先下车啦。”
傅沉听着关门声,抬手摸了下脸,无奈笑出声。
*
宋风晚这个暑假过得并不若高三那年暑假那般惬意,乔艾芸给她报了个驾校让她学车,她在游泳馆又办了卡,回家还得陪弟弟,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南江这地方全年温度都差不多,但大伏入暑,练车的时候,车内不能开空调,也是热得浑身是汗。
她练车时间集中在上午七点到十点,下午三点直至六点半,中午回去睡个午觉,几乎占据了一天的时间。
最主要的是,宋风晚学车的时候,遇到了个略显逗比的小老头,这教练是严望川托人找关系给她安排的,教龄很长,人也不错,但是……
嘴巴毒啊!
宋风晚刚摸车的时候,经常手足无措,车子被她搞熄火,她还懵懵看着教练。
“你别看我啊,看前面,看路!别搞得像对我一见钟情似的!”
“我……我紧张。”宋风晚攥着方向盘,后背绷得笔直。
“紧张的是我,你上回差点撞沟里,我这把年纪,不禁吓的!让你把方向打死,打死,你干嘛呢?”
“打死打死打死,你给我往死里打!”
教练都要抓狂了,咬牙切齿的整天冲她嚷嚷。
宋风晚垂头,上次出去练习科目三,她方向打反了,差点把车撞进沟里,教练直接冒了一句,“迟早我这条老命要栽到你手里。”
后来宋风晚学乖了,每次动作都特别快的打死方向,踩油门刹车也特别狠,她紧张啊,生怕再出事,教练坐在副驾,默默说了一句。
“小姑娘,轻点,稍微用脚带一下刹车油门就行,你一小姑娘怎么如此野蛮啊!”
“我这车迟早要报废在你手里。”
“你只管开车带油门,刹车有我,看把你忙的,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最后他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叹息说道:
“如果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比你开得好。”
饶是如此,宋风晚还是顺利的考完了科目二和科目三,科目四是理论的,不需要去驾校。
考科目二的时候,教练一把年纪了,居然踩着东西,差点爬上墙头看他们考试。
待科目三考完,他们同期通过的学院一起请教练吃了顿饭。
学车的并不都是学生,什么年龄的都有,有个大叔考完科目二下车的时候,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去酒店聚餐的时候,大叔喝了不少酒,抱着教练就没松手。
一起练车的还有个宝妈,她经常带着自己上五年级儿子去驾校玩,聚餐时候也去了。
小男孩很喜欢宋风晚,一直紧挨着她坐。
“姐姐,等我长大了,我能娶你吗?”
宋风晚笑出声,“等你长大姐姐就老了,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
“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男人!”
“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成年了,我就去追你。”
“我就是喜欢你,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
童言无忌,一桌人笑出声,直到她的教练问了一句,“大宝啊,你今年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啊?”
这孩子小名叫大宝,他微微蹙眉,“语数外都刚及格。”提起分数,男孩子也是要面子的,有些窘迫。
“你知道姐姐上什么大学吗?”
“京城大学啊。”
“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好好学习,这辈子连她尾巴都够不到,你凭什么追人家,人家凭什么嫁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啊。”这教练嘴巴也是毒。
男孩瘪瘪嘴,当即红了眼,差点就哭了。
……
宋风晚差点笑疯,回去的路上,打电话和傅沉说了这件事。
傅沉淡淡说道:“年纪不大,眼光不差。”
宋风晚笑着回答,“你是想说,你自己眼光好吗?”
“你的更好,一开始就想睡我的。”
宋风晚大囧,怎么提到这种陈年旧事了。
“对了,前些日子我给六爷邮寄了椰子糕和椰子粉,他要的多,我装箱带过去不方便,容易压坏,干脆给他邮寄了。”
傅沉点头,“他给你钱了吗?”
宋风晚诧异得啊了声,“给了太多了,我还想还给他的,他没收。”
“那就别给了,他也不差这点钱。”
宋风晚淡淡应了声,两人日常打电话时间很固定,有时候她回到家,电话还没挂断,小严先生尚且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叫着。
对傅沉声音熟悉了,每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总是兴奋得嚷嚷。
“三哥,小迟很喜欢你啊。”宋风晚每次开免提,小严先森总是对着电话,啊啊叫唤着。
傅沉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有个奶娃娃喜欢你,总对你咿咿呀呀,有时候视频还咯咯笑得口水直流,他平素也会买点东西寄过去,探望宋风晚的时候,还会带些玩具给他。
他有一回去南江,在严家吃饭,小严先森还一个劲儿让傅沉抱,蹭着他的脸。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傅沉都觉得自己这小舅子很讨喜。
最起码比京寒川的那个小舅子好对付,人小好哄,给个糖吃,就整天姐夫得叫着。
毕竟是小孩子,童真无邪。
直至某人露出真面目,开始坑他,他才知道……
这小子人前笑嘻嘻,背地可没少干坏事!
这也才导致,后期他和这小舅子没少斗智斗勇,装得天真无邪,鬼知道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儿,根本不像严家人,似乎也不像乔家的。
不过傅沉左右想着,宋风晚一开始也和一直小白兔一样,后来发现是个小狐狸,可能他们家有什么隐藏腹黑基因。
*
而另一侧
在傅斯年乔迁聚会之后,京寒川去了两趟甜品私厨,第二次已经关门了,这个甜品店本来就是面向附近师院学生的,学校放假,店铺就关了。
他问过许鸢飞,她说自己和弟弟去乡下陪奶奶。
而且乡下信号不好,通常是京寒川前一天发的信息,第二天才能收到回信。
待她回京,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许鸢飞群发了信息,意思就是今天甜品屋正式对外接单了。
京寒川几乎是卡着点订了个戚风蛋糕,许鸢飞盯着外卖单上的地址,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不送到京家,反而要送到外面公寓,那里连家具都没有,去那里做什么?
此时的京家大佬和盛爱颐刚从梨园听戏回来,瞧着家里没人,“寒川不在?”
“六爷出去了。”
“去哪里了?”盛爱颐狐疑,这么热的天还往外跑。
“说是去婚房那里了。”
盛爱颐盯着自己丈夫,“咱们家六六,是不是到思春期了。”
某大佬摸着两撇小胡子,春天都过了,发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