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很多店家主动找上秋水,请她推荐商品,秋水的生意越发火爆,其他团头看了都眼热,可他们再眼热也没法子,因为小秋她是女子,她能进后宅,他们这些老大粗不要说后宅,就是那些人家的门房一般都挨不上。
秋林生不时被人恭维,甚至还有人提起要和他结亲,秋水简直就是个财神奶奶。
秋林生还是拿入赘搪塞了,他也觉得好像没几个少年能配得上自己的丫头,好在自家丫头还小呢,再等上两年也还行。
秋水这里风生水起,李关山的老娘也住进了将军府,其实在秋水替肖妈妈服务的时候李婆子就来了。
只是李婆子没想到周月娥没能进将军府,被安排去了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上,周月娥一看要和姑祖母分开,就想喊叫,嬷嬷一个眼色,旁边的人就上手堵了她的嘴。
嬷嬷皮笑肉不笑道,“周姑娘原是个聪明的,不要犯傻,那将军府姓李,和你可有什么关系,你好好的,安心在这住着,总有你的结果,要是不听话,现在把你绑了送你回家,你也毫无办法!”
周月娥很想反驳,李关山是她表叔,她也是表小姐,可这里谁来听她,便是服侍她的丫头拿的也是夏素白的钱,说是服侍她,其实也是看着她罢了。
周月娥就只能留在庄子上。
李婆子知道周月娥没能进将军府,又想发飙,嬷嬷赶紧道,“我的老太太,这可不是江南,您这是为着一个隔着几层的表小姐同将军置气吗?您这一闹,传出去就是将军不孝,被人在朝堂上一参,将军可就要倒霉啦!”
说什么都抵不上儿子当不成将军,然后李婆子就要回老家吃糠咽菜来的灵,她一下子就刹住了,心里还是不乐意,“是不是我那媳妇的主意?”
嬷嬷好言哄着,“怎么可能,家里还是男人做主,您老安顿下来找将军问一下就行了。”
也只能如此。
三郎四郎在江南虽然不缺吃喝,李婆子却是个吝啬的人,吃喝穿戴肯定不少他们,想要拿着钱买东买西绝无可能,两个孩子一路东张西望看的嘴巴都合不拢,一进将军府,下人一看,好了,这两个少爷和大少爷二少爷完全不能比,那就是两个棒槌,连官话都不会说。
老太太进了门,夏素白再如何也得带着孩子们拜见,李婆子被嬷嬷耳提面命,“夫人娘家老爷已经当了一地的知府老爷,连她家兄弟也在户部当着官,老太太还是得笼着太太,要不然老丈人家训女婿那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你给人家女儿难堪,人家就揍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
当官的上手揍女婿不多见,乡下倒是有,李婆子又被唬住了,僵着脸让夏素白起来,还说了几句场面话,说她辛苦了。
嬷嬷私底下还告诉夏婆子,“太太有诰命呢,老太太可得客气点。”
李婆子是四六不懂的人,她不知道原本这诰命也有她的份,可她那时候在边关惹怒了夏素白,自己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武安帝就直接忽略了这老婆子,李关山也没给老娘请封,所以诰命直接就给了夏素白。
一听媳妇也当了‘官’,李婆子气焰更加没了。
她不想看夏素白,对两个大孙子极为满意,还把三郎四郎推出来,“叫大哥二哥,你们可是嫡亲嫡亲的兄弟!将来还要互相帮衬呢。”
夏素白低头不言语,大郎二郎也是微笑不说话,三郎四郎胆怯的看着嫡母和两个哥哥,行动畏手畏脚。
夏素白和这老太婆没话可见,见了面吩咐下人好好服侍,她就告辞了,李婆子松了口气。
她现在有些怕夏素白,连婆婆的款也拿不出来,她还记得儿子跪在她面前说媳妇要和离,他就当不成将军了。
这些年在江南,嬷嬷又是潜移默化的告诉她别惹着夏素白,否则倒霉的肯定是她和儿子,因为夏家是高门,夏素白嫁给李家是下嫁,李家靠着夏家才发的家,如果欺负了夏素白,他们李家就要倒。
这点李婆子信,原来的王爷,现在的皇帝都是自己媳妇的亲戚,能不帮她么,所以现在李婆子再不敢磨搓夏素白了。
她连周月娥的事都不敢问夏素白。
好容易这媳妇告辞,李婆子都松了口气。
两个大孙子也跟着告辞,他们要念书,请祖母好好休息。
李婆子倒是想留下两个大孙子,可又不能耽搁他们念书,只能看着他们跟着媳妇离开,然后李婆子也不得不承认,两个大孙子外表风度就是比三郎四郎来的出色。
他们一看就是贵人公子,三郎四郎还会用袖子抹鼻涕呢。
等到李关山回来,当然也是先去见老娘,他一下子就惊了,老娘原来黑瘦,在边关虽然好吃好喝,也长了肉,但不离谱,现如今好家伙,那都胖了不知道多少,下巴都打了两层褶,富态的不得了。
要知道李婆子可是无肉不欢,还特喜欢浓油赤酱的大肥肉,不胖才出鬼了。
李婆子见到儿子自然欢喜,母子还是说了不少话,然后李关山郑重道,“娘,素白操持家事还要教养孩子们,她很辛苦,平时您就在府里好吃好喝,别想着法挑她的刺儿,京里要是长辈待小辈不慈,也是要被人说道的,到时候儿子面上也无光彩!”
李关山同老娘说这话其实已经有不孝的嫌疑,奈何李婆子听不懂委婉的劝说,不直来直去她就根本不明白。
虽然这话不好听,可李婆子已经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应下,然后到,“做什么要把月娥扔下,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同你舅舅交代!”
李关山淡淡道,“她好端端在庄子上住着,吃喝不愁,也有丫头服侍,能出什么事,她一个女孩子还想天天逛街呢?”
被儿子一噎,李婆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嘀咕道,“月娥也大了,你看是不是给她说个人家?”
李关山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
李婆子也就不说什么了,叫三郎四郎出来见父亲,两个孩子怯弱的上前叫人行礼。
李关山皱着眉头,两个孩子更怕了,一个还忍不住吸了下鼻涕,李关山不忍直视,他都羞于承认这两个是他的种。
早就说了李婆子是个混人,她只想着两个孩子不能落在夏素白手里,不是亲妈就不会对孩子贴心贴肺,可她没想到隔开了孩子同夏素白接触,等于也隔开了儿子和孩子们。
哪怕现如今父亲都不亲手抚养孩子,可一天天看着孩子长大,和孩子们说话,过问生活和学习,同那自小分开的感情也是两样的。
何况大郎二郎的骑射工夫还是李关山亲自教导,他当然更喜欢两个大儿子。
从母亲处离开,他来到妻子院子里,夏素白直接道,“老爷,三郎四郎不能留在老太太院子里了,之前老太太防着我,我想着两个孩子跟着祖母也不会吃亏,老太太还能含饴弄孙,就没伸手,可现在一看,孩子再不教就毁了!他们这么大,连三百千都不会,这太不应该了!”
“虽然我不是他们的亲娘,可我也是嫡母,他们这幅样子出门就是给我们脸上抹黑,连带大郎二朗也要被人看不起!”
李关山又羞又愧,揉着额角,“都听你的,你看着办!”
夏素白就收拾了一个院子,把三郎四郎挪出来,老太太不舍得,嬷嬷劝道“老太太,三郎四郎不小了,连篇大字都不会写,将来这府里肯定是大少爷的,二少爷也有太太的体己,三郎四郎可怎么办呢,您总不能陪他们一辈子吧,而且三郎四郎也是老爷的儿子,夫人要是敢对他们不好,老爷知道了也不能依啊!”
“再不放心,等三郎四郎下了学,您叫来问问看看不就行了?”
李婆子也知道读书是上进,两个大孙子明年要考秀才了,两个小的大字不识,这也太不像样,于是只能放手。
她果然每天都把两个孙子叫来看一看问一问,现在可不比江南,两个小的不听话不写字,先生的戒尺一点都不客气,一天下来,那手都红了,筷子都握不住。
李婆子心疼,又要骂先生,被李关山知道,直接让两个儿子去外头跪着,“自己不好好用心学,回来还要打扰祖母,你们简直不孝之极!下次在被我知道,我就拿鞭子抽你们!”
李关山又对老娘道,“娘,您是希望三郎四郎以后当个村汉是不是,疼孩子也不能这么疼,他们现在这鬼样子出去,我都不敢承认是我的儿子,丢人!您还跟着骂先生,您是巴不得他们没出息不上进是吧?”
李婆子憋得胸口疼,再也不敢多嘴了。
两个孩子知道现在祖母不能替他们撑腰,只能老老实实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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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界十五
夏素白根本不接触这两个孩子,她只要吩咐下去照顾好饮食起居,替他们请先生就行,想要当自己孩子疼,那不可能。
李婆子问了好几天,发现媳妇果然手都没伸一下,就和嬷嬷嘀咕,“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一样,居然不闻不问!”
嬷嬷都快无语了,“……您老之前还怕夫人对三郎四郎不好呢,现在夫人做的哪里不好了?吃喝穿戴同大郎二郎一般无二,念书有先生教,您还想夫人怎么过问?”
李婆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就是想要嘀咕两句让自己舒服些,进了京虽然见到了儿子,可要论起舒心,还是江南好。
可李婆子现在不敢说,一开始夏素白把她当婆婆的时候她不做人,经过这么多年被夏素白暗地里‘调/教’,李婆子很憷儿媳妇,她只知道一点,儿子的官,和自己的好日子都靠着儿媳妇呢,她要是敢在儿媳妇面前耍婆婆威风,最后倒霉的是她和她儿子,于是这个老婆子彻底偃旗息鼓了。
将军府虽然没有江南舒服自在,李婆子过得日子还是一等一的好,丫头婆子都给她增添了不少,每天醒来就有香汤漱口,有小丫头赔笑服侍,还有嬷嬷和她闲话家常,吃的也是山珍海味。
听了嬷嬷的话,她不去管儿媳妇和三郎四郎,只自己吃香喝辣,想到了就把孙子们叫过来看一看,然后果然觉得舒心不少。
只要这老婆子不出幺蛾子,夏素白愿意好好供养,她甚至还三不五时送去各种金银首饰,李婆子统统收起来,她不知道首饰中金银其实也不算上品,那上好的各种美玉,宝石等等要比金银值钱的多,但李婆子只认金银,所以只要给她这个就行了。
此时住在庄子上的周月娥心急如焚,不是缺她吃喝,只是女孩子年纪大了,难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年岁不小了,今年都十七了,再不说人家,她就要成老姑娘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买通一个婆子,让她送菜去将军府时给姑祖母传个话,别忘了她呀!
但那婆子只能进得去厨房,李婆子的院子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闯,不过也是运气,正好遇着照顾李婆子的严嬷嬷,那婆子就带了周月娥的话。
严嬷嬷微微一笑,“知道了,你告诉她,就说老太太记着呢,让她安心住着,别瞎想。”
回头夏素白就知道了,夏素白对周月娥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偏见,只是当时把周月娥弄来的动机让她无法忍受,所以因为愤怒于李婆子,连带周月娥夏素白也肯定喜欢不起来。
但她也不会压着一个小姑娘的终身大事不让她嫁,就让严嬷嬷和李婆子说了。
李婆子终于想起了周月娥,赶紧抓着李关山要说法。
李关山承诺了倒也没有抛到脑后,他管着五军营,手底下六七品的校尉一抓一大把,哪个都愿意娶将军的表侄女,何况还是将军做的媒。
李关山对周月娥也没多少感情,但要是周月娥嫁了他的手下,他肯定也会关照一些,这就是姻亲关系。
但周月娥不愿嫁当兵的,哪怕是校尉她也看不上,一个校尉才多大的官,且武将本就低文官一头。
周月娥在江南时见到了不少低阶文官家的排场,比如县令什么的,那个当家奶奶才是气派威风,且读书人肯定比当兵的矜贵。
可李关山本就是武将,他手里的婚姻资源只有这些,周月娥向往的资源在夏素白手里,可夏素白凭什么要给周月娥?
周月娥根本没有挑拣的余地,她要么答应,要么滚回家让她父母发嫁,那她只能嫁泥腿子了。
周月娥辗转反侧,夜里都睡不好。
此时秋水的日子也不好过,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秋林生揍,还是关着门举着鸡毛掸子照着她的屁股抽,把她抽的满屋子乱窜鬼哭狼嚎。
为什么呢?
因为肖妈妈坐着车带着两千两银子过来找秋水了。
她那暖玥阁生意火到要爆,阁里便是人老珠黄生意清淡的姑娘一装扮也能让人眼前一亮生意红火。
男人们都是贱胚子,异常喜欢暖玥阁里的新调调,但是却不会说出去,哪怕别的妓馆旁敲侧击,他们也只是打着哈哈,这种爱好去暖玥阁享受就行,四处宣扬也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肖妈妈数钱数到手抽筋,当然想起了秋水,这主意是秋水给的,当初她就给了五百两,现在钱越赚越多,她要不把秋水的嘴堵住了,要是秋水告诉了别家,她的生意就要被分薄了。
当初只是口头约定,也没白纸黑字写什么契约,秋水就是告诉了别家,肖妈妈也无可奈何。
既然赚了大钱,肖妈妈就来堵秋水的嘴,只要秋水家确实是吃团行饭的,那么肖妈妈也就能放心。
她一来正好秋林生在,巧得很,秋水偏不在,于是肖妈妈甩着手帕让龟/公搬下银子,和秋林生笑嘻嘻的说了来意,中心思想就是,钱我给足了,这主意你们父女再不能说出去。
饶是秋林生知道闺女胆子贼大,也没想到她能大成那样。
他强压住满腔喷薄的愤怒,和肖妈妈周旋了起来,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秋林生差点晕过去,强忍着,同肖妈妈道,“妈妈,您老放心,这个事就这么结了!您老也得给我个保证,我闺女是个女娃子,她绝对没去过梨花巷,您也绝对没见过她!”
肖妈妈一听就知道秋林生之前怕是不知道这事,不过这也没啥,她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于是笑着,“秋团头放心,您家是正经人家,怎么会和我们有什么牵连,那我就先告辞了!”
肖妈妈甩着帕子走了。
于是秋水一回家迎接她的不是老父亲慈爱的笑脸,而是鸡毛掸子。
秋水差点窜上房梁,“爹,爹,干嘛啊,您给个话啊,一照面就打我,我干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