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完这部多啦a梦电影,许意也回屋去洗漱收拾。
晚上躺在床上,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叹了声气。
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周之越啊。
酝酿了半天睡意,忽然又想起书房柜子里那盒安眠药,她瞬间又清醒。
周之越不会也失眠吧,失眠会不会又得吃安眠药,安眠药也会多少对身体健康有损害吧。
唉。
但刚才都说过,“一天,不能再少”,现在朝令夕改,哦不,夕令夕改,是不是显得她的话太没分量。
实在睡不着,许意拿起手机,刷了会儿小地瓜app,顺便又搜了搜安眠药的副作用、抽烟对身体的伤害,结果越刷越精神。
手机电量不太高,她打开手电筒,去桌上拿充电器。
再次躺回被子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像床单有一块凉凉的。
许意开了盏夜灯,掀开被子一看。
——姨妈弄床上了。
“.......”
已经十二点多了,这大晚上的。
她打开衣柜,却发现也没有能换洗的床单了。好像是上次阿姨过来,洗过床上用品之后,都晾在周之越房间的阳台。
因为直到现在,家里还是只有他那一台洗衣机能用。
许意正发愁该怎么办,突然灵光乍现。
这不就是给她送上门的台阶吗!
她拆下床单,抱在怀里,去敲周之越房间的门。
敲了两下,里面就传来低沉的声音:“进,不用敲门。”
许意推门进去,就看见床边的阅读灯还亮着,他靠在床头,手里拿了本什么书在看。
她走进去,问:“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周之越看向她手里的一坨布料:“你抱着床单做什么?”
许意:“弄脏了...我先放洗衣机里,另一套床单也在你这晾着的。”
周之越神色黯淡下去:“哦。”
“先放着,下次再洗吧,今天太晚了。”
他卧室的阅读灯是白光,直直照在床头的位置,能看见空气里细密的尘埃,灯光也衬得他肤色更加冷白。
许意咬了下唇:“知道。”
她走去阳台,作势要把床单从顶上的晾衣杆取下来。
刚抬起胳膊,听到周之越说:“换床单也挺麻烦,不然...”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
许意放下手,转回头,故作犹豫和纠结的表情。
于是,半秒后,周之越又张了张口:“我去睡沙发。”
许意:“......”
说完,他还真阖上书,放在床头柜,从床上下来。
许意揉揉眉心,三两步走过去,把他推回床上。
“算了算了,也别折腾了,就这么睡吧。”她语气又严肃了些,说:“但你以后真的不能抽烟了。”
周之越眸中似有光闪过,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好。”
许意回屋拿了个枕头过来,直接把阅读灯关了,躺在他身边,被子也拉过来。
睡在他卧室,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
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就像是整个人都被包裹起来。
许意不自觉地心跳加快,还没体会多久,被身边的人一把扯进怀里。
周之越低低地说:“现在睡得着了。”
许意安静了一会儿,在他怀里抬起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却想到刚进门时,他靠在床头看书的样子。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发痒,身子往上挪了些,小声说:“想要亲亲...”
似乎听到周之越叹了声气。
随后,他的手缓慢地移上来,压在她的脑后,深深吻过去,先开始还很克制,后来又逐渐有些失控。
于是,这次也亲了很久。许意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明显的变化。
结束的时候,安静的空气中,听得到身边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许意脸发烫,翻了个身,小声问:“你这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
周之越嗓音有些哑:“别每天这样就行。”
许意声音更小地说:“那明天不亲了...”
又过了会儿,周之越例行起身,去了浴室。
但今天,没多久就回来了。
躺到许意身边时,她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冰冰凉凉的寒意。
大概是去冲了冷水澡。
周之越声音闷闷的,语气里有隐忍的情绪:“今天先不抱你睡了。”
“...好的。”
-
这周余下的几天,许意满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力图能在周日空出一整天的假期。
隔天,她买给周之越的生日礼物就到了,le labo33号香水,清清淡淡的檀木香。
这个牌子在北阳只有一家专柜,在cbd那边,离开发区很远,没时间过去。所以,她买前只看了香水测评,大概通过文字脑补了一下味道,说是也适合他这个年龄段,偏向成熟,但又不过分老成的味道。
收到香水时,发现包装盒有密封贴,拆了太影响观感。
但许意完全没闻过,又怕这味道不合适,正好周五要去cbd见一个客户,结束之后,就顺道去了趟le labo的专柜门店。
她找到33号香水试闻了下,跟脑补的味道大致相似,终于放下心。
其实大二那年,她也送过一次香水给周之越。是maison margiela的航海家日志,当时每个月只有父母给的生活费,那款香水花了她大几百块,属实是省吃俭用抠出来的钱。
不同的是,那款是海水和琥柏木的味道,更具少年感。
但周之越实在没有喷香水的习惯,每次都是许意想闻,他才喷一次。
最后她也想不起来提醒,那瓶就闲置下来。不过,既然是生日礼物,当个收藏的纪念品搁那也能接受。
终于,时间一晃到了周天。
许意成功完成手头所有ddl,空出一整天的时间。
她提前订好了生日蛋糕,中午时,有配送人员送了过来。
许意拎着蛋糕走到周之越身边:“第三遍生日快乐!蛋糕晚上再吃?”
前两次祝福,分别在昨晚零点,还有今早刚醒的时候。
周之越接过,放进冰箱里,心情颇好地说:“嗯,晚饭的时候一起吃吧。”
许意又问:“那礼物呢?晚上给你还是...现在?”
周之越昨天就看到她晚上拿着一个小盒子,鬼鬼祟祟进了卧室,不知把东西放在哪。
他说:“现在?”
“好啊。”
许意也迫不及待想给他,快步走进卧室,拉开衣柜门,又拉开小抽屉,把上面盖着的衣服掀开,拿着盒子出去,递到他手里。
周之越低头看了眼,问:“香水?”
许意重重点头,星星眼看向他:“快拆开试试!”
周之越笑了下,知道她也想闻,把封条划开,取出里面的香水瓶。
他远远往睡衣上喷了一下,顿时,空气里也弥漫着檀木香。
味道的确不错,虽然是檀香,但并没有特别清冷的感觉,反倒有些像冬日暖阳照在檀木上的味道,一点点温暖。
许意往前迈了一步,头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说:“你好香啊。”
话毕,她自己先笑出声。
周之越蹙了下眉,不解地问:“味道很奇怪吗?...其实我觉得还挺好闻。”
许意一时说不出话,边笑边摆手:“不是不是。”
她断断续续地说:“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大女主宫斗剧?”
“.......”
周之越:“没有。”
许意还在笑:“就是,里面那个皇帝,每次跟他的妃子调情,都会邪魅一笑,然后跟她说'你好香啊',或者‘花哪儿有你香啊’。”
周之越沉默几秒,试图理解,但实在无法找到笑点。
“你的意思是,你感觉你现在像那个皇帝?”
许意笑着说:“有点那意思。”
随后,给他表演了一个电视剧里皇帝同款的邪魅一笑,附上台词“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