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珈禾回到家里,换下身上的衣服,正准备去医院,发现床边竟有些许褶皱,好像有别人躺过的痕迹。之前邬珈禾是毫不在意这些的,当知道陈云霁的真实面目时顿时警惕起来,邬珈禾肯定昨晚有人来过自己房间,是陈云霁吗?
到医院时,发现陈云霁不在病房,询问护士去向,护士指了指住院楼下的长椅,放眼望去,一个穿着白蓝条纹病服的年轻小伙正若有所思地坐在长椅板凳上,阳光照在俊俏五官上,但却看不出生机,双目无神盯着某处发呆。
邬珈禾悄然走近时,陈云霁依旧维持着刚才样子。
“你找郁诉桉去了”陈云霁率先打破沉默。
见他如此笃定地语气邬珈禾便也没有反驳:“是”
“你还真是毫不避讳,找到了棵大树,下一步是什么,一脚把我踹了吗?”
邬珈禾靠在长椅上,装作思考模样,半开玩笑说:“这个提议不错”
陈云霁说:“为什么会找上他,不仅仅是你年少的邻家哥哥吧,还有什么,他能给你的老子也能给你。”
清晨,遮光性极好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邬珈禾被打火机的声音吵醒,皱着眉环视周围一圈,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回过神后趴在郁诉桉的床上,稍微动了下身体撕裂感席卷全身,浑身的酸楚提醒着邬珈禾昨晚两人的疯狂。
细细回想着昨晚的种种,没想到郁诉桉这么聪明,轻而易举识破了自己的技俩,不过也没关系,最主要的也不是他。
咬着牙想起身去卫生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捞过旁边的一件衣服,好像是一件衬衣,看不清颜色,但好歹能遮体。
坐在床边,双脚触到地板双腿微微发颤:“妈的,真是个变态”
此时从房间另一头传来声响,打趣说道:“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邬珈禾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方向探去,发现一个黑色身影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手上的地香烟发出炙热红点,黑暗中的男人神秘而又让人上瘾。
“还以为你走了呢”邬珈禾平复好情绪,语气平平说。
郁诉桉笑了一下:“原本今天是有工作,可你执意跟来,那我只能给自己放一天假了。”
邬珈禾听闻后,大梦初醒般地盯着眼前那道黑影。
“你早有预谋,所以你昨晚你给你秘书放了假”
男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当然,到嘴的鸭子我是不可能让她飞的,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这么莽撞到一个陌生男人家里,邬珈禾,不对,林安愿你真的一点智商都没有。”
“我没有智商?那又怎么样,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恋恋不舍地不想从我身上下去,小庭哥哥你想不想我。”邬珈禾说完走到男人身旁,跨坐在男人大腿上,三角地带就这样在黑暗中毫不避讳地展现在男人身上,紧紧抵住他浴袍下的那团凸起。
郁诉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而看好戏似的望着邬珈禾,看她到底下一步有何举动,那双不老实的小手探入浴袍深处,抚摸着胸前结实的肌肉,等摸到胸前一颗小豆时,郁诉桉身体不可察觉地颤了下,邬珈禾勾起唇角,凑在郁诉桉的耳边说:“我说你想没想我。”
“我一回来就突然急不可耐地出现在我面前,你想干什么”男人的沉着冷静,让邬珈禾有些气馁。
邬珈禾说:“老朋友叙叙旧不行吗?”
“邬珈禾收起你那些歪心思跟花花肠子,你要是想做什么我管不着,但别拉我下水。”
“你把人家想这么坏,我可是会伤心的”说完用唇摸索着男人的下巴,找到郁诉桉的嘴巴吻了上去,急不可耐地拨开浴袍,忍着痛楚坐到那根立起来的阴茎上,威威颤着身子,脚尖踩着地板动了起来。
“嗯啊,我..还是觉得.你不穿衣服..更有男人味”
郁诉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可不想一个女孩家能说得话”说完贪恋着邬珈禾的气味,舌头滑过邬珈禾的口腔,吸食着她的一切。
暧昧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水渍敲打声清响悦耳。
两人感觉状态差不多时,郁诉桉的两个胳膊穿过邬珈禾的膝盖,面对面像抱孩子似的轻松托起,连着进进出出的走到床边,两人相继倒在床上,掰开邬珈禾的大腿,顶着着那个敏感点,粗暴地抽动起来,考虑到邬珈禾地身体状况,没尝试太多姿势,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许久之后射在了邬珈禾的小穴里。
快速抽出自己的性器,发出“啵”的一声,把精液的残留射在了邬珈禾肚子上。
郁诉桉起身,绝情离去,不一会浴室传来淋浴声,邬珈禾触到肚子上的精液,一时之间陷入沉思。
很快大门外的铃声打断了邬珈禾思绪,郁诉桉此时换好居家服穿戴整齐,走出浴室去往门口查看情况。
等郁诉桉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药,斟酌半天吐出来一句话:“家里没套,别忘了吃”
邬珈禾就着浴室的光线,隐约看清了药盒上的字,若无其事地笑笑:“没事,安全期”
可谁想郁诉桉一把抓住邬珈禾的手腕,朦胧视线下眼神里狠意有增无减:“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孩子了,你这么昨晚那么热情,很难不怀疑你会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以此大做文章。”
有些胆怯地望着眼前男人,每一步都被他猜中,究竟是自己段位太低,还是他段位太高。
邬珈禾说:“好巧,我也不喜欢孩子”
正一筹莫展之际,隐约传来手机铃声响,邬珈禾发现自己手机不知去向,回到之前郁诉桉带自己来的客房,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正要接通时,电话恰巧被挂断了。
看到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和四百多条消息时,邬珈禾呼吸一滞,心里有些发怵,硬着头皮打了回去。
陈云霁的怒吼声隔着听筒听的一清二楚:“邬珈禾,你他妈昨天晚上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担心一夜没睡,今天周六你赶紧给我滚来医院,还有一五一十地给我交代清楚。”
邬珈禾心里没谱,不知陈云霁对自己的借口会信多少。
“我昨天去找郁妩玩,正好在他们家住下了”
陈云霁云淡风轻地说:“是吗?我昨天问郁妩了,她说不知道你在哪,我给你时间你最好到医院给我一个值得信服的借口。”
说完后电话就被陈云霁无情挂断。
值得信服的借口
邬珈禾思来想去无果,转身时被懒散靠在门框,两臂交叉抱于胸前的郁诉桉吓了一跳。
“干嘛,偷听别人讲话”
男人凛厉愤怒说:“他是谁”
邬珈禾一一解开衬衫纽扣,毫不避讳地换起衣服。
“他是我哥”
郁诉桉讥笑一声:“你哥?你家里人都死光了,你哪来的便宜哥哥”
听着郁诉桉的讥讽,邬珈禾五官隐隐抽动,如触动逆鳞一般,拽起郁诉桉的领口,警告说:“你嘴巴给我放尊重一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邬珈禾,不屑道:“尊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一个小混混也配值得的我尊重,对,提醒你一句,他可不仅仅是小混混那么简单,别到最后让人卖了还傻傻替人数钱。”
“你什么意思”
大抵是不愿看到邬珈禾被蒙骗在鼓励,更或者是有些嫉妒两人关系亲密。
郁诉桉说:“你先告诉我,跟他做和跟我做谁更爽。”
“你能给我什么,是一室一厅的出租屋还是尘土飞扬的地下室,陈云霁我想要钱,很多很多钱,我还要权,这些你能给我吗?”
陈云霁挫败低头,悄无声息地擦了下眼角泪水:“邬珈禾你真他妈行,打算一走了之,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邬珈禾望着眼前的男人,少许在自己面前展现如此脆弱一面,平静柔声说:“陈云霁,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亲人,我孤苦无依被人送到福利院,当时我被人欺负时,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到后来,你听说我的遭遇后,也是你带我逃离出福利院,帮我接近郁妩,接近郁诉桉,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只是这些好是出自你的真心吗?”
陈云霁后背阵阵发冷,额头手心冒着冷汗,心脏怦怦跳的不是一般快,久久不敢直视邬珈禾的眼睛,是邬珈禾知道了吗?知道从小接近她都是为了监视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连名字也是假的。不知如何回答邬珈禾的问题,只好以沉默代替。
见陈云霁默不作声,邬珈禾也明白七七八八,微微一笑,眼底清澈动人,刹时,陈云霁跌入一个温暖地怀抱,不同儿时的拥抱,这个拥抱夹杂着太多,不舍与爱,就在陈云霁还在暗暗窃喜时,殊不知迎来的却是刀没入身体的声音:“我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你也知道我心一向狠,你不会怪我的对吧”温柔致命地声音如同死神,审判着男人的销陨。
在过往路人眼里,看到的是两个浓情蜜意相拥一起的情侣,殊不知怀抱下面暗潮涌动。
陈云霁用颤抖着地双手,摸向身体刀口那处,炙热的鲜血在手指绽放开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耳畔一侧的女人,脸颊还挂着几颗泪珠,但脸上丝毫看不出伤心,嘴角弯成一个美丽弧度,由于失血过多,嘴唇发白,听觉彻底失灵,邬珈禾一张一闭的粉唇,好像在说着什么,说完后,决然离去。
陈云霁伸出沾染鲜血的手,想要叫住那个绝情的女人,可那人却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尝试读着刚才邬珈禾的唇语,陈云霁悄然放下伸在半空的手臂,昏迷之前擦掉了刀柄上的指纹。
陈云霁,下地狱吧。
这是邬珈禾最后对他说过的话。
痛,太痛了,陈云霁的心,痛的无法呼吸,眼框的红血丝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狰狞可怕。
被邬珈禾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彻底击溃,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本能。
两人反正已经走到这种田地,死也是一种解脱。
这时一个护士路过,长椅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刀身全部没入身体,刀柄嵌在外面,鲜血源源不断喷涌而出,艳阳下,一朵红色玫瑰妖艳绽放在陈云霁的腰部,彻底浸染了蓝白条纹病服。
刚来实习的护士大惊失色,吓得脚软瘫倒在地,慌忙喊来同事,被一行人推入了抢救室。
邬珈禾面如死灰的离开医院,顺着街道行尸走肉般不知走了多久,半响回过神才注意到这是家的反方向,无意低头发现用来遮挡血液喷溅的包一不知何时沾染上了少许,走到路边垃圾桶冷静的扔掉挎包,若无其事的带上卫衣帽子淡定离开,只是插在口袋里的手还是在微微颤抖,嘴角时不时还有些抽动,这些细不可察的动作在宣告着邬珈禾的慌张与悲愤。
回到家,邬珈禾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这间小出租屋,原来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幻象, 把自己钥匙放在了茶几上,关门离开,这扇门随之也关上了他们十四年朝夕相处的时光。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天色已晚,一时无家可归的邬珈禾望着车流涌动的马路,结伴而行的路人, 几曾何时自己也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爱自己的爷爷和父母,到后来遇到了陈云霁,眼眶湿热泪水从中脱落,用手摸了下脸颊,呆滞着看着手上的湿润处。
还是为陈云霁流泪了。
邬珈禾掏出手机翻找着郁诉桉的手机号,带着委屈的情绪给他打了过去:“郁诉桉,我无家可归了”
郁诉桉在电话里听着邬珈禾情绪有些崩溃,以为又在装可怜:“奥,我还有事先挂了”
邬珈禾还未说完郁诉桉就掐掉了电话,用力握紧手中的手机,青筋凸起,盯着手机屏幕沉思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