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几声,清脆的金属声划破宁静的夜。
云雪飞手中的剑是普通剑,刺在人模怪样的物体身上犹如刺进盔甲般刀枪不入,剑身竟然被砍缺了口子,溅出了星星火花。那个物体见云雪飞的剑伤不了它,便十分张狂地用朝他扑来。他身形侧转,向后跃起,躲过这一攻击,再反手刺去。
这边,李秋月的流风回雪剑犹如空中飞舞的雪花,几道寒光过去,将另一个人模怪样的物体砍成几段,怪物体被砍断后很快就化成一滩黑水。
“不好,它们来得更多了。”
云雪飞惊叫道,一剑刺中那怪物的左眼睛,那怪物虽然全身似钢铁般坚固,但眼睛却是它的薄弱处。只见它一声怪叫,停止攻击,双手捂住受伤的眼睛,一股黑水从它手指缝里流下来,很快将它半边脸染黑了。趁它没有防备的时候,云雪飞挥剑砍向它的头颅,头颅落地后,无头身子喷出一股黑血,倒地后化成一滩黑水伴着恶臭的气味。
那些丛林中涌出的白色人形物体听见同伴的惨叫声,更加迅猛地朝他们奔来。知道了它们的弱点,二人专门去刺它们的眼睛,不多时,整个林子都变成了一条黑河,但是涌来的白色怪物数量越来越多。
“秋月,你能坚持住吗?”
云雪飞喊道,挥剑砍掉了一颗靠近李秋月的白色怪物脑袋。
“我没事!”
李秋月沉声道,虽然他们杀得多,但是来的数量也多,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二人的体力都不支了。
“喔喔喔!”
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公鸡的鸡鸣声,那些白色人状物体忽然停止了进攻,它们爬在地上,竖起耳朵,似乎在聆听。
“喔喔喔喔喔!”
又是一声鸡鸣,东方渐渐露出一线,那些白色人状物体忽然抱着头就蹿进了树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它们害怕天明。
清晨第一道阳光透过厚重的树林在地上留下点点光影时,浓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云雪飞搀扶着李秋月朝林外走去,她见这里有点熟悉,原来这里是一片松林。林中古老苍劲的松树直耸入天,树枝遮天蔽日,正是那些被下了恶毒诅咒人的发源地,松木林村。
二人一路朝前走了一会儿,前面就是一座大山丘。经过山丘时,李秋月忽然瞥见地上有一包打开过的纸包烧饼,其中一个烧饼有被咬过的痕迹,露出了里面的红糖馅儿,还有一束蓝色的小花放在烧饼的面前。
“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
李秋月努力回忆道,她环顾四周,这是一片矮树林,树林的草地上还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她弯腰捡起蓝色花束,轻风一吹,花瓣掉光了。
这束蓝色小花和红糖烧饼,是她放在燕儿坟前的祭品。
“原来这是埋葬燕儿的地方!”
李秋月心道,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原本埋葬燕儿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山丘,现在隔了一段时间,小山丘膨胀得跟一座山似得,并发出阵阵恶臭。
“秋月,这山丘有点怪!”
云雪飞呼道,拉着她跳出了两丈远,仔细一看,山丘似乎在移动。
李秋月召唤出流风回雪剑让它去探探路,它飞到山丘山空,剑尖直直向下,忽然那移动的山丘不动了,剑尖指向的地方忽然高高隆了起来,剑尖指向哪里,哪里就隆起,似乎在向它挑衅。
“这山丘里只怕有怪物!”
李秋月说道,忽见流风回雪剑调转剑尖,悬在上空的剑身急速下坠斜着朝山丘刺去。轰然一声巨响,山丘瞬间炸裂,四处飞溅泥土。一个白色巨形人双手一挥,身上的泥土如爆破般四处散开,然后整个人从山丘里走了出来。
李秋月瞳孔微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巨大的“人”。只见这个“人”浑身上下都用白色的布条缠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放过。它每走一步,地动山摇,同时身上掉下许多乳白色的肉虫子,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
她捂住嘴巴忍不住要呕吐起来。流风回雪剑根本近不了它身,飞舞了几圈后又重新回到她手中。
“这是裂尸!”
云雪飞惊道,简单的说就是这种尸体受了某种诅咒后变成这种全身绷带形态,并且刀剑不入,唯有用火烧才能消灭。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很小的弓和几支小树枝般大小的箭,须臾,弓箭瞬间变大。他拉弓搭箭一气呵成,箭射在裂尸上马上就噼里啪啦似柴火般燃烧起来。又陆续射中几支箭,那裂尸发狂了,张狂地挥舞着浑身似火海般巨大身体,做垂死的挣扎朝他们冲来,云雪飞拉着她快速地奔出树林,不一会儿,只听一声爆浆般的巨响,她回首看了一眼,裂尸在奔跑中彻底烧化了,最后变成一堆灰烬。
二人急匆匆地出了林子,山下就是松木林村子。这会儿是中午,却未见炊烟袅袅,鸡叫狗吠,整个一片寂静,死气沉沉。
云雪飞将背上的弓取下来,阳光照在弓背上发着淡淡金光,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秋月手中的剑上。
“你会道术?”
“你会法术?”
二人几乎同时发问。
云雪飞手中的弓瞬间缩小成树叶般大小,他笑着将小弓放到怀里,缓缓说道:“略懂一些,这张弓是天师送给我的,它叫不落日。它可以变小,也可以变大。”怪不得他能在马背上一手执缰绳,一手搂抱自己,原来这张弓变小到他袖子里去了。想道这里,李秋月不由脸色涨红,于是转移话题。她指着村子说道:“最近城里出现咬人发疯的人,是从这个村子首先发现的。我爹说他们可能是中了某中恶毒的诅咒,不知天师是否化解了此事。”
从他昨天亮腰牌到带兵打东安人,她想着云雪飞是朝廷大将军,最近临安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县太爷又将此事禀报给了朝廷,天师应该会出手化解这场灾难。
云雪飞望了望身后未消散的黑烟,沉思片刻,道:“我倒觉得,这裂尸可能就是这个诅咒。”
李秋月微微睁大双眼,问道:“怎么说?”
云雪飞摸了摸鼻子,一抹笑意荡漾在唇畔边:“猜的。”
“现在这个裂尸被你烧死了,这个诅咒是不是就消失了,那些发狂的人都会变正常呢!”
李秋月猜测道,她双目扑闪着亮光,样子十分兴奋。
“难说!”云雪飞道,他的目光停留在李秋月疲惫的脸上,伸手轻拂了拂垂在她额前的一缕长发,低声道:“对不起,若不是我执意要去追那鬼面人,你也不会受苦。”
李秋月摇摇头,脸色反而很沉重:“他是有意引你到此险恶之处,其用心叵测,你既是朝中大将军,权高位重,遇事万不可冲动,若你有半分差池,你可对得起关心你的人?!”
云雪飞眨着明亮的眼睛,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轻笑道:“你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母......我娘亲。”然后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道:“秋月,你爹不答应我们的婚事,可是我又好想和你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李秋月也纠结了很多次,他爹说等他身子再恢复好一点就马上离开临安城去一个叫丹丘山的地方,她该怎么办?云雪飞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一起离开临安城?”
李秋月试探问道,她完全没有把握云雪飞会同她一起离开,毕竟他现在是朝廷大将军,家里还有父母,要他离开临安城,可能性很小。
果然,云雪飞摇摇头,他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我有我的责任,尤其是现在,我不能离开临安,离开临安城的百姓。”过了一会儿,他又低低问道:“你爹为什么不肯接受皇室的人?是不是与他们有什么恩怨?”
李秋月身子一僵,顿了顿:“我爹说,只要我与皇室中人有来往,就会有灾难,雪飞哥,你是皇族中人?” 说完这句话时,她心跳不已,似乎有一个最坏的答案摆在面前。
“呃,算还是不算呢?不过话说回来你爹说的话一点依据也没有啊!当今太子是我的远房表哥,血缘也不是那么亲。秋月,有时间,我带你到皇宫里去玩,太子表哥他人很好,又大方热情,他一定会欢迎你到他宫里去的,相信我!”
李秋月正欲说话,这时,山下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哀嚎声,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来,二人相视,不约而同地朝村庄奔去。刚入村口,就闻到阵阵恶臭和血腥味,云雪飞不由自主地紧紧拽住李秋月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小心谨慎地前进着。
走到一户人家时,只见这户人家大门敞开,拴在门口的狗链子被挣脱断了,狗狗不知所踪,李秋月记得,这正是到医馆请郎中的老汉家。
“老人家,你在家吗?”
李秋月在朝门里轻呼道。
半天没有人回应,云雪飞推开大门,眼前的情形吓了他们一跳。迎面而来的是整个屋子都溅满了血,墙面上,地上,无处不是,伴随着浓浓的血腥臭,更可怕的是,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被撕碎的内脏器官,就那么血淋淋地散落在地上,桌子上。
他立刻将门关上!
※※※※※※※※※※※※※※※※※※※※
啊,难道飞飞想将师姐骗到皇宫然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