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恐怕只有殿下自个清楚。
不论旁人多震惊于太子妃之位落到了夜华清头上,又多疑惑太子为何求娶后又表现地这么不乐意,也只是旁人。
侍从敛起思绪,叫人来把牌匾搬上,一道儿向武南侯府去。
顾辞枫不知旁人如何猜想,乘上步撵到了太极宫。
一经通传,很快就有公公出来迎接。
顾辞枫款步进了御书房,皇帝正在内室的石桌边,与熹妃对坐下棋。
见他进来行礼,落下手中一子,面上勾起笑:“起吧,正好你来,便陪父皇下一局棋吧。”
听闻,熹妃扶着藕儿的手站起,欠身道:“臣妾不便打扰陛下与殿下论事,先行告退。”
他每见太子必论国事,也不便她留下,皇帝想着颔首:“你去罢。”
“是。”
熹妃应声,脸上牵起娇羞的笑:“陛下可别忘了,臣妾宫里备着您最喜的糕点,等您忙完了去尝呢。”
皇帝双手拢袖,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随意地搭了一句:“朕知道。”
熹妃笑的更开了,临走前瞧了眼顾辞枫,眸子里带着几分炫耀似的得意。
而顾辞枫对上她的眼里只有疏淡的平静,并不将她当回事。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皇帝对面,待公公将棋盘归正,他边和皇帝对弈,边谈起国事。
你来我往间,棋盘上暗潮汹涌。
最终顾辞枫将手里的棋子放进玉盒,笑道:“父皇棋艺精湛,儿臣甘拜下风。”
皇帝活动了下发酸的肩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笑看向他:“朕的皇子中,就属你棋下的最好,能与朕有来有往,痛快!”
在顾辞枫面前,平时大多都是严肃的皇帝有了几分慈父的样子。
二人相视而笑,就好像是寻常父子一样。
不过,顾辞枫没有忘记来的目的,他将装着解药的瓷盒从袖袋里拿出,起身双手递上,边道:“父皇日夜操劳国事,儿臣特寻固元强体的补药一盒献给父皇。”
最近皇帝可没少喝补药,听闻眉头微皱,顿了顿才伸手接过。
他拧开瓷盒,发现里面放着两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这么两颗药丸又能有多大的功效?
不过既然是顾辞枫的孝心,他也没泼冷水,将瓷盒放在桌上,道:“你为父皇着想是好的,只是补品父皇最近用的太多,都用处不大,以后不必送了。”
见他没有想用的意思,顾辞枫便劝道:“父皇,儿臣此药乃一隐者的秘方,已经拿人试过,效用极强,还请您服下。”
听闻,皇帝挑眉:“哦?这药比起太医院开的药如何?”
“儿臣认为,太医院的补药与此药不可比。”
顾辞枫面不改色,笃定的模样让皇帝提起了兴趣。
他瞧向身边的公公,公公立马上前,先拿银针验了毒,见银针没有变色,这才恭敬地将药盒递到皇帝手边。
皇帝端起茶盏,将两颗药丸服下,入口时并无感觉,待放下茶盏之时,忽然心口剧痛。
他手捂住心口,惊诧不已地瞪向顾辞枫,口里艰难质问:“太子……你给朕吃了什么?”
话到末尾,他已然是面色惨白,呼吸短促,额间冒出冷汗。
公公急忙上前,口中叫道:“陛下不好了!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