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末不是近视,也不是眼瞎,5.0的视力,让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浓浓的不悦,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挂着一丝假笑,“知道不好意思,就闭上你的嘴巴。”
每一次跟夏之末说话,陆欣然总会被噎,这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场面话吗,她就不信夏之末听不懂她的话。
故作歉疚可怜的模样,施施然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最近身体不舒服,还要麻烦南尘照顾,要是我早知道小末你住院,也不会拖到现在,小末不会生我的气吧。”
“不会,你高兴就好。”夏之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到盯的她目光闪躲,脸色讪讪,才不紧不慢的将目光收回来。
要是她在莫南尘身边学到了什么,那可能就是气势了,他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那双清冷的眸只是盯着人不到几秒钟,就会忍不住想要逃。
虽然她没有学到精髓,可是也学了一二,对付陆欣然这种小角色还是绰绰有余。
陆欣然见在夏之末身上讨不到半点便宜,转而柔柔弱弱的对身边的男人说道,“南尘,我们不要打扰小末下楼散布了,我们先上楼检查吧。”
“慢走不送。”夏之末无所谓的耸耸肩,侧开身子让他们先走。
有一句老俗话怎么说来着,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跟也挺适用他们两个狗男女的。
莫南尘身形未动,那双深不见底的暗眸似乎要将夏之末印刻在寒眸中,低沉的嗓音说不出的冷硬,“夏之末,收回你刚刚的话。”
“莫医生,我说什么了吗?还是那一句话戳到了你的痛点?”夏之末面上在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学着他的语气冷冷道。
“你不知道欣然身体不好,禁不住刺激。”莫南尘逼人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穿。
夏之末心里一冷,假装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应道,“是嘛?我真是不知道,天可怜见,竟然得了这种病,陆小姐你准备好联系哪一家殡仪馆了吗?”
“要是没有相熟的人,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抱我的名字,保证打八折。”
夏之末的嘴不是一般的阴损,自知身体没有问题的陆欣然听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不好当着莫南尘的面变脸。
委屈又怯怯的说道,“小末,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就是这张隐忍委屈的表情惹了她,指不定她心里骂了她百八十遍,就算是这样,夏之末心里也爽,呵呵,让你装白莲花,有气你也给我憋着。
“陆小姐这话我可是担待不起,要是你一激动抽过去,讹上我,有人可是会找我算账的。”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着面色森然的男人看一眼。
“小末,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陆欣然马上委屈的快要哭了。
夏之末看着陆欣然作呕的表情,真的不愿意在跟她废话下去,再不看二人一眼,直接走人。
身子还未错过,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捏住,身子顿在了原地,“我说你可以走了?”
男人幽冷的眸扫向她。
夏之末皮笑肉不笑的扬了扬嘴角,挑衅的说道,“怎么,莫医生想要替心上人出头,对我一个手术还没痊愈的病人动手。”
她就看着,莫南尘可以为陆欣然坐到那一步。
陆欣然心里一喜,面上装作紧张的望着他们两个。
“道歉。”莫南尘凉薄的嘴角抿成一条刀线,冷冽割人。
夏之末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是真的对上男人森然的眸,胸口还是一阵阵的抽疼,脸上的笑容很轻,“如果我不愿意呢。”
手腕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一股疼意传了上来,她还是保持脸上无所谓的笑容。
直到莫南尘眼中的冷意一点一点凝结,她还是不愿意低头,想到她决然跟他撇清关系的态度,心里硬了硬,直接把靠在身上的女人推开,将她拉近身边。
他只用了不到两层的力气,女人的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轻轻松松就被她拉了过来,他可以清楚看到女人眼中一上而过的狼狈,那双锃亮的眸写满了倔强,不屈不挠的瞪着他。
眼中极快滑过一丝暗影,快的连离得他最近的陆欣然都没有捕捉到,明面上南尘似乎在为她出头,可是为什么她感觉南尘更在意的是夏之末。
“南尘,算了,不要生气了,小末身体还没有复原,我们先上楼吧。”
没有人理会她,这种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觉另她心里隐隐不安。
就在夏之末有些恍惚的觉得莫南尘是不是有其他意思,还没来得及深究,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呼,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视。
“南尘,我胸口有些喘不过气。”
夏之末眼中的嘲弄更甚,又是这种老把戏,可是有人就很吃这一套,男人眼神顿了顿,还是松开她的手,对身边的女人说道,“我先带你上楼检查。”
望着夏之末的暗眸有一刹那的闪神,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带着陆欣然上楼。
夏之末僵硬的脊背,听着后面渐行消失的声音,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不是说好了不在乎,可是看到莫南尘又忍不住将刺竖了起来,最后扎伤的反而是自己。
良久,她才缓缓下楼。
明明头顶的阳光是那么热烈耀眼,可是照射在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她算不算是被阳光都厌弃的人?
夏之末抬头遮掩,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太阳,盯不到两秒还是选择放弃,太阳那么耀眼,本来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她这样逆行而上的人,最后摔落,只会跌的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地。
就像她当初就不应该呢莫南尘开始这段虚假婚姻,就不会有这一段孽缘。
走到小公园里,草坪上放眼可见都是成群扎队,每个病人身边都围绕着一个两个人,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上面,略显孤寂。
她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绕着草坪的边角走了一圈,额头泌出一层细汗,她还是低着头重复着绕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