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坐回自己的驾驶位上。
收住情绪的他，偏了偏头，眸光却不敢接触顾楠，“小楠，对不起。”
他不应该失控，被顾楠看见他情绪病的样子。
从他做杀手开始，他的杀戮就根本没有停止过。
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同伴他都要下狠手。
那些不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就是试图想逃离组织的控制的人，或是背叛组织的人，组织都会让他亲手解决掉。
他每晚会被噩梦缠绕。
有时遇到情绪失控的时候，他也会像刚才的那样。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顾楠的话会刺激到自己。
该死的！
顾楠看着穆影一脸自责，心里一阵难过。
她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过了什么。
不过，刚刚他的样子真的很陌生，她很害怕，害怕穆影会有什么事。
顾楠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痛。
她抓住穆影的手肘问道，“师傅，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如我陪你去医院。”
穆影神情痛苦地看了着顾楠，伸出手掌附在自己手肘上的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小楠，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顾楠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知道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师父，你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或许她帮不上，但是北冀风一定能帮得上的。
闻声，穆影拧紧地眉心才舒开。
其实小东西还是很关心自己。
他想，暂时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先会会那男人。
心打定主意，他眸光也放柔了，手盖在顾楠的头上，揉了揉道，“傻瓜，我这个情绪病你帮不到的，不过，你的关心，师傅收到了。这样，要不你不要回去好吗？你的脚伤，得注意不要碰到水，我不放心你这样回去。”
他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师父……”顾楠还想说什么，却被穆影按住头揉了揉。
“听话嗯？”
顾楠一想到，刚刚穆影说他有情绪病，就放不下心。
但是，她又不能不回去，至少今天不行。
北冀风还在等她。
“师父，我明天再去看你好吗？”
穆影眸光一沉，带着些失望，“你今天非得要回去？那好，我先送你回。”
顾楠看得出他的失望，可她今天真的不能跟他走。
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穆影，关心地道，“师父……如果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救了我，还教会了生存的技能，我不能没有你。”
她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的。
师父在她的心中是无人可以代替。
她在舞台上的光芒、自信，都是他给予的。
他带给自己的不亚于父母给予她的生命，也不亚于外婆对她的养育之恩，他可以说是给了自己的希望和能量。
所以顾楠一点也不希望他有事。
穆影看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都快皱成老太婆了，嘴角微微上扬。
有顾楠这句话就足够了。
他刚刚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有你在，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得到穆影肯定的话，顾楠紧蹙的眉头才舒开，“嗯，师傅，你说话要算话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