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寒烟故作头晕的扶了扶头,朝着门外走去。
倏然,布莱尔硕大的身子突然从她身后跑来,直接梗在她面前,“不行!你不能离开这里!”
“实验还没有结束,你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他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让顾寒烟为之一振,这还是她所了解到的,哪个温文尔雅性格好的医生吗?
“师父,你怎么了?”她讶然的看着布莱尔。
他狠咬了咬牙,“回去继续研究你的实验,直到结束之后!”
随着他的话,顾寒烟心底的警觉被完全激发出来,原本她失去记忆就不记得之前的种种,看来她之后还是不能从别人嘴里了解一个人。
或许,他师父除了真的有高强的医术外,还有一颗包藏祸心。
但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如何能离开这里。
在这种她极其不熟悉的环境,她的处事永远处于下风,况且,她这个师父究竟是什么人,她还不得而知。
看他现在这幅近与崩溃的状态,顾寒烟知道,就算实验结束后,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她未硬碰硬,只是继续扶着头说道,“可是我真的头好晕,我坐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好吗?”
布莱尔压低了目光,掂量过后才点头,“好。”
顾寒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假装休息,实则她正眯着一条缝,看着布莱尔的一举一动。
或许布莱尔这种医学天花板,在别人眼里是大罗金仙的存在,但实则,他们这种偏执的人心里,会一直探索有关于自己专业的极限。
特莱尔喜欢医术,她是可以看得出来的,但是另一方面,顾寒烟又有些不明白。
如果他因为自己情绪激动就会产生手抖的原因,从而做不了这个精准的实验,那么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因为不想被人发现,但又想找个懂医术的人来帮自己完成这项研究。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寒烟心底的警觉倏然被放大了几百倍。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在她成功完成实验之后,特莱尔会杀了她?
想到这儿,顾寒烟脖子一冷。
也许从她踏入这个国家开始,就巧妙的落进特莱尔的圈套里,这也是为什么特莱尔会用温补霍庭深的身体,来拖延她留下的时间。
她看到特莱尔一直都盯着她,或许结果真的如同她料想的这样。
她动了动身子,看似寻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但手已经裤缝落在了放着手机的兜里。
之前她设置过紧急呼叫联系人,只需要连续按三次开关键,提前编辑好的求救短信会被发出去。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特莱尔的声音冷冷的从头顶传来,“休息好了吗?”
顾寒烟浑身一震,头皮都要止不住的站起来。
她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师父,我想在休息一会儿。”顾寒烟尽量的拖延着时间。
她害怕特莱尔会顾及到她的原因,给霍庭深那边施加困难。
特莱尔脸色一变,看着顾寒烟冷道,“现在你立刻过去继续研究。”
听出他语气里的强硬态度,顾寒烟磨磨蹭蹭的起来,故作头晕身子不稳的走到操作台这边。
她实在想不到,这种破坏人精神的药剂,研制出来能有什么优越感,但顾寒烟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当做看不懂他的模样,说道,“师父,我觉得你真的很伟大,治好那么多病人,我获得的那些奖,应该还没师父一半多吧。”
阿谀奉承这一套,顾寒烟还是玩儿的很六的。
特莱尔表情不像刚才那样凝重,只是淡淡的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顾寒烟边说边操控着手上的事,只是她的动作被刻意放慢,但她没看到的是,她精致小巧的耳钉上,那颗耀眼的宝石似乎微弱的闪了几下。
……
实验室外不远,霍庭深手机,“叮”的一响,他顺势掏出手机,一眼便看到了顾寒烟的求救短信。
心里的石头像被狠狠地落在地上,修长的身影直直顺着门的方向走去,
触及冰冷的门把手,霍庭深才想到刚才看到的保洁人员。
他来这儿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保洁人员的举动按理来说,应该跟有时间性。
原本只应该在上午十点半出现一次的保洁人员,却接连出现了三次。
而他的字典中,并没有或许可能这几个字。
假如这一切如果真的只是巧合的话,他不相信一个保洁人员会在他每次开门的时候都正对在他房间。
从他们那天晚上被跟踪之后,他就发觉了不对劲,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调查对真正的人。
这个陌生的地方,看来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太平。
门被倏然拉开,霍庭深迈着修长急促的步伐朝着院子里走去。
顾寒烟跟着布莱尔去了实验室,这里距离实验室有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开车去,或许能赶得上。
走着,霍庭深骨节分明的手指被捏的咔咔作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动他的女人!
从后门出来,霍庭深脚步停在台阶上,看着面前横七竖八的红外线。
与此同时,脚步声纷至沓来,将他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远处的对面,范芸芸背着手,后面跟着三师兄出现在他眼底。
果然!
霍庭深周身随着他压下的眉眼瞬间凝重起来。
他猜的果然没错,这个范芸芸果然有问题!
“三师兄,你真的好厉害哦,不过我很好奇,这个红外线有什么作用?”范芸芸眉眼不屑的打量了一遍不远处的霍庭深。
身后的三师兄走到她身边停下,对着她勾了勾一侧嘴角勾,将手中的一只鸟瞬间飞扔了出去。
一只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正要回归天空,触及横七竖八红外线时,瞬间成了一团火球掉在地上。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红外线相当于几万伏的电流一样,一旦触碰,下场和那只鸟没什么差别。”三师兄模样颇为有些自豪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