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瀚漠说,“不想去第四场。”
谢半悔喝的有点迷糊,想了会儿才想到第四场是去哪里。
“其实第四场,比前三场都有意思。”谢半悔双手撑在地板上,往后仰着头,“你吃亏了。”
“你去过第四场?”戴瀚漠问她。
谢半悔摇头,“心有余而力不足。”
戴瀚漠眼神从谢半悔脸上,往下落一大截,他嗤嗤笑,没说话。
谢半悔却觉得他这是在嘲笑自己,恼羞成怒,丢了颗花生米,去砸戴瀚漠,“笑屁啊你。”
“色厉内荏。”戴瀚漠轻声,吐了四个字。
谢半悔哼了一声,“哪像你,表里不一。”
“我怎么表里不一了?”戴瀚漠问。
谢半悔看眼被随意丢在床上的双肩包,没吭声,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净,“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谢半悔就这样,说翻脸就翻脸。
“你话没说完。”戴瀚漠跟着站起来。
“不想说了。”谢半悔往门口走,“和你喝酒不痛快,下次别一起喝酒了。”
谢半悔态度坚决,大步往门口走。
戴瀚漠皱眉,快走几步追上他,握住他已经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你说说,我怎么表里不一了?”
两个人有将近十厘米的身高差,戴瀚漠站在身后,他优越的身高优势,修长的手臂从身后绕过来,环抱着谢半悔。
被烫到一样,谢半悔往相反的方向趔趄着躲闪。
戴瀚漠稳稳地站着,“骂了我就想跑,你说了,我放你走。”
戴瀚漠一直是不好惹的,只是谢半悔忘记了。
谢半悔舌头打颤,话说不清楚,“我随口说说。”又觉得不服气,“是你先说我的。”
小学鸡的互啄。
戴瀚漠低头,能看到谢半悔细嫩的皮肤,隐秘起来的毛孔,她侧脸靠近耳朵处有层绒毛,很浅,离得近才能看出来。
钳着谢半悔的那只手没松开,用另外一只手,请碰了一下谢半悔的侧脸。
她耳朵机警,抖动着往后折叠。
“难怪曹孔业说你手劲儿大。”这样的气氛太诡异了,谢半悔直出汗,“你放开手,我看看是不是把我手掐红了。”
戴瀚漠没理,为了证明自己手劲儿的确大一样,他握住谢半悔略显单薄的肩膀,一掀、一翻、一落,谢半悔就后背贴着门板,面对着戴瀚漠,站在他半个怀抱里。
细微的汗珠,渗出,挂在鼻梁上。
谢半悔大脑的危险警报拼命地叫:快走快走!
“你……”谢半悔的手推着戴瀚漠的心口。
戴瀚漠没看出来他的紧张一样,淡定地问,“我怎么了?”
“你离我远点。”谢半悔闭着眼睛,小声地喊,“我呼吸不过来了。”
“我帮你。”戴瀚漠还是那副淡然的腔调。
“……”谢半悔嚯地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他,“你怎么帮?”
“这样。”戴瀚漠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你竟然是这样的戴瀚漠。”谢半悔撇开头,自己绷不住先笑了,“你太搞笑了,像逗弄小姑娘的油腻大叔。”
“……”戴瀚漠的脸黑了。
这次有点生气,把她摁在怀里,用了点力气地吻。
谢半悔觉得嘴巴要破皮了。
戴瀚漠看她没挣扎,得意不已,放开束缚着的手,撑在门板上,“还觉得我油腻吗?”
“泛油花了。”谢半悔用手背擦嘴唇,“拜托你找人练练接吻行不行,每次亲我都疼死了。”
“那你来。”戴瀚漠带着谢半悔转了方向,他靠在门板上,为了配合谢半悔的身高,膝盖打弯,屈膝蹲着。
“我不。”谁要亲你啊。
戴瀚漠等了几秒钟,没见谢半悔付诸行动,睁开眼看她。
谢半悔正看着戴瀚漠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戴瀚漠问她。
谢半悔实话实说,“你包里带杜蕾斯了吗?”
“……”戴瀚漠直起身子,“冈本。”
“你想不想用几个?”谢半悔问。
戴瀚漠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消化不了这句话,“你什么意思?”
“等我攒够钱,我就准备去变性了,以后就是个男的了……啊……”谢半悔话没说完,被戴瀚漠拦腰抱起,不算温柔地丢在床上。
谢半悔手脚并用,灵活地爬到双肩包旁边,从杂乱的物品里,找出那盒冈本。
“用几个?”谢半悔盘腿坐着,拆包装。
戴瀚漠脱了短袖和裤子,他撑在床上,气势汹汹地问,“你觉得用几个合适?”
“至少三个吧。”谢半悔拿了三个放在枕头边上,她自觉躺回去,双手叠放在身前,躺着的好像不是床,而是水晶棺,她面容平和,“你帮我吧。”
谢半悔是戴瀚漠想象了十年的人,现在她躺在床上,对他招手。
戴瀚漠却兴趣全无。
“有难度?要不一个。”谢半悔把两个包装扔下床,剩下一个,“我自己来。”
“……你他妈的……”闹哪样啊。
谢半悔说,“你骂脏话挺带劲儿的,待会儿就一直骂吧。”
“卧槽。”
“继续。”
“……”戴瀚漠浑身是汗,有一滴,滴落在谢半悔脸上,有一滴落在她凶上。
谢半悔伸着舌尖,把汗珠舔干净,又去吻戴瀚漠的喉结。
“你怎么想的?”戴瀚漠最后一次问她。
谢半悔折起身,抱着戴瀚漠的脑袋,用力咬他的耳朵,“享受。”
享受……
享受……
享受……
戴瀚漠的感觉,却是折磨。
在冲破的刹那,戴瀚漠和谢半悔同时叫出声,戴瀚漠心里的魔兽被放出来,他压制了十年,一朝出笼,势不可挡。
谢半悔叫是因为……疼。
“戴瀚漠……”谢半悔咬牙叫他的名字。
戴瀚漠亲吻她的小腹,“你拦不住我了。”
谢半悔的手推着猛兽一样的戴瀚漠,她用腿去踹他。
戴瀚漠握住谢半悔的手指,十指紧扣,“别后悔。”
跳楼机一样地跌落下来……
谢半悔怕了。
她只有紧紧地抓着离得最近的人,才能不粉身碎骨,“你别后悔。”
戴瀚漠抱她起来,托着后背,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后悔。”
第70章
三次,圆满成为任务。
谢半悔累得手指头不想动,仿佛又回到了刚下工地那会儿,做一天体力活儿,回到出租屋饭不想吃,只想躺着睡觉。
姚梦兰心疼谢半悔,会给她温着饭,等她睡够了,起来就能有饭吃。
戴瀚漠却没这眼力见,被子滑在他腰腹上,他靠着床头抽烟,满意地看着斜着横躺在床上的谢半悔,“享受吗?”
“不享受。”谢半悔实话实说,“工钱按次结算吗?”
“你要多少?”
“一次一千,给我三千。”谢半悔伸手,对着戴瀚漠要钱。
戴瀚漠把她捞过来,抱在怀里,噙了口烟,对着她的嘴亲,来回重复了三次。
“给我滚。”谢半悔抬腿踹他,踢到了腿骨,她自己疼得嗷嗷叫。
戴瀚漠掀开被子,查看她的脚趾头,确定没骨折,“你就不能安分点。”
“不能。”谢半悔从戴瀚漠身上秃噜下来,躺在旁边,看戴瀚漠黑乎乎的脑袋在检查她的脚,手顺着小腿往上,又有点先前那意思了,“戴瀚漠,冲破禁/忌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嗯?”戴瀚漠抬头看她。
谢半悔说,“小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是没有性别观念的,没有男女之分。是大人告诉他们‘你是个男孩,你应该去男厕所,应该喜欢女孩子’,其实这并不一定就是孩子的选择,是大人在帮他做选择,潜移默化地让他有了性别的意识,在做认为正确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戴瀚漠坐在旁边,看着软成一滩泥,就剩嘴巴还有力气叭叭的谢半悔。
谢半悔故意说,“其实你喜欢的是男生,是不是?”
“接着说。”戴瀚漠竟然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