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拜堂闹完了,夏侯堇才姗姗来迟。
他虽然是皇上,但不是南风的长辈,坐高堂好像不对,可若是来了,他身为皇帝,不坐好像又不对,索性等他们拜完了这才来喝杯喜酒,免了很多尴尬。
皇宫到这里这路程也不是很远,他在宫里待着也挺冷清的,不出来走一圈儿他都觉得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难得有个光明正大可以放下奏折的机会,他傻了才会放过。
然而夏侯堇却不知道,就是他这太随和爱凑热闹的性子,给他带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夏侯堇来的时候自然往萧君夙身边凑,而卫殊已经去新房陪郦公主了。
南风他们四兄弟一圈儿敬酒,南风不同萧君夙,倒是没那么大的威严,这些人也放得开,一路灌酒,好不热闹。
夏侯堇倒是想跟着闹,但是无奈自己是皇帝,得端着架子,不能没有威仪,再看看身侧无动于衷的萧君夙,叹气,这人还真是无趣得很呢,也不知道老大喜欢他什么。
夏侯堇看了一会儿,起身去解决三急。
恭房的位置稍微有点儿远,夏侯堇慢悠悠的走过去,然后就在半道上,他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刚要说什么,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跟着他的两个侍卫直接被人封喉。
危机和杀意瞬间朝夏侯堇扑过来,他也是会武功的,第一反应拔腿就跑,对方有备而来,而且他好像中药了,不跑才是傻,看情况也知道打不过啊。
可惜,药物到底是让夏侯堇反应慢了些许,对方上前直接把他打晕,又用抹了药的帕子捂在他嘴上,迅速把他拖走。
一群人武功高强,动作迅速,撤退有序,显然是谋划了很久的。
夏侯堇被带走的同时,卫殊在新房里面喝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的味道让她一顿,但还是将茶喝了。
郦公主穿着嫁衣坐在喜床上,本来是可以脱了换身简单的,但是郦公主说一生只穿这么一次,她舍不得,要多穿一会儿。
卫殊挺了还挺感触的,这话却是是这么个理,新娘子,一生一次,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当然值得好好珍惜这一刻,但想想卫金给她弄的凤冠霞帔,那重量足足赶上郦公主这三倍,她要是多感受一下,她那脖子都得废了。
小青鱼坐在旁边吃糕点看热闹,卫殊看着她那艳羡的眼神,点点她额头:“怎么?你也想当新娘子了?”
本以为小青鱼会有些想法的卫殊没想到小青鱼听完之后果断摇头:“不想。”
卫殊倒是意外了:“为什么?”
西归最近得罪这丫头了?
小青鱼看着卫殊,很坚定:“奴婢不想离开主子。”
卫殊失笑:“你就算出嫁了也可以留在我身边,我又不是赶你走。”
小青鱼小声的哼哼两声:“就是不想。”
卫殊这下听出来了,这是闹小情绪呢,也不接着问,人家小情侣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反正哄不好小青鱼没媳妇儿抱的人又不是她。
就在这是一个侍卫走到门口,躬身道:“王妃,王爷请您过去。”
卫殊勾了勾唇,伸手摸了摸小青鱼的额头:“我去看看,你在这儿陪着公主。”
卫殊身边现在除了微雪和小青鱼还有不少侍女,虽然跟她们没有和小青鱼他们的感情深厚,但是平日里吩咐做事情还是很得心应手,又不是非要去干架,所以偶尔也带着她们出门。
卫殊往宴会的地方走,走到半路突然就踉踉跄跄的站不稳,身后的两个侍女连忙上前扶住她:“少主,你怎么了?”
然而就在她们紧张关心卫殊的瞬间暗地里突然两人袭击过来,刚刚扶着柱子站稳的卫殊直接被打晕带走。
两个人架着卫殊走得飞快,目标明确往一个地方去,是公主府的厢房。
因为是新房子,南风他们也是刚刚才进来,这房子没人住,很是空旷。
两人架着卫殊进去,把她往床上一塞,往她嘴里喂了一颗药,确定没问题了,两人急匆匆的关上门离开。
在他们走后,卫殊才缓缓睁开眼睛,所以说这些人是傻的吗?这点儿药物就想用来对付她?好吧,好像也没有几人知道她会制药,尤其是她体质对一般药物完全能抵抗,这点药物对她根本没效。
吐掉嘴里的催情药,卫殊才转头朝身边看去,刚刚就感觉到这旁边有人,此刻这人已经在不受控制的扭动。
卫殊觉得这人很是熟悉,等他转过头来,她脸就木了,怎么是夏侯堇这憨货?
对她下手,还把夏侯堇也弄来,这些人的本事不错啊,她就算了,她是将计就计,可夏侯堇居然落在他们手里,要是他们杀了他,岂不是轻而易举?
“唔~~~~”夏侯堇双眼紧闭,屋内有一盏灯,能亲眼看到他脸上发红,还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一张脸皱在一起,很是痛苦的样子。
这明显是被人喂了药,还有刚刚喂到她嘴里的催情药,这是要让夏侯堇毁她名节,然后也毁了夏侯堇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不得不说,本事还不错,若是她没点儿本事真的被他们弄迷糊了送过来,怕就真的废了。
卫殊在这里冷静的分析,而夏侯堇已经被药物折磨得不行,终于睁开了眼睛,可那双眼里竟是迷蒙和欲色,仿佛根本认不得眼前之人,看得出在渴望什么,但却因为本能的意志力在克制着自己,整个人死死的蜷缩在一起,被折磨得身体都在颤抖。
他显然已经认不出卫殊了,但是他的意志力告诉他,不能做,不管这是哪个女人他都不能碰。
不得不说,这点儿还真是让卫殊对他另眼相看。
夏侯堇这厮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没个皇帝样儿,但是其实并不是真的蠢的,他的明智和锐利只是没有展现出来让人看见,只有真正去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优点,而今还得加上耐性和克制。
被折磨成这样还能克制住自己,他的心性得多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