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王佐放下筷子,还是板着一张俊脸:“我从小身边跟着的人,男的都俊美,女的都秀丽,无一不是美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丁田看向了王富贵……这个也是个“俊美的男人”?
拉倒吧!
王富贵腰板儿挺直,非常乐意听王爷这么说……虽然只是包括他在内,但是谁不爱听好话
啊。
“富贵不算。”结果,王佐来了一句:“他是我的奶兄弟,跟亲兄弟一样的。”
丁田看着王富贵,呲牙。
王富贵朝他一呲牙……。
“富贵哥,你吃的什么?韭菜盒子吗?”丁田大惊小怪:“你牙齿上有片韭菜叶子!”王富贵捂着嘴就跑出去了……。
“从我十三岁日溢开始,就不断的有人设下陷阱,美女无数,聪明的、可爱的、秀丽的、蕙质兰心的,仪态万千的、风姿绰约的……甚至是热情如火的、娇媚如妖的,什么样的没见过?”王佐语气平淡的道:“各种各样的陷阱,丢个手帕、捡个簪子都是小意思,还有人在我路过的花园子里唱歌的、跳舞的、荡秋千的,扑蝴蝶的……这些都不管用了,还有人守着我路过的池塘、小湖,不幸落水的,自杀跳湖的……。”
一开始,丁田还听的直翻白眼儿,可是到了后来,他就毛骨悚然了:“还有自杀跳湖的?
”
“嗯,这算什么?在我路过的一片葡萄廊下,还有上吊的呢!”王佐却说得跟是别人的故事似的:“这还不算,要不是我身边从来没有少过十个人,我恐怕经历的事情更多。记得有一次,我在王府里,想找一本书,去藏书阁,结果护卫们推开门……你猜,里头是什么?”丁田以自己贫瘠的想象力说了一句:“难道是失火了?”
“不,里头有个女人在洗澡!”王佐就看到丁田的眼睛“歛”的一下子睁大了:“啥?”
“藏书阁,本来是放书本的地方,一个女人在里头洗澡,而我,还出现在门口……。”王佐慢悠悠的又端起碗来吃了两口:“而我那个继母,竟然带着人正好路过……一个后院的老太
妃,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她路过前院东边的藏书阁!”
“这是个阴谋?”丁田也觉得不对劲了,谁会在藏书阁里洗澡?
就像是在图书馆里设个浴室一样的违和,是来看书的还是来洗澡的?
书本,最忌的就是水跟火。
“当然是个阴谋了,那女的还是我那继母的一个什么侄女?我没太记清楚,直接让侍卫们将人光溜溜的拖出来,丟在地上,并且指责她是刺客!”王佐特别自得的道:“我那继母说是贵客,我就问了,贵客为什么会在藏书阁这里沐浴?不知道藏书阁里全都是书籍吗?不能沾水更不能见明火?”
丁田乐了:“嗯嗯嗯!”
他很想知道,当时宁太妃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我是想说,各种女人,我已经都见过了。”王佐慢条斯理的吃饭:“不说那些,就是宫里头,上到皇太后,下到刚进宫的美人、才人,哪个我没见过?都是千娇百媚的……对我来说,就是个女人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丁田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就听王富贵怒吼一声:“丁田你个小骗子,我牙齿上根本没有韭菜叶子!我就没吃韭菜!”
尴尬而暖昧的气氛,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丁田“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自己吃没吃,自己都不记得了吗?这么容易就被忽悠啦!”
王佐用筷头子点了点他:“你少做弄他。”
猴精猴精的王富贵,最在意自己的形象问题,在王佐身边伺候,那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从来不拖泥带水,本人也不邋遢,办事从不拖沓。
丁田无辜脸:“我就是那么一说……谁知道他那么好骗呀?”
“他够好骗的了。”王佐乐了:“我要是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能为我豁出命去的,就是
他了。”
丁田一时热血冲头:“我也能为你豁出命去的!”
说完,王佐愣了一下,丁田更是愣住了,俩人面面相觑,气氛再次尴尬暖昧起来……一个人就摔了帘子跑了进来,王富贵!
一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对,但是他还是嚷嚷开了:“田儿你个小骗子,开我的玩笑,我们王
爷都说我是个美男子……你偏偏骗我……。”
“就你,还美男子?”丁田一脸的惊诧表情,遮掩过了他的羞红:“可拉倒吧!”
说实话,王富贵是不是美男子?
还真不是!
按照古代人的审美观点,这美男子第一要足够白。
所谓的“一白遮百丑”,不论男女,只要皮肤好,白晳,就比别人亮那么三分。
可是王富贵天生就不是个白皮肤的人。
就算是平日里跟着王爷,也算是过的享福的生活,可也没将他本人捂白喽,皮肤是小麦色的,如果外头吹几天,他的皮肤就能更深三个色号那样。
跟王佐这种天生就皮肤白的人没法儿比。
就连刘文彬他们,都因为长相和气质,要比王富贵要强很多……。
再说,王富贵有一个坏习惯,什么坏习惯呢?就是他不管坐在哪儿,总是要抖腿儿。哆嗦的像是触电一样,一刻不停的那种。
气质这种东西是需要培养的,王佐从小就金尊玉贵着长大,那一身尊贵的气势,一般人还真没有,王富贵虽然也挺有气势,可气质就不行了。
长相一般,没有才华,气势有,气质没有,这人……还真是个王爷常随的样子。
“我怎么了?府里头朝我抛媚眼儿的丫鬟,多了去了!”王富贵得意洋洋的道:“在外面,也有不少人拉拢我的,各种美人计,轮番上演,我也是见识过的……。”
说着鄙视了一把丁田:“哪像你!土包子。”
丁田吐舌头回气他:“我的见识要说出来,吓死你!”
“那你说呀?”王富贵不服气。
丁田要开口,王佐先说话了:“别吵,烦。”
俩人闭嘴了,不过丁田吃了两口饭就又开口了:“那女人是个花魁?”
“也就是个小青楼里的花魁,顶级青楼里的花魁,比大家千金还要闺秀,琴棋诗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丁田点头,他以前看电视,里头演的花魁啊,名妓什么的,好像什么都会,还有的会武功
咧。
“而那个女人,仪态上就不够格,恐怕也没有什么才华……。”王佐看女人的标准是很高的:“所以,她就是个以床上技巧为生的红倌人。”
丁田想了想:“这样说的话,那张大贵倒是还真有艳福。”
一个小商贩,有个小铺子,当个小老板,能娶个花魁……挺好。
“所以,他就死了。”王佐说的太直白,丁田差点被饭噎到:“你是说?”
“那女人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你觉得呢?”
丁田点头:“那是……。”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女人的悲伤太少了,干打雷不下雨,那眼睛不管你什么时候看,都是水汪汪的。
“所以,明天去看看吧,他家的铺子还在吧?一旦人家卖了铺子远走高飞……。”
“太对了!”丁田瞪大眼睛:“天南海北的上哪儿去找她?”
这古代可没什么网络通缉令啥的……那通缉犯的人像画的,恐怕连通缉犯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就没看谁是根据官府发放的通缉犯图像,真的抓到通缉犯。
王佐没多说什么,丁田已经若有所思了。
吃过饭,王佐去看了看丁田种的菜:“明天吃茄子和辣椒。”
“那就做个凉拌茄子,尖椒炒蛋,行么?”丁田看着自己的小菜地:“今年雨水好,田里的收成也不错,有懂行的老农都说,今年是个丰收年。”
三五天的下场雨,温度又够高,大田里已经有玉米攒缨结棒子了,如今已经进了七月,到八月十五之前,就该掰玉米,收割庄稼了。
不然北地真的过了八月十五就冷了起来,过了重阳节,雪就该下来了。
“丰收就好啊!”王佐感叹一句,就起身离开了丁田的家。
等他走了,金大娘才过来:“试一下,这是新做的秋装,秋天风大,我想着给你做个紧身的压压风……。”
金大娘这些日子草拖鞋可没少赚钱,加上在丁田这里也有一份工钱,日子过的非常舒适。
“这个不着急。”丁田道:“做的那个粗布棉被棉褥子,得给牢里准备三五十套……。”
夏天的被子都是薄的,冬天得给换上厚的才行。
忙到很晚,丁田才洗漱完上坑躺着,但是今天的气氛太诡异,让丁田翻来覆去的都有些失眠了。
同样失眠的还有王佐。
今天他说那些往事,其实这里的人不知道,但是京中的高门大户没有不清楚的,因为他从十四岁之后,就跟继母闹的不可开交。
继母都成了京中的笑话,这也是她现在为什么算计他的时候,都是暗暗的来,小小的手段,不敢闹得太过,不然,他是不会管是否有损她“宁太妃”的脸面的……。
这一晚,两个人都是很晚才睡……王佐第二天理所当然的起晚了,也没人敢催他。
丁田起来是起来了,就是哈欠连天的,喝了一碗小米粥,揣俩包子就跑去衙门上差了。
昨天闹了笑话的七娘,今天又来了!
看着这个女人的矫揉做作,丁田打心里腻烦的很,倒是金甲,看了这个女人半天,那眼神里透露出“我对你非常感兴趣”的信息,不要太明显。
丁田就推了他一把:“不换先生,你干什么呢?”
第一百六十章 真实身份
“我看这位妇人……已经用过很多绝育药了!”金不换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啊?,,
众人震惊了。
大家都在门口看猴戏呢,七娘人越多,她越是哭的可怜,只求安葬自己的丈夫云云,说话如出谷黄莺,又媚态天生,多少男人都唏嘘,张大贵死了真是太好了。
这女的现在是个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的寡妇。
谁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金不换就真敢说啊!
“你姓什么?”丁田问七娘:“我应该称呼你为张什么氏?”
七娘一嘻:“我……奴家姓杨。”
“张杨氏……你娘家在哪儿?”丁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倒也不是调戏的意思。
“北崇府……。”七娘也不哭了,眼珠子灵活的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