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玩笑,开不得。皇弟可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齐景澜的声音微恼,带了些帝王家的霸气和威严。
“切,没意思。皇兄,明晚见啊。皇嫂,臣弟的话,您一定要好好思考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呀。”齐景胜转头就走了,一点都没把齐景澜放在眼里。
“澜哥哥……”夏筱然现在不知道齐景澜是怎么想的,转头看向他,没再多说什么,现在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招惹什么不好处理的麻烦。
“手腕疼么?我刚刚看到都红了一大片。”齐景澜好像没有什么别的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夏筱然愣了,什么?一般皇上被挑衅了,生气了,不应该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么?怎么能这么平静?还在关心自己的手腕是不是在疼??
“没事,刚刚还疼,现在已经没事了。”夏筱然实话实说,在没有弄清楚齐景澜的目的之前,自己还是实话实话的好。
“没事就好,今天你受惊了,好好休息吧,我忙完了就去找你。”齐景澜又抱了一下夏筱然,之后匆匆离开了。
“娘娘,您没事吧。”吻画连忙向前问夏筱然的情况。
“我没事,好在你去找了皇上,不让真的难脱身了。咱们先回去吧,我有些疑问要好好想一下。回宫再说。”夏筱然不想再在外面待下去了,马上回到了关雎宫。
夏筱然在关雎宫中坐了一会,缓了一下精神,感觉,这齐景胜简直太过于嚣张跋扈了,像齐景澜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容忍这个人在宫闱中如此的嚣张跋扈。
“阿槿,你怎么样了?”齐景澜快步走进关雎宫,来到夏筱然的面前,急切的看着夏筱然。
“刚刚大臣们递了几个需要紧急处理的折子,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现在才来,你没事吧,手腕有没有受伤?”齐景澜的关心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在担心夏筱然。
“没事,已经不疼了,就是……就是有很多疑问,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想。”夏筱然觉得自己必须今天就把齐王的事情问清楚,不然,拖得越来越久,自己会忍不住的。
“你是想问齐王的事情吧……”齐景澜很不意外的说。
“是……”夏筱然也不避讳的说。
“齐王他……好像是疯了……”齐景澜艰难的说。
“疯了?”夏筱然不可置信的问道。
“也不是疯了,反正就是精神不正常了,我登上皇位之后他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了,他之前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之前……可是我唯一亲近的弟弟啊……”说道这里,齐景澜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像是陷入了什么往事一样,整个人都沉默起来。
唯一亲近的弟弟,夏筱然意识到,在齐景澜还是太子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很好,不然,像这样薄情寡义的齐景澜是不会说出唯一的亲近的弟弟这样的话。既然两个人的关系很好,那么外面传的两人关系不和或者是两人都在争皇位是不是就不可信了?若是真的不可信,那现在为什么?为什么齐景胜又要来抢皇位,这时候再开始争抢,是不是晚了些?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夏筱然起身,帮齐景澜倒了一杯茶。这时候吻画敲了敲门,端进来一盘点心,正是月饼,比起上次的,这次的月饼好看了很多,越来越像现在的月饼了。夏筱然接过点心盘,进了屋,吻画懂事的关上门,守在门口。
“小时候,与我最亲近的就是景胜。那时候,父皇最疼他,他是我们最小的兄弟,也是最招人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最亲近的就是我。我的母后待我远不如对大哥好,那时候我是个不受宠、又排不上名的皇子,母后对我这般冷淡,我也是能理解的。但是景胜不一样,他不看重我的地位,平日里也是我俩玩的最好。”
“之后,我发现,景胜长得越来越像他已经去世的母妃,他的母妃是父皇最疼爱的一个妃子,因为生景胜的时候难产,没了。”
“景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母妃长什么样子,一直无忧无虑,把我的母后当成他的亲母后一样。但是随着他越来越大,父皇发现了很多问题,景胜虽然稳重,但是太过于古板,对于教条性的东西太过于遵守,并且,他是众兄弟中,学习成绩最差的一个。不管父皇怎么疼爱他,这都决定了,他不可能成为太子,也不可能成为皇上。”
“后来,父皇注意到了经常与景胜一起玩的我。我的成绩总是拔得头筹,之后偶然的机会,我与父皇博弈,我竟然赢了。之后父皇就对我青眼相加,再后来巴结我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母后也才开始正视我的存在。”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景胜的感受。不过景胜好像没有收到什么影响,我们还是该玩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之后,我被立为太子,可能是父皇想要补偿景胜,就把他立为齐王。我被立为太子的事情一传出去,第一个来给我祝贺的就是景胜,我能看得出,那是他真心实意的为我高兴。”
“后来,父皇驾崩了,景胜像是变了一个人,三天没有说话,蜷缩在自己的府里,只是喝酒,三天,整整三天。而我,正在忙父皇的丧事,我没有注意到景胜的不正常,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景胜已经在房间里晕了很久了。等景胜醒过来,他就变成这样了。”
齐景澜讲完之后,夏筱然竟然觉得这种事情很荒谬。真情?亲情?齐景澜是在对自己说这些么?皇室竟然还会有真情和亲情这两样东西?开什么玩笑?这怎么会是这个薄情寡义的齐景澜说出来的话?还是说,其实齐景澜的内心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孤独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有处理两个人关系的眉目了。
“难道说,是澜哥哥登上皇位这件事情刺激到齐王殿下了?他想要打击报复?”夏筱然把自己唯一的想法说了出来。一个皇室家族,怎么可能有真正的亲情存在呢?即使之前玩的再好,一旦出现利益冲突,那么就绝对不会有稳固的感情,也不会有稳定的关系了。现在的人与人之间,不也就只有永恒的利益么?
“你是说景胜想要跟我争皇位是么?这个你想多了,谁想跟我争皇位都可能,只有景胜不可能,说谁想要我这个皇位我都信,就只有他,我不信。”齐景澜坚定地说,他对齐景胜的信任是不容易被摧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