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条件允许的话就要多长长见识,才不至于像向宇那样,被白文心形容种猪,“它的两个有辣么大”而吸引,一拍脑门就决定去开阔下人生视野。
种猪是见到了,无论是个头还是“那个”,都很壮观。
可种猪刚从母猪圈里拉出来,还很暴躁哇。
扭动着肥胖壮硕的身体,表达自己的不满,甚而,用自己的猪头哐哐哐地去撞围栏。
白文心还在兴奋地指指点点,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临近,“向宇,你快看,真的有辣么大,我没说错吧。”
向宇很内敛的扫了一眼,又很含蓄地点点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顺利分享了自己的见闻,白文心心满意足,为接下来的时间做打算。
却在这时,听到哐一声巨响!
脆弱的栏杆终究抵不过种猪的暴力撞击,眼见它以体量相反的惊人速度冲出来,白文心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化作一道残影的种猪顶了后腰。
然后她……飞、飞出去了……
根据她运动的抛物线,向宇的视线锲而不舍地追随着,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地,发出嘭一声巨响。
烟尘四起。
趴在地上的白文心摆出大字型,四肢不断抽搐。
“小姐,大小姐!”
有着优秀职业素养的李慧先于向宇回过神,赶紧冲上前,查看雇主的情况。
向宇:“……”
这都什么事啊。
先是“鱼塘体”宣言,白文心又紧接着被种猪顶了腰……
哎,心累。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兵荒马乱”。
向宇积极参与抢救,第一个将白文心背到背上。
“疼不疼啊,严重不严重?”
面对向宇一连串的关心之言,虽然疼痛难忍,可白文心还是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她趴在向宇背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第一次觉得人类的体温竟然可以这么温暖……
如果能多享受一会就好了。
作为代价,向宇清楚地听到玛丽苏修改器宣布,修改进度再次上涨百分之五。
变成百分之五十五了!
说明什么?
那一定是白文心对自己的感情又加深了啊!
失落之余,失去作用的向宇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文心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上了救护车。
玛丽苏桥段就这样被种猪终结了。
路过的时候,看到修缮好的栏杆,向宇又含蓄地瞥了一眼辣么大的两个“那个”,临别之前道了一声珍重。
见识算是涨了,该付的代价也付了。
能说是不虚此行吗?
向宇总觉得有点悲壮的意味。
“哎,早知道如此,我百*度还不行吗?非要来开阔什么视野!”
他很懊恼。
极其懊恼。
来的时候有辆黑色商务车,走的时候就只能自行坐乡村小公交,还要倒车。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市区。
由于白文心受伤,白家别墅陷入一片混乱。
现有的医疗设备跟专职的家庭医生足以应对白文心的伤势,她趴在冰凉的手术床上,疼得嗷嗷叫唤。
白母更是心急如焚,不忍听女儿惨叫,微微将头别向窗外,用嘴轻轻咬着手帕,才能缓解内心巨大的不安感。
早上的时候,女儿明明高高兴兴的出门,还嘱托服装师带了一身最新款的运动装换上,跟她说要去运动。
回来却成这样……
来不及细想,白文心的惨叫打断了白母的思绪。
作为母亲,最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当即便流下眼泪,强忍着心疼凑上前,柔声询问:“心心,检查马上就要结束,你稍微再忍一下。”
虽然疼得脸都白了,白文心仍是不满地抱怨,“你、你们为什么不多留我一会儿,非要急着把我送回来!”
她斥责的是李慧,自己的生活助理。
忌惮白母在场,李慧神情不安,绞着双手,含糊道:“小姐,您的伤情重要,比起尽早得到医治,其、其余的都是次要的。”
精明如白母,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的隐情。
可她默不作声,想默默掌握一些有用的讯息。
“哼,我不管!”白文心气得捶床。回想向宇温暖的后背,明明疼得直吸气,仍是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是有那句话吗?好像是“我被青春撞了下腰”?
光是想想,白文心都觉得可乐,“青春并没有顶我的腰,而是种猪啊。”
说完,她就“噗嗤”一声笑了,牵动腰上的伤处,疼得直嘶嘶。
白母再也忍不住了,“什么种猪?”
“没什么啦,妈,我没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见一向跟自己无话不谈的女儿似乎有了小秘密,这导致白母更加的不安了。
她忍住没有再问,现在一切以治疗女儿的伤势为主。
透过车窗望出去,白父的跑车缓缓驶入自家庄园,正在治疗的女儿似乎已经没有大碍,白母赶紧迎出去。
“心心怎么样了?”白父神情焦灼,披在肩头的高级西装一直往下滑也顾不得去拽一下。
白母拦住他,用眼神瞥了眼走廊尽头的房间,意思是让他单独跟自己聊聊。
望了眼女儿所在的医疗室,白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房间内,白母将自己的猜测大致同自己的丈夫说了。
白父神情迟疑,深深吸了口雪茄,“你是说,心心对咱们隐瞒了什么?”
白母很肯定地点点头,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必须要即刻行动起来。
于是,她让白父稍安勿躁,自己去把李慧从医疗室叫了过来。
方一进门,雪茄味就呛得李慧咳嗽了一下,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愈发不安,只能不住地绞手。
她的小动作又怎么会逃得过白母的眼睛。
“说吧,今天你跟小姐都干什么去了。”
想起白文心的嘱托,李慧支支吾吾,“运动去了。”
啪!
清脆的巴掌扇在李慧脸上,她的左脸瞬间就肿起来老高。
惊愕间抬头,对上白母仿佛能吃人的凶恶眼神。尤其是在一片迷雾之中,看起来更加可怖。
而白父悠然坐在一边,对一切都不为所动,自在地抽着他的雪茄。
“不说是吗?小姐早上好好的出去,为什么会伤了腰?”
眼看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来,回想过去因为跟丢白文心,被关三天禁闭的黑暗日子,李慧赶紧抱着白母的手,任身体滑下。
“夫人,我说,求您别打了。”
要不是债务缠身,正好的年华,她又何必受这份委屈?
面对最大的债主,李慧只能听之任之,只求他们大发慈悲,能够看到自己辛勤工作的份上,免除部分债务。
为了避免再被关禁闭,李慧只能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明白白。
“向宇……”白母的脸色很难看,瞥向一边的丈夫。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立刻将雪茄摁灭,眼看微弱的火光自眼底湮灭,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