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启带着刘建国进屋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刘建国一眼就认出了坐在桌子跟前的苏大峰。
但一扫眼根娃叔,牛村长,以及肖老板他们几人,又默默的低头,显得很是自卑。
苏大山端着一盆鸡从厨房那边出来,在看到了门口的刘建国后也愣了下。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苏启也做好了准备,刚开始解释的时候,苏大山放下了那盆鸡说:“老刘,你总算愿意走出家门了。”
“来吧,你酒量不错,跟我们喝几杯,别光站着。”
“你家女儿在外面,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很多次都想去找你,但你家大门总是锁着。”
牛村长也站起来走了过来:“走出来就好,前几天我们还在聊着你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
“嫂子走了就走了,谁都会有这么一天,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有个活着的样子。”
说着还一把拉着有些发愣的刘建国往桌子这边走。
刘建国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男人,竟然顿时就痛哭流涕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些人会讽刺自己。
也原本以为,每个人都会看着他就厌烦,然后把他给轰出去。
哪里会想到,原来是他自己狭隘了,人家非但不计较以前的事,还很是大度的接纳了自己。
他的凄凉状态,让苏启他们这一桌人直摇头。
苏大峰望着刘建国,似乎有点不敢相认一样的看了半天:“你是刘建国?以前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
刘建国平复了下心情抬头说:“对,峰哥,是我,真的很高兴你还能够回来,那些年里,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
苏大峰哈哈大笑着说:“一路艰辛,但也总算还活着。”
“不过你小子当年可没少欺负我老弟,今天你要先给我来三杯认罪!”
牛村长也大笑着说:“对,你也没少针对我,这三杯是跑不掉的,不喝了,我明天就找人封了你房子!”
“别忘记了,你重新把房子买回来,村里手续问题你可还没有处理的!”
根娃叔也憨厚的笑着说:“还有我,以前我拖拉机每次只要往你家门口过,就总是能够扎到钉子。”
“我知道,肯定是你丢了的钉子,因为我拖拉机吵到你家了。”
“三杯,算是给我们一人一杯的赔罪!”
几个人虽然口里叫着要人家赔罪,但都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的。
看的出来他们其实早就放下了刘建国当年在村里做的一些事情。
刘建国精神也好了很多:“别说三杯了,就算是三瓶,我也愿意,因为当初做的事情太出格!”
“我先干为敬!”
说着刘建国情绪非常激动的端起了酒杯,而后真一杯一口的闷。
三杯后,或许是愧疚,还想继续。
但被苏大峰给拉住了:“慢慢来,毕竟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个喝法只会弄垮自己的身体。”
“不过,今天我们需要不醉不归!”
哈哈哈!一桌子人豪爽的大笑了起来,刘建国也少了一些拘谨。
慢慢的参与到了他们的话题当中。
坐在这边的苏启望着这场面直摇头,而后看了看桌子上的人。
疑惑的问道:“芳芳呢,还有他那个韩国的男朋友,怎么不见人了,饭点还有人去叫是吧。”
李婷轻轻的推了推苏启:“哥,小声点,刚刚他们两个还在吵架呢,那个韩国人彻底疯了。”
“芳芳姐怕他在这里破坏别人心情,所以拉出去了。”
苏启回头:“吵架?有什么好吵架的。”
刚准备起身出去看看,但马上看到了金芳从外面走了进来。
神色有些不好,显得很疲惫,眼眶也有些湿润。
杨晶他们这时候也上完菜坐了下来,看金芳这神色不对,杨晶开口说:“芳芳,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像不开心。”
金芳很艰难挤出来了一丝的笑容抬头说:“晶晶姐,我没事。”
苏启冷哼了一声:“那小子欺负你了?他人现在在哪里。”
金芳赶紧说:“哥,我真没事呢,我已经让他走了,对不起,我就不该带他回来的。”
“坏了我们一家的心情,哥,以后我听你话,找男朋友的事情,我一定会提前让你看看。”
苏丹边上小心的拉了拉他:“你们两个分了?”
“嗯,已经分了。”金芳说:“分了也好,我算是看透这个人了。”
“本来我还没有多想,但刚刚上午的时候,他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上厕所去了。”
“看他手机响了下,有一条信息进来,我就好奇的拿起来看了下。”
‘结果发现这个人内心居然这么阴险。’
“信息是他老爸发过来的,还恬不知耻的说让他儿子要学会管我的工资,我顿时就觉得他目的不单纯。”
“然后就冒充了他,给他老爸发了几条短信过去,一来二去,他们家的目的就暴露了出来。”
“不提了,我感觉很没脸,竟然眼睛瞎了,找了这么一个人带回来。”
桌子上的人大概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杨晶微微叹了口气说:“没事,这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渣男,经历过一次也好,以后也懂得如何去分辨。”
苏启看金芳情绪低落,也不好责备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我记得挺你第一次介绍的时候,说这小子也是媚族韩国部的员工吧。”
金芳点了点头:“恩恩。”
苏启皱了皱眉头:“那回头我给王章打个电话,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能力有多强,给我开除!”
“不但他要开除,包括一切跟他关系比较好媚族员工,也全给我开了。”
“胆子肥了,竟然算计到我家人头上来了,我就容不了他。”
样子十分的霸道,看的出来苏启是动了脾气。
不过几个女人似乎不怕他,反而看着他这样子觉得很可爱,知道他这是在护短。
偷偷的笑着,金芳心情也豁然开朗了不少。
苏启看着几个女人不把他话当回事,有些郁闷的说:“干嘛呢,你们,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