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牛教授,这事我真不知道,你们考古的不都是唯物主义者吗?怎么也迷信起来了!”我笑着打趣。
“你这小子……世界总是多方面的嘛,怎么能单极思维呢,要不然我们考古队让你来干什么?你小子自己都是个小神棍,居然教训起我来了,不说了……睡觉!”牛教授有些生气,躺下不理我了。
第二天考古队又带上了县文化局的老周,他毕竟是当地的文化干部,对曹家湾的情况多少了解一点。
老周名叫周八成,穿一件廉价西装,说他是文化干部,可是怎么看都像个郊区农民,因为唱得一口“待尸歌”,才进了文化局。
所谓的“待尸歌”,就是乡下死了人,围着棺材唱的那种歌,老周不但特别会唱,而且对当地的“待尸歌”颇有研究,收集了几百首“待尸歌”,信口都能唱几段,越是那些酸不拉叽的,听起来肉麻的真掉鸡皮疙瘩的荤歌,他越唱的有劲,偏偏县领导就好这一口,说老周也算是对丧葬习俗文化有研究的人才,就这样被编进了文化局。
所以老周本质上就是个农民,让他当文化干部确实牵强,对考古更是一窍不通,以前他认为曹家湾屁都没有,就是一堆破转烂瓦荒坟头,哪有什么文物价值?现在听说我们要进曹家湾,顿时有些紧张的说:“死了很多人的……现在敢进去了?”
“废话,盗墓贼都敢进去,你不敢进去?”
老痞子考古队长把眼睛一瞪,吓得老周不敢啃声了,过了一会才说:“真是想不明白……那地方真有东西?”
“有没有东西你管不着,你负责找几个民工,买粮买菜,做好后勤保障,然后跟我们一块进曹家湾!”
老痞子知道老周啥也不懂,就指派他搞后勤,把他当杂役使唤。因为曹家湾成了一座荒村,赵家村的村民也所剩无几,只剩下几个老头老太太,老周只好在县城附近雇佣了几个民工,买好粮菜生活用品,赶到曹家湾已经是下午了。
毕竟曹家湾不通车,山路都走了半天,等我们赶到曹家湾一看,整个曹家湾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了昔日的鸡鸣狗叫,整个山村都是静悄悄的,完全成了一座荒村。
但是村民的泥土瓦房还完整的保留着,烟囱里没有炊烟,一座座泥土瓦房静默无语,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半年前发生的那场可怕的灾难……
我离开曹家湾三年了,没想到曹家湾会变成这幅某样,看着这些完整的民房,似乎主人并没走远。老痞子手搭凉棚,遮住着夕阳的晚霞说:“他娘的,看来咱们带帐篷都是多余的,这里的房子完全可以住啊!走,进去看看!”
大家面面相窥,但是有些好奇,就跟着老痞子走进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土墙瓦房,可是进去以后却发现房子里凌乱不堪,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就像遭了贼一样,有一群老鼠见我进来,立即吱吱叫着四散而逃,可见当初曹家湾的村民在发狂之前,已经把自己家里祸害的不成样子了。
我们连续转了好几家,家家都是如此凌乱,最后谁也没有勇气在这这样的房子住下来,最后老痞子说,还是搭帐篷吧!
搭好帐篷之后,老痞子亲自插上一面猎猎飘扬的大红旗,这就表示是考古队的野外营地了。
天很快就黑了,几盏汽油灯照亮了营地,大家草草吃了点火腿肠面包,就钻进帐篷睡觉了,毕竟赶了半天的山路,都有点累了。
但是老痞子马飞还不觉得累,他提着一盏汽油灯,在周围转了两圈,然后问道“老周,曹家大院在哪里?”
周八成说:“曹家大院离这里不远,就在那前面!”
“走,你带我去看看!”老痞子兴致勃勃的说。
“啊……马队长,曹家大院都是老坟院啊……这个时候去干啥的?”周八成心虚的说。
“那来得那么多废话,走,带我去看看!”
嘿嘿,马队长,你走了半天山路也不累得慌?你看我这脚下午崴了一下……晚上黑灯瞎火的也不方便,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吧。”周八成推三阻四的不想去。
“马队长,我陪你走走!”
我离开曹家三年,没想到曹家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急切想了解曹家湾的一切,曹家湾的一切秘密,似乎都跟这个鬼气森森的曹家大院有关,就连那个诡异莫测的蔡六也跟曹家大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因为我曾经两次到曹家大院,蔡六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里,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无法确实……但是非常好奇,急于想解开这里的谜底。
老痞子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说:“哟,不愧是张疯子的徒弟,有点胆色!这个曹家大院我早就听公安上的朋友说了,凶名在外啊,不过老子可不信邪!走,小子,带路!”
我正准备提个汽油灯照明,老痞子塞给我一个手电筒说:“不要带明灯,带个手电筒就行了!”
我们带着手电筒,借着昏昏沉沉的月色,悄悄的向曹家大院走去,由于曹家湾半年都没有人烟了,这里原本有一条小路,现在已经被边的野草淹没,如果不是我记得方向,差点被迷路了,远远就看到曹家大院淹没在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中,黑乎乎,看起来阴森诡异,格外荒凉。
“他娘的,确实有点冷啊!”老痞子忍不住拍了拍胸脯。
第一次到曹家大院,都会被它阴森的气场所压制,白天人们都不敢到那里去,别说晚上了,我感到曹家大院的阴森气场已经比三年前强烈了很多,毕竟曹家湾的人都死绝了,这里的恐怖气息可想而知,老痞子虽然看起来很吊,但是在这种地方还是有点罩不住了。
“嘿嘿,你也知道拍胸脯啊?”我嘻笑道。
老痞子说:“废话,你以为老子跟张疯子是白混的啊,这都是他教给我的小把戏,他说我其他也学不了,就教了我这一招!”
“这算什么,是个人都会!”我不屑的说。
“行,你娃愣,有本事就看你的了!”
老痞子说话忽然带着出一句陕北口音,正琢磨他到底是哪里人,就听到头顶上“哗啦”一声响,这声音极为诡异,感觉就好像有人撒了一把泥土过来,从我们的头顶上空撒进了周围的树林里,奇怪的又没感觉到有泥土掉下来,就是那种沙沙的摩擦声,让人感到非常恐惧。
我下意识的感到浑身一阵麻凉,马上意识不好,卧槽,晚上走夜路遇到这种声音,民间有个说法,叫着“鬼撒土!”
紧接着我就听到咔嚓一声响,是子弹上膛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老痞子手里居然多了一把手枪!
但是并没有镇住邪气,随即我就听到一声刺耳的怪叫,从头顶上空飞了过去,这声音似人非人,说不清像什么声音,总之不似人声,前半声尖利吓人,后半声戛然而止……就像什么东西被掐住了喉咙发出的厉叫!
我顿时感到浑身冰凉,脊背麻酥酥的,心脏一下跳了起来,就像一把被人揪住了的感觉……老痞子双手持枪,如临大敌。
我急忙把桃木剑抽了出来,忽然听到营地有女人惊叫起来,考古队有位教授带了个女学生,八成是她发出的叫声……
“不好,快回营地……那边出事了!”
老痞子紧张至极,他一声大吼,我们快速向营地跑去。